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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得眼?”

孔连捷摸着下巴,打量她细细的腰身,鼓鼓的胸脯,勾着手指“过来”,秀莲偏不肯,嬉笑着接过茉莉端来的杏仁露,舀起一勺递到他嘴边。“爷,奴婢上回伺候您,还是腊月的事呢,这段时日,奴婢心里一直惦着您,夜里都睡不好。”

“瞧这可怜见的。”孔连捷尝了一口,皱起眉,“怎么,厨子换了人?”目光在屋里寻找:“柳黄那丫头呢?”

秀莲一下子像喝了陈年老醋,委屈地说:“爷来这里,是找奴婢的,还是找柳黄的?若是找奴婢,为何总提柳黄?若是找柳黄的,奴婢豁出去得罪新太太,收拾厢房,抬举了柳黄。”

胆子不小,敢向他抱怨!孔连捷哼了一声,站起身拔腿就走,秀莲额头汗都出来了,死死抱住他腰间,颤声哀求道:“爷,好我的二爷,奴婢说错了话,您饶奴婢这一回罢!”

孔连捷略一迟疑,秀莲眼泪汪汪地跪在他面前,仰着脸,“爷,是奴婢的不是,奴婢心慌意乱的,只怕过几日,新太太进了门,不知能不能容下奴婢,更不知二爷还有没有空到奴婢这里来。奴婢一时糊涂,说错了话,您大人有大量,原谅奴婢吧。”

她本有几分姿色,这么又哭又跪,着实惹人怜爱,孔连捷独寝一段时日,本来便是来过夜的,现在心头拱起火来,挑起秀莲下巴:“小醋坛子,倒是没看出来,胆子倒不小。”

秀莲暗地松口气,软绵绵依偎到他肩膀,白白嫩嫩的小手顺着他的衣襟滑进去:“奴婢胆子大,也是您惯出来的,奴婢胆子大,就如那孙大圣,也逃不过您如来佛祖的五指山呐。”

几句奉承话一说,孔连捷又高兴起来,在她臀部重重一拍,“这回爷便饶了你,记着,再有下回,别怪爷心狠。”

秀莲嬉笑着拍拍丰满的胸口:“爷放心,奴婢再也不敢了。不过,爷可真威风,吓的奴婢心里突突跳,就像戏文里七进七出长坂坡的常山赵子龙。”

孔连捷得意地抱着她走向卧房,“还赵子龙--罢了,既然这么说,进去给爷脱光,趴好了,爷非杀你个七进七出不可。”

卧房里面床架咯咯直响,院子里面,两个青缎比甲的丫鬟乌眼鸡似的对峙而立。

比甲镶五彩芽边的是莺歌,叉着腰,“神气什么呀?等新奶奶进门,有的你主子吃苦!”

系柳黄色汗巾子的是柳黄,毫不示弱地反唇相讥:“哼,我们姨娘再怎么样,也是正正经经的半个主子,不像有的人,这么多年了,连半个主子都没混上呢。”

一句话说到莺歌的伤心处:她是孔老夫人的丫头,识得几个字,细心伶俐,被老夫人给了孔连捷使唤,又被收了房,一晃五、六年了。

孔连捷已有两位生儿育女的姨娘,莺歌不敢比,秀莲却是后来的,莺歌忿忿不平:都是府里的丫头,凭什么抬举秀莲,不抬举自己!

傻瓜都明白,马丽娘想用秀莲对付新夫人!

“哼,真以为飞上枝头变凤凰?我看啊,二爷根本没往心里去。”莺歌凉凉地用手掌扇风,指一指灶台上的药汤:“要不然,二爷怎么不让你主子停了这个呢?”

柳黄想也不想:“那是二爷顾着二夫人的体面,以后时间长了,就知道我们姨娘的好处了。要不然,二爷今天怎么来了我们姨娘这里?”

