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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趣几句,手底下依旧麻利,将那些带了晶莹雨珠的芽菜嫩叶作好分类,置入身畔的小竹篓内。

兕子双手撑着脸颊,将眼神重新投向面前的土地。

大唐境内,如今的确还没有什么辣椒。

但因为这一场跨时空的穿越,她意外绑定了万界庄园,不仅可以听到庄园内各种动植物说话,还能将里面各种种子、藤苗带出来,在大唐生根发芽。

听庄园系统说,这是对独角犀一族从华夏灭绝的补偿。

前两年,任凭系统说破了天的引诱,兕子都懒洋洋地躺在太阳底下打滚,爬行,喝奶,吐泡泡。

总之就是不想种地。

直到去年,庄园换了个套路,免费请她尝了一角西瓜。

小萝莉甜的眼前一亮,拍案而起:“好次,兕子要种瓜瓜!”

对此,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面面相觑,还担心了好一阵子。实在也是……没见过哪家孩子三岁觉醒老农天赋的。后来,还是长孙皇后做主,将菜园设在立政殿内,以便时刻观察兕子的举动。

这一耽搁,去岁算是错过了露地瓜的播种期。兕子便只好叫宫人们按照庄园内部一角的模样,仿造了个简易菜园,眼巴巴候着。

等这场春雨一停,就能种西瓜啦!

这回,不光是西瓜籽,连同辣椒籽她也要一道种下。听辣椒奶奶说,这两种植物隔行套种,还能优势互补呢。

兕子虽不明白这话的意思,却还是默默记了下来。

哼,种瓜,易如反掌!

【就这两样,你个大馋丫头怕都种不明白。】

【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哦。】

【种地第一年:自信满满,小菜一碟;

种地第二年:不服再来;

种地第三年:哇哇大哭,娘,俺不种了不种了……】

植物们一番七嘴八舌的吐槽之后,却见小兕子笑嘻嘻地站起身,就要带人打道回府,压根儿没搭理它们。

……

立政殿,主殿内。

李世民刚处理完前朝政务,冒雨前来,接长孙皇后一道去今日的内宫大宴。因是最高规格的酺宴,帝后二人都盛装打扮了一番。

帝王立在窗前,小心扶着皇后尚未显怀的腰身,笑道:“观音婢,你瞧,这个小惹事精冒雨回来了。”

话未说完,一抹鹅黄与青绿从廊下飘过,转眼已经蹦蹦哒哒奔进来了。

兕子像只快活的小鸟,张开双翅扑向长孙皇后:“阿娘,一夜不见可想你了。”

李二陛下闻言挑了眉梢,提前伸出右臂,揉乱了女儿毛茸茸的小脑袋,不许她缠着皇后:“外头下着雨呢,可玩开心了?”

“开心!”

“哦,叫朕瞧瞧有多开心?”

李世民俯身,将女儿一把捞起来,掂了掂抱在怀中,脸上是遮不住的笑容。

兕子搂不到阿娘,索性搓了搓她阿耶的胡须:“好开心,开心的想把耶耶挂在树梢上,打个转转!”

李二陛下:“……”

长孙皇后掩唇,轻笑出声:“好了,总拿你阿耶玩笑。昨日跟着你阿兄去外朝大宴,可曾惹了祸啊?”

兕子缩了缩脖子,眼神躲闪:“才没有。”

李世民凉凉提醒:“还没有?李靖、魏征二人好好的正吃鱼,险些被你一句话给噎死。若非朕问了你阿兄,岂不是要错怪尚食局。到时候,魏征那老匹夫又该喷朕一身唾沫星子了。”

小萝莉垂头丧气,扁着嘴弱弱道:“我就是夸夸李相公嘛……李相公向魏征那老匹夫——”

李世民震惊:“满口胡言,老匹夫岂是你能喊得?”

兕子吸着鼻子:“耶耶方才就喊了。”

李二陛下抖了抖胡子,咬牙切齿:“阿耶不对,阿耶错了,不能学!”

长孙皇后垂下眼帘,掩住眸中笑意。

这回不用她再劝了,兕子就将她阿耶牢牢治住了。

“……哦。李相公向老魏说起贞观三年破定襄、灭(东)突厥时,用了什么……孙子兵法。我听着好腻害,就夸了一句,谁知他们就噎住了。”

李二陛下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你夸什么了?”

兕子扬起笑颜,伸出大拇指,力图还原昨日场景:

“你这孙子,兵法真腻害!”

第2章 2 炸开的海胆精。

李二陛下简直哭笑不得。

为人父母,总会偏疼幼弱的孩子一些。他与观音婢六个儿女中,唯对兕子最上心,也最宽容。可自古以来,帝子皇女生于深宫,及其成人,少有不骄逸者。他若不能自小严以约束,岂非害了女儿?①

李世民稍用了些力气,一巴掌拍在兕子的屁股上:“没大没小。李靖与魏征皆是大唐的肱骨之臣,你该敬重有加才是。”

小萝莉“诶哟”一声,当即腾出右手,揪了揪耶耶的青胡茬。

她懂,礼尚往来嘛。

李二陛下:“……”

“先前,朕要魏征着手编修《自古诸侯王善恶录》,以期宗室子常读常诵,见善思齐,闻恶能改。正好,兕子也到了读书习字的年岁,就跟着朕在万春殿内修习书道,练这一篇《善恶录序》,也好磨一磨心性。观音婢以为如何?”

习字自然是一件好事。

更何况陛下长于隶书,一手飞白更是如匹练飞空、筋骨轻逸。兕子能有这般机缘,长孙皇后只余欢喜。

于是,练字日程就这么敲定下来。

许是被李二陛下这忽如其来的严厉劲儿吓住了,之后的内宫大宴上,兕子都乖巧地跟在阿娘和两位阿姊身边,做个只埋头吃喝的小跟屁虫。

长乐公主忍俊不禁,索性净了手,给两个妹妹剥虾子。

作为帝王嫡长女,才十四岁的年纪,长乐便已于去年择定吉日,与长孙无忌的长子——长孙冲完婚了。无论是照顾弟妹,孝敬双亲;还是择定驸马,笼络功臣,她向来都是最懂事听话的那一个。

总有人夸赞长乐“识大体”;

兕子却最不喜欢这话。

因为,每逢人说起,阿姊眼里都有藏不住的难过。

这会儿,瞧见六岁的城阳夹着一只虾细嚼慢咽,兕子忍不住抹了抹嘴角,有些不好意思——

她都吃五只虾了,二姊姊怎么第一只还没吃完。

为了缓解尴尬,小兕子装模作样、照猫画虎也剥了只虾:“阿姊,兕子剥的虾虾可香啦!”

小萝莉一脸邀功,长乐哪忍心拒绝,只好笑着用了一只。

李二陛下在上首推杯换盏半晌,眼神一转,就瞧见女儿们互相关爱的暖心场面。皇家真心最是难得,想到这里,他不免露出老父亲欣慰的笑意。

兕子悄悄扯了阿姊们的衣袖:“看!耶耶一笑,像个皱巴巴的小老头儿。”

长乐:“……”

城阳:“……”

难怪幼妹从前胎发旺盛,像个炸开的海胆精。

这可不浑身都是胆嘛。

*

三日大酺之后,淅淅沥沥的春雨也终于止了声。

兕子从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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