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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发缠在指尖绕着玩儿。

渐渐的,她开始不满足于此,开始将手放在了他的脸上,试图拉住他左右两边的面颊,让他露出个“笑脸”来?。

而后,她的手便?被人狠狠扣住了。

嬴政刚睁开眼?时,眼?眸中还?有几分警惕之色。

在看清作怪的是?李令月之后,他露出了几分无奈之色。

“令月,莫要胡闹。”

“没有胡闹。”李令月满脸无辜地道:“我不过是?看你一直维持着同样的表情,怕你面部僵硬,所以好心帮你换个表情罢了。”

李令月用一本正经的表情胡说?八道的本事显然已经炉火纯青,嬴政不欲与她计较。

他对着外间道:“传水。”

这热水是?一直备着的,以防秦王与王后要用。嬴政吩咐下去之后,没多久,便?有宫人将盛着热水的水桶抬了进来?。

待宫人进来?之时,只看到紧闭的帏帐,以及散落一地的衮服。宫人不敢在此间多呆,将木桶与干净的衣裳放下后,便?自觉地退了出去。

片刻后,一只手从帏帐中伸了出来?,将帏帐拨开。

此时已接近夏日?,倒是?不凉。

李令月将身上的黏腻洗去之后,感到颇为惬意。如果这木桶更大一些,能够让她美?美?地泡个澡,就更舒服了。

这时,木桶中挤进一物。这让本就不甚宽敞的空间,变得更加狭小。

“阿政。”李令月语气?不善地道:“你的寝殿后方不是?有个大池子吗?你就非得跟我挤吗?”

“浴池自有浴池的好处,木桶却也有木桶之妙。”嬴政道。

俩人正是?精力最旺盛的时候,蹭着蹭着,自然又蹭出了几分火气?。

待他们换好衣衫,已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了。

即便?忙碌如秦王,新婚燕尔之际,也有一两日?假期。

近日?并无大事,嬴政又提早将一些紧要的奏折给处理好了,今日?,他可以好生陪陪李令月。

俩人在房间中亲昵了一会儿,李令月道:“听闻陛下甚是?喜欢听音乐,不知陛下可否为我奏一曲?”

她不知道嬴政究竟是?否会奏乐器,不过嬴政这般聪慧,听得多了,即便?不精于此道,想来?也会一点吧?

嬴政在一些小事上向来?不吝于满足李令月的要求。

他听闻此言之后,当?即便?命人将筑搬了上来?。

嬴政于筑前落座,抬手就想弹奏一曲《无衣》,这也是?他素日?里最常听到的曲子。

但他一抬眸,便?看到眼?前面露期待之色的李令月。

《无衣》虽好,但于此时弹奏,到底有些不合时宜了。

嬴政沉吟片刻,将《无衣》改成?了《蒹葭》。

他到底甚少亲自弹奏乐器,且奏的又不是?他熟悉的《无衣》。初时还?好,到了最后,琴音滞涩。他微微蹙起了眉,艰难地将这首曲子给演奏完了。

嬴政素来?有些完美?主义倾向,对于自己的这次演奏,他无疑是?不满的。他心中暗自想着,待他得了闲,定要好生练练击筑,至少要将几首曲子练熟。

待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李令月很?给面子地鼓起了掌。一边鼓掌,她嘴上还?一边道:“武周十四?年春,秦王为大唐太?女击筑一曲。”

嬴政:“……”

不知怎的,眼?前这一幕,让他产生了一种诡异的熟悉感。

他想了想,方才反应过来?,这不是?渑池之会中发生的事吗?

不过那时,是?他的曾大父秦昭襄王与赵惠文王相会,秦昭襄王请赵惠文王当?众鼓瑟一曲,而后令史官载入秦史之中,以此来?羞辱赵惠文王。这性质,自然与私底下奏乐助兴不同。

嬴政看着李令月唇边促狭的笑容,放下手中的竹尺,故意板着脸:“寡人是?否该说?,请大唐太?女为寡人奏乐一曲,否则寡人便?于五步之内血溅太?女?”

李令月将手搭在嬴政的肩上,以昏君的口?吻道:“何尝需要陛下于五步之内血溅孤?只要陛下对着孤笑一笑,孤什么要求不能答应陛下?”

“太?女这是?答应了?既答应了,可不许反悔!”

这般说?着,嬴政唇边绽出了一枚极轻极浅的笑容。那笑容转瞬即逝,若不是?李令月眼?尖,只怕就要错过了。

若换做别人,李令月定要让他重新笑一回方能过关。不过,站在她面前的是?嬴政,她还?能有什么要求呢?

这般想着,李令月打开系统,兑换了一架箜篌。

箜篌是?在东汉之时,由波斯传入境内的一种器乐,其外形及音质与竖琴有些相似。

汉代乐府诗作《孔雀东南飞》中记载:“十三能织素,十四?学裁衣,十五弹箜篌……”

待发展到隋唐之时,箜篌已在宫廷乐中承担着重要的角色。

李令月在大明宫中之时,也好生跟着乐师学了一阵箜篌,以此来?陶冶情操。她年幼之时,有一回武皇心情不好,她还?拿着她的小箜篌为武皇奏了几首欢快的乐曲,让武皇重新高兴起来?呢。

箜篌虽也是?如今大秦未有之物,但李令月发现,兑换这等乐器所要花费的积分,不如那些作物种子多。兑换一架箜篌,她还?是?负担得起的。

李令月在拿到箜篌之后,并未急着弹奏。她先试了试音,而后开始调弦。

待一应事务准备完毕,李令月沉思片刻,为嬴政奏了一曲《凤求凰》。

动?听的音符自琴弦上跳跃而起,嬴政闭目凝神,倾听着这首曲子。

这首曲子曲调优美?而缠绵,与嬴政素日?里喜欢的曲子风格大相径庭。

若在以往,嬴政定不会听这样的曲子。但如今,许是?他心中多了些柔软的牵挂,再?听这样的曲子,他竟也品出了些许美?好的意思来?。

只要一想到这首曲子是?令月为他所奏,他便?恨不得将每一个音符都牢记于心。

一曲终了,奏曲之人与听曲之人还?沉浸在音符的余韵之中,久久回不过神来?。

过了约莫两刻钟时间,嬴政睁开双眼?,问道:“这首曲子,是?何用意,可否为我道来??”

他虽能从乐曲中听出绵绵情意来?,但他仍想听李令月亲口?说?出。

“陛下,你错词了。这种时候,你该说?……”

“秦王政五年,大唐太?女为秦王奏曲一首。”嬴政像是?在应付差事一般,迅速将这句话说?完,而后看向李令月,欲从李令月处得到答案。

“这首曲子名为《凰求凤》,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凰飞翱翔兮,四?海求凤……”

李令月毫不客气?地直接把词儿给改了拿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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