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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兕子更崇拜耶耶啦!”
“我、我也?是?。”
李二陛下竖起耳朵,听两个小萝莉立在旁边嘀嘀咕咕, 手上不自觉紧了紧腰间佩剑。即便如此, 也?完全压制不住越发上扬的唇角。
长孙皇后无奈, 低语提醒:“陛下, 该起驾前去观看傩仪了。”
李二陛下这才轻咳一声, 道:“走吧。”
除夕之夜,长安各州县都会举行大傩,热热闹闹地驱除疫鬼,以?助万物新生。
宫中的驱傩仪式相对更要声势浩大一些。
千余名挑选出来的护童侲子, 头戴假面,赤布挎褶,在宫城正门前表演傩戏,朝臣和内眷们?也?要伴驾一同观赏。
兕子今日?倒是?占了个好地方。
小萝莉们?居高临下,一脸兴致勃勃地笑闹探看,偶尔张阿难过来提醒一声,又规规矩矩坐好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再度扎堆聚团。
长孙皇后温和道:“还是?予去将她们?叫过来吧。”
李世民弯眸笑了,在这场如火如荼、群情?鼎沸的傩仪中摆了摆手:“丫头们?一晃眼又长大一岁,再有几年能像这样伴在你我身侧,自在随性地过呢。”
“且叫她们?疯去吧。”
……
于是?,几个小萝莉带着一只雉奴当真疯玩了一整夜。
兕子对于除夕守岁有种别样的执念,要不是?新城年纪太小,怕是?也?得被她薅起来,用小木棍儿支着眼皮守到新年降临。
大明宫东偏殿内。
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刻,热乎乎的炕榻上七仰八叉,睡倒了一大片。
松萝取了厚度适中的夹被,悄无声息地一一给盖好,这才穿过中厅出了殿内。年初一的瑞雪已经翩然而至,细细的,轻柔的落在宫道
上,铺出薄薄一层雪白地垫。
等到兕子揉着眼睛,摇摇晃晃从窗边坐起来,一下子就?醒神了。
“哇!城阳,高阳,雉奴快起来呀!我们?可以?打雪仗啦!”
小萝莉一声呼唤,连拉带扯地将人都喊起来,头一个顺着炕沿蹬上皮靴,就?要往外扑。
松萝才呈着新酿的柏叶岁酒进来,连忙展臂将人拦住:“公?主,外头风大雪急,猛不丁跑出去怕是?要染风寒了。再者?说,新年元日?,几位公?主和殿下都要先饮一杯柏叶酒,讨个好兆头才是?。”
除夕喝椒酒,元日?用岁酒,都是?有唐以?来的习俗了。
小家伙们?都不敢在这种事情?上造次,乖巧坐成一排,捏着鼻子龇牙咧嘴,“滋溜滋溜”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松萝眼带笑意,一面收拾酒盏,一面禀告:“前些日?子年根底下,公?主特意叮嘱婢子,要宋管事送一批新鲜些的橄榄和辣椒进宫,说是?要给相熟的诸位大人们?送新年贺礼。昨夜,内宫尚食局的宫人都已经赶制出来了,公?主要不要瞧瞧?”
兕子一经提醒,终于想起来这茬刷好感的大事,遂连忙点头:“要看要看!”
东西早就?备在她的小库房里头了。
不过一会儿,小宫娥们?捧着几样瓶瓶罐罐进来,一一摆在兕子面前。
这回,杜尚食做的不仅有橄榄果酱,南瓜榛果碎饼干,还有独家秘制的辣椒酱,上头浇几勺红封油,就?能存放大半月慢慢享用。
除此之外,还有一样较为特殊,是?宋英成从庄子上专程送来的橄榄油香皂。
民间能工巧匠诸多。
先前程处亮给兕子引荐了几位,宋管事就?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顺藤摸瓜,给庄子上寻来近百好手,各行皆有。
其?中一位闲来无事,就?用这橄榄果制出了能清洁肌肤的香皂。
这东西宋英成试过几日?,松萝也?用了一回。兑了水滑滑润润的,搓洗之后,污垢和油脂都一下子去干净了,清爽得紧。最重要的是,擦干之后,还不会觉着干燥紧绷。
简直就?是?收买各家夫人的利器呀!
兕子只要想象一下,老魏老房他们?抱着香皂回府得到夫人夸赞,并因此对她好感大增,就?忍不住“嘻嘻嘻”地掩唇偷乐起来。
李治看着兕子不怀好意的笑,缩了缩脖子后退两步:“你别笑了,我害怕。”
小萝莉反过去做个鬼脸:“略略略。”
她才不要跟小屁孩解释,送礼是?多么?奥妙精深的一门学问呢。
……
元日?朝贺大典,今岁也?一如既往,在太极殿上举行。
此刻,帝王御用的御幄之下,群臣王公?尚未散去。尚食命人奉来御酒御品,请李二陛下亲自赐菜。
李世民扫一眼阶下。
酒行十二遍之后,百官都已醺醺,这时候赐下什么?菜都不重要了,唯其?背后象征的荣耀最为打动人心?。
一念至此,他心?中已有人选,兜头喊了几个预备启用的中等小官。
殿中静了一瞬,继而响起恭贺道喜声,不绝于耳。
直到朝贺大典就?此散去,相交好的官员们?才三三两两出了太极殿,一头雾水地猜测起了陛下的用意。
兕子就?是?这时候,带着两排小宫娥,杀到了散朝现场。
还没?来得及走远的王公?臣子们?,就?这样巴巴看着魏征、房玄龄、长孙无忌、虞世南、程咬金等人得了晋阳公?主一重又一重贺礼。那些东西都分别用绸布包起来,叫人伸长了脖子也?瞧不分明。
兕子大大方方道:“这里头各有两罐橄榄果酱,两罐辣椒酱,一包南瓜小饼干。另外,木匣子里头的香皂是?给夫人们?的香皂,小小一块,净手方便还带着香气,老魏你们?可别独吞啦。”
魏征愣了一下,想到家中日?日?操劳着柴米油盐的老妻,心?中一软,拱手谢道:“公?主有心?了,魏征替拙荆谢过。”
程咬金嘿嘿笑着:“俺老程今冬喉痹再没?犯过,还想着问公?主讨要果酱呢!”
众人一番千恩万谢,又说了几句新年吉祥话,遂喜笑颜开各自散去。兕子等着人都走远了,才出声单独唤住了长孙无忌。
从亲缘关系上来说,她该喊长孙无忌一声舅父。
可是?今日?,兕子敛去面上笑意与?童真,肃着小脸仰头看去,径直发问:“长孙司空,长孙冲在家中是?不是?欺负我大姊姊了?”
长孙无忌这老狐狸一贯藏得住心?思,原本正笑呵呵地静待下文,听到这话,表情?险些漏了陷。但也?只是?一瞬间,这位周旋权力场多年的老臣便微微倾身拱手,温和笑答:“怎么?会呢,大郎对长乐呵护有加,情?真意切,捧在手心?里宠爱都来不及。”
“晋阳公?主,怎会有此疑问啊?”
兕子拥有小牛犊一般的直觉。
这不是?长孙无忌的真话。
她不禁想起了除夕夜前三五日?,大姊姊曾经借口想念她们?这几个妹妹,特意回宫小住。那时候,阿耶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