莺歌跺跺脚--自从马丽娘去世,孔连捷按照父兄的意思,给她守一年,书房只用小厮,不用丫头伺候,莺歌几个被打发到外院去了。

“呸,小贱蹄子!”莺歌面目扭曲,指着柳黄鼻子,唾沫星子喷得老高:“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么赤胆忠心,也想学你主子,爬二爷的床!”

这话惹恼了柳黄,用力拍打莺歌胳膊,两个大丫头扯头发掐指甲,胡乱撕扯起来。厨房门一开,小茉莉跑着进来,拎起灶上的水壶:“快起开,二爷姨娘进房去了,不定什么时候就要水呢!”

七天之后,鞭炮声响,喜气洋洋,六十四台嫁妆从苏府抬出来,绕了北京城半个圈,苏家三小姐嫁进了伯爵府。

第52章

孔连捷再娶当天, 娴姐儿没有睡好。

第二天起床黑着两个眼圈,双玉唬了一跳,煮了鸡蛋给她敷, 双满把挂在架子上的衣裳拿过来。

娴姐儿喝了两口银耳汤, 才坐到菱花铜镜前, 双玉把一条杏黄色大棉帕细细掩在领口,擅长梳头的丫鬟双堂已经捧着梳篦、桂花水站在身后。

“梳个双环髻吧。”娴姐儿面无表情地说。

很快, 双堂挽好发髻, 把一副镶着拇指大珍珠的纯银头面插戴齐全,捧着一面巴掌大的芭蕉扇型铜镜请娴姐儿看。

娴姐儿扫了一眼,站起身,在两个丫鬟的伺候下穿上月白色右衽夹袄,象牙白绣梅花马面裙, 鞋尖缀着两枚拇指大的珍珠。

双玉弯下腰,小心翼翼地把一枚巴掌大、洁白无瑕的和田玉喜鹊登枝玉佩--马丽娘的陪嫁--挂在娴姐儿腰间丝绦,用手打理长长的月白色流苏。

时间差不多, 双满到外面等,很快掀开帘子, 昭哥儿在徐妈妈和素心的簇拥下奔进来。

“姐姐!”他高了半个头,话语有和年龄不相符的忧郁。

去年年初马丽娘去世,昭哥儿半懂半不懂, 被身边人的悲戚吓到了, 又也找不到母亲, 哭的惊天动地, 谁也哄不住。孔老太太不放心, 把昭哥儿接到身边, 娴姐儿跟着过去, 姐弟俩在孔老太太的碧纱橱住了大半年,才慢慢好了。

到了年底,孔连捷婚事订的七七八八,把一儿一女接回长春院,过了个年。

娴姐儿拉一拉弟弟月白色的褂子,问道“睡得可好?”

昭哥儿点点头,小大人似的反问“姐姐歇的可好?近来倒春寒,莫要着凉了。”

她笑着答应,把昭哥儿发髻中的明珠正一正。

另一边,炕桌摆满热气腾腾的食物,昭哥儿的肉末鸡蛋羹和小笼包,娴姐儿的燕窝粥和桂花糕,四色酱菜,还有一碗豆腐脑。

两人默默吃完,娴姐儿检查弟弟衣襟没有食物,才用温水漱口,含了两枚蜜饯,拉着弟弟的手步出远门。

前方两个小丫头守在门口,见到一行人立刻扭头跑远,不多时,孙姨娘马姨娘带着慧姐儿旭哥儿快步走出。

娴姐儿的目光从庶弟庶妹身上的月白装束挪到两位姨娘的靛蓝、墨绿衣裳,满意地点点头,率先走向长春院大门。

赵氏手下的翠香带着三辆小油车等在外头,给娴姐儿福了福,扶着姐弟俩钻入车厢,两位姨娘也带着儿女各自上车。

车轮辘辘转动,停下来的时候,到了伯爵府正房花厅,娴姐儿一下车,就听到了欢声笑语。

孔家的人已经到齐了,就连外地的亲戚,老家的旁支也来了人,熙熙攘攘数十人,分男女各坐东西。

赵氏今天容光焕发地,穿着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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