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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去半个。

与此同时,熟悉的机械音在脑海响起:

【南瓜苗种植确认完成。正在获取新情报……】

【叮。】

【贞观八年入秋之后,唐高祖不慎染上风疾,至次年五月,逐渐不良于行,只得卧病在床。】

小兕子目瞪口呆。

连嘴里的梅花酥都不香了。

*

一晃过了大半月,李二陛下这才后知后觉,发现了不对劲。

“兕子近来实在奇怪,除过回寝宫睡觉,其余时候都缠在太上皇身边。”李世民对镜正了正衣冠,有几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悠哉,“朕听说,这丫头一日里有二、三个时辰就眼巴巴盯着太上皇,都给人看得发毛了。”

长孙皇后帮丈夫调了调十三环金镶玉蹀躞带,眼带嗔怪地笑道:“陛下既然知晓,还不早些分忧。怎好一直由着这孩子呢。”

李世民感叹:“朕瞧着太上皇也不是真烦。他一个人多半觉着无趣,有兕子在,人总能开怀些。”

“况且,近来陇右道山崩,民间屡见大蛇出没,朕忧心……将有天灾啊。”②

帝王挽起妻子鬓边的碎发,语调低沉了几分:“若天有异常,朕不好在离宫避暑享乐,该提前回宫去了。就叫兕子再多欢快几日吧。”

长孙皇后亦叹息一声。

天灾无情,受苦的总是百姓,还望莫要应验才是。

……

天公不作美。

七月中,山东道、河南道、淮南道三地突发大水,淹没良田万顷,难民无数。③

李二陛下收到快马急报后,当即加急遣使,赈恤灾民;随后便率内宫与百官回了京大内。

许是受到水灾影响,入秋前,长安城也落了数日的连阴雨。

太上皇居住的大安宫,原本叫做“弘义宫”,乃是李二陛下从前做秦王时别建。贞观三年,太上皇拾掇拾掇腾出了京大内,搬来了这地方养老。大安宫一向冷僻,潮热难耐,比起不宜居的京大内,更要逊色几分。

已经六十九岁高龄的太上皇压根受不住。

一大早,他嚷嚷着头晕、腿疼、四肢发麻,旋即病倒了。

太医令诊断后,谨慎回禀:“陛下,太上皇这是奔波劳累,体弱气虚又遇阴潮雨季,引起了风寒湿邪侵体。久经风疾,会头晕目眩,腿脚疼痛,严重者甚至不良于行。臣这便开一服药,为太上皇祛邪除湿,缓解一二。但想要根治,只怕……还得派人去寻孙神医。”

李世民听着这话,心中生出几分愧疚。

他与阿耶的关系才刚有好转。

若能早些营造一座新居所,或许便可为阿耶免除这番苦痛了。

“张阿难,派人去长安周边村县,寻孙思邈应召入宫,为太上皇诊治。”说完,李二陛下又道,“另外,朕决意在大兴宫东侧高地上,为太上皇修筑一座大明宫。等水患平息,便叫辅机去督办此事吧。”

辅机是长孙无忌的字。

他官拜司空,主掌土木、水利建设之事。有这老狐狸帮衬,李世民不愁银钱之事。

……

兕子守了太上皇一整个夏天。谁成想,这几日大雨,长孙皇后不许她乱跑,太上皇就病倒了。

小萝莉双手撑着脑袋,看窗外“滴滴答答”的落雨,唉声叹气。

听松萝说,翁翁果真患了风疾。

阿耶为了给翁翁治病,派人遍寻孙思邈,还要盖一座新宫殿供他休养。

这本该是个好消息,然而,庄园系统再度插嘴:

【宿主。唐高祖患上风疾,并非环境气候单一成因,也有他自身饮食不节制,酗酒过度的原因。】

【成年男子葡萄酒每日建议饮用不超过240ml。】

兕子问:“那翁翁喝了多少?”

【唐高祖饮用量:日均1100ml。】

【另外,唐太宗——也就是您的阿耶在这一点上青出于蓝,最高饮用葡萄酒量达到了2500ml。】④

兕子难得陷入了沉默。

她不满,她生气,她要冲着耶耶和翁翁犀牛咆哮!

小萝莉一骨碌从月牙凳跳下来,吩咐松萝去尚食局:“煮一盅小米糙米粥,再要一碟清蒸凉拌的昆仑瓜(茄子)、素烧芦菔(萝卜)、蒸林檎。我要给翁翁送去!”

这一水儿的糙素,叫松萝怔了怔:“公主,不加些荤食?”

兕子气鼓鼓:“翁翁老了,没牙,不吃。”

松萝:“……”

不过一会儿,几样粥菜都备齐了。小萝莉便雄赳赳气昂昂,迈着六亲不认的步子,杀到了大安宫。

窗下,太上皇正有滋有味地偷着喝葡萄酒。

醇香的佳酿才被斟满夜光杯中,兕子眼疾手快,一把将小玉杯抢过来,“咕嘟咕嘟”倒进自己的肚子里。

太上皇低头看看空着的手,再看一眼兕子,瞠目结舌。

小兕子脸色微红:“嗝。”

门外宦官通报:“陛下驾到——”

太上皇:“……”

这大雨天的,你们父女都往我这儿凑什么热闹!

不等太上皇想好怎么开口,只见兕子摇摇晃晃,像只小蝴蝶飞扑向李世民。

李二陛下一把将女儿接住,捞起来抱在怀中,笑问:“你这丫头,怎么一身酒味儿?”

兕子歪了歪头,极其缓慢地眨眨眼后,伸出爪爪,一拳打在了李二陛下的右眼上。

第6章 6 你比青雀还抠门!

李二陛下右眼一疼,都不用睁开,便知必然是个熊猫眼。

他将兕子两只小手都捉起来,人往腰间一夹,三两步跨坐上罗汉床:“阿耶,这丫头竟学着饮酒了?喝了多少?”

太上皇讪讪:“就一小杯。小酌怡情、怡情……”

李世民看着桌上足有他拳头大的夜光杯,额角青筋跳了跳,高声吩咐:“阿难,去给兕子弄一杯蜜水来!”

张阿难应声,很快退出去。

李世民又看一眼太上皇,无奈叹气:“定是这丫头自己嘴馋,偷取了阿耶的酒喝。”

太上皇刚想解释,趴在腰腿之间的兕子便凶巴巴开口:“才不是偷的,那是……兕子抢的。翁翁偷吃太多酒,坏!”

李世民气笑了:“抢的就光彩?”

兕子仰头:“耶耶吃更多更多酒,也坏蛋!我要告诉阿娘!”

李二陛下:“……”

这事儿他向来背着观音婢和孩子们,兕子怎么发现的?

李二陛下不吭声,心里却明白了,小丫头这是对他跟太上皇嗜酒有意见呢。孩子关心长辈,自然不能加以责难,是以,李二陛下只好哭笑不得的从张阿难手中接过蜜水,好言好语哄着兕子喝了睡下。

夏秋交接的雨夜,廊下的宫灯打着旋儿,依旧暖黄明亮。

兕子裹在夹棉的披风里,被李世民紧紧护在怀中,往立政殿一步步行去。

……

雨停之后,碧空如洗。

兕子从睡梦中爬起来,顶着翘起呆毛的小脑壳,一脸懵懵地看向床账外。

咦,她不是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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