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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只因他曾经当过?春申君的舍人,他便?得一直低春申君一头,这让他如何能够容忍?
他看春申君不顺眼,恰好这春申君还被那些?老氏族拿来做靶子?,攻讦新上位的楚王悍,他自然要劝说楚王悍将其诛杀。
楚王悍恨声道:“黄歇其心?可诛!舅父说,此事该怎么办?”
李园见?楚王悍如此听信自己的话,心?中一喜:“为今之计,唯有咱们的人亲自诛杀春申君,方可令这则流言不攻自破。再者,春申君在先王之时便?一直管着您,处处束缚您。如今,先王没了,他竟还想做您的亚父。这般无礼之徒,难不成您还要一直留着他吗?”
李园的话句句都说到了楚王悍的心?坎儿里。楚王悍丝毫不顾春申君刚刚拥立他上位——在他看来,这根本就不是春申君的功劳。他身为楚国太子?,又有楚王完的遗旨在,即便?没有春申君,他也能够坐上这楚王之位。春申君如今这般“多此一举”,不过?是想在他这新王面前多混些?功劳,日后好处处管着他罢了。
这般一想,楚王悍对春申君非但没有丝毫感激之情?,反而充满了怨恨。
只是,说起除掉春申君一事,楚王悍到底还有些?犹豫。
见?状,楚王悍的母亲李太后也跟着出来推波助澜了一把。
“你舅父说得不错。那黄歇自恃功高,先王尚在时,便?居功自傲。如今先王没了,他竟直接做起你这楚王的主来,丝毫不把咱们放在眼里。你若不除掉他,只怕旁人都道如今的楚王是春申君呢!”
早些?年,李太后对春申君是有那么些?旖思的。
彼时她不过?是身份低微的民妇,春申君却?是赫赫有名的战国四公子?之一,又生得样貌堂堂,她会对春申君生出些?想法来,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可惜在出了流言之事后,春申君避她如蛇蝎,面对她的示好频频推拒。李太后自尊受挫,不免对其生出了恨意来。
恰好李园与楚王悍都对春申君不满,楚王悍如今又因春申君而饱受非议,李太后便?上来添了一把火。
而她的这番话,也让楚王悍愈发坚定了要除掉春申君的心?思。
楚王悍身为太子?的这么些?年,看到的不是春申君对抗老氏族的殚精竭虑,而是春申君的大权在握,春申君在他面前的一通又一通说教。
先王在时,楚王悍碍于先王的脸色,不得不对春申君百般隐忍。如今,先王既去,他还有什么哑忍的必要?
楚王悍当即便?对李园道:“寡人在宫中多有不便?,还请舅父为寡人筹谋。”
“好说,臣在家中养了一批死士。那春申君向来视臣如他身边养的一条狗,对臣不设防。待某日,臣寻个由?头请他过?府之时,便?让那批死士取他性命!”李园的眸中闪过?一丝凶光。
……
春申君还不知?道,他辛辛苦苦拱上位的楚王悍已经在伙同舅家,算计着取他性命了。
他正在盘算着见?到昌平君芈启后,该如何与芈启进行沟通。
彼时,身为秦使的昌平君芈启在经过?长途跋涉之后,终于赶到了楚国。
尽管芈启身上流有一半楚人的血脉,但楚国对他来说,陌生得有些?可怕。
目之所及处,楚人穿着各式楚服,用不知?何地的楚国乡音说着让芈启都感到怪异的楚语。
这一切都让芈启无所适从。
习惯了秦人的穿着打扮与口音的芈启,能够感觉到,他自己在这里是个“异类”。
好在芈启的适应性极强,在楚国呆了一阵子?之后,他渐渐适应了楚国的环境,也没有出现什么水土不服的症状。
然而,当芈启踏上寿春的土地时,他却?听到了楚王完病逝的消息。
原来,他这般紧赶慢赶,终是没来得及见?那个男人最后一面吗?
不知?为何,芈启心?中并不十分遗憾,只是有种说不出的空茫之感。
第053章
“昌平君节哀。”一旁的纲成君蔡泽劝道。
论资历,论功绩,纲成君蔡泽都在芈启之上。当时?,秦王政指派纲成君蔡泽为此次出使?楚国的副使?时?,芈启还吃了一惊。
他?何德何能,竟能让蔡泽给他?打下手??
几?乎在那一瞬,芈启就意识到,秦王政派他?出使?楚国,不是单纯为了让他?如愿见到生父,秦王定然还存着其他?的打算。
只是,究竟是什么打算,秦王政不曾对?芈启说过。恐怕,也唯有与芈启同行的蔡泽知?道秦王真?正?的心思?了。
芈启回过神来,对?着蔡泽苦笑道:“不瞒纲成君,我与已故的楚王许久不曾谋面。说是父子,实则与陌生人也差不了多少。如今哪怕他?躺在棺木中,我见了他?,只怕也认不出他?来。如今得知?他?离去,我也无法违心地说我有多悲伤……可、可……”
到底是惦记了那么久的人,如今芈启骤然得知?楚王完薨逝,心情十分?复杂。
蔡泽面对?语无伦次的芈启,以前辈的姿态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你有许多疑惑想从楚王完处得到答案。可你想想,你们父子这么多年来疏于交流,即便是临终相见,他?口中,又能有几?句真?话,几?句假话?没?见到他?最后一面,虽是一件遗憾之事,但?于你而言,也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至少,芈启不会因楚王完的临终之言,而陷入到纠结的境地中了。
芈启心知?蔡泽说的是实情。
当初,芈启的阿母过世之前,楚王曾派人送来了一封书信。
芈启的阿母已病得起不来身,他?自告奋勇要为阿母读那封书信,他?的阿母却看都没?看那封书信一眼,直接让芈启将?那封书信扔进了火盆中。
“这么多年来,他?都没?派人给我带个只言片语,怎么如今倒想起我来了?”
秦国公主对?芈启说道:“我不信他?。他?的为人,我再清楚不过。若是没?有目的,他?定不会巴巴给我寄来这封书信。如今他?来这么一出,无非是想扰乱我的心思?,也扰乱你的心思?。”
“他?若再派人送书信来,你直接烧了就是。”
秦国公主的目光如一潭死水,沉静枯寂。
她望着窗外来来往往的医者,喃喃道:“我与他?之间,早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芈启深知?,他?的阿母说得是对?的,纲成君蔡泽说得也是对?的。只是,他?到底不像他?阿母那般洒脱。说不在意,就当真?不在意了。
蔡泽闻言,没?有再继续劝。有些事,终归需要当事人自己想通。
“旁的事,我不管,我只提醒你一句……无论身处何等境地,你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