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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意识的虎杖悠仁,宿傩站在他旁边的时候,他从来没觉得死亡离他这么近过。想到冥冥乌鸦送来的消息,咒术总监部对虎杖悠仁下达了立即执行死刑的命令。
日下部笃也狠狠心,低下头,他不会去执行这个命令,但他也不会站在虎杖悠仁这边和他同行了。
从今往后世界会变成怎么样,他是一点都想象不到,也不想去想。
真是,累死了……
“什么?!”里梅看着被冻住的花苞,和里面一个个平安无事的人一怔,目光恶狠狠的盯着一株从地底生长出来的藤蔓,硕大的昙花花苞打开,坐在嫩黄花蕊上的少女居高临下睥睨着他,带着恶意的疑惑。
“只有这种程度吗?”
里梅愤怒的缩紧瞳孔,没等有所动作。
一声怒喝:“「穿血」!”
冰封花苞里的加茂宪纪听不太清外面在说什么,但是看到那支破空穿来的血箭瞪开了眼睛:“「赤血操术」?!”
血箭直接洞穿里梅挡在面门前的左手,还在试图更进一步的穿透。
“可恶!”
柊月瞳抬起手,无数藤蔓拔地而起,飞龙走蛇。
羂索见状难躲,一把拉起里梅上了一只魔鬼鱼形态的咒灵飞到了半空中。
柊月瞳疑惑的走到在场唯二还在自由活动的乙骨忧太,九十九由基和中原中也身边,看着突然冒出来的,扎着两个冲天辫,打扮却复古的男人:“他是谁?”
乙骨忧太蹙眉摇头:“之前没见过,诅咒师?”
“我见过这家伙,”中原中也说,“在地下车站的时候,这家伙和那个脑袋有缝合线的,是一伙儿的,他们一起狙击了五条悟。”
九十九由基屈起手指抵唇,灵光一闪:“难道说是,内讧了?”
“才不是!”胀相大声反驳,“因为我是虎杖悠仁的哥哥!”
“诶?”乙骨忧太愣了一下,一边警戒着天上被“里香”追着锤的羂索和里梅,一边关注着情绪激动的胀相会不会突然朝他们发难。
他喊的很大声,喊的刚从化了冰的花苞里出来的虎杖悠仁都懵了:“……啊?不是吧!你刚刚在车站还把我往死里打!”
要不是这个人最后没给他补刀,他就真的死了啊!
钉崎野蔷薇认真的分析了一下:“你们两个长得一点也不像啊,理论上根本就不可能是兄弟吧?”
“这是我的受肉身,兄弟之间的羁绊是斩不断的血缘……”
“吵死了,”独自打野的“里香”愤怒的抓住一只羂索向她扔来的咒灵,转头砸向胀相,直奔着砸死他的力度,“忧太,你在干嘛!”
“咳……我在,呃……”
乙骨忧太突然很忙。
鲜血与咒力,再次在胀相合并的双手前汇聚,穿透了“里香”扔过里的咒灵,在半空中舞过血色的华光,直逼向羂索,誓要将他斩落。
“受我的术式影响,如果血脉相连的弟弟们发生异变,相隔多远我都能感知到,”胀相全力爆发,回忆起弟弟们的死亡,被愚弄的愤怒到达了顶点,“「死」是生物最后,也是最大的异变。那个时候……我差点杀死虎杖悠仁的时候,我从眼前的虎杖悠仁身上感受到了强烈的「死」。”
“也就是说,虎杖悠仁是我血脉相连的弟弟啊!”
差点被波及的“里香”才不管什么弟弟不弟弟的,她转头就要撕了胀相。
“啰嗦死了!”
乙骨忧太更忙了:“里香!”
“讨厌啊~里香酱,我还挺想听~”柊月瞳指尖托脸,格外无辜。
“里香”更火冒三丈了,一拳就把飞到半空中的「胀相」打进了地里。
好了,现在乙骨忧太不忙了。
“小瞳……”
柊月瞳笑眯眯:“哎呀,里香酱还是这么讨厌我,真让人伤心~”
回应她的是,“里香”把胀相按在地里猛猛锤,似乎打定主意不让他开口满足柊月瞳:“闭嘴,闭嘴,闭嘴,你给我闭嘴。”
“‘里香’不要这样子……”乙骨忧太试图阻止。
连乙骨忧太的话都不听了。
嗯——如何一句让“情敌”为我拼尽全力。
所有人都不说话了,看向柊月瞳的目光里带上了敬畏。
柊月瞳这才目光凉凉的看向羂索。
“你还有什么话想说?”
对方明明有脱离战场的能力,却一直徘徊于此,显然还有未尽事宜。
羂索迎上少女凉薄的粉色眼眸,高空可以看到绿色的一墙之隔,人群正在井然有序的撤退。
“在那之前,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羂索看着眼前从真人开始就接二连三破坏他计划的少女,“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羂索的话,让在场大部分人都一怔,目光齐齐看向柊月瞳。
感受到接近的咒力,被夜蛾正道带来,一直没怎么参与进战斗的可达鸭慢慢走入了肃杀的战场,在柊月瞳身边站定。
柊月瞳低头看了它一眼,复又瞥向羂索:“如果你说是你夺取夏油杰身体这件事的话,是从伽场姐妹回到咒术高专开始。毕竟能操纵尸体的咒术可不少呢,后来在从五条老师那里得知他当初并没有销毁夏油杰尸体的时候,基本就可以确定了。”
“操纵尸体,你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想过,我就是夏油杰?”羂索抓住了柊月瞳话里的关键。
“那是当然,”柊月瞳平静的说,“因为夏油杰,是我亲手杀的,死没死,我当然清楚。”
瓢泼的大雨里,站在重伤夏油杰身前的雪白影子模糊不清。
羂索一直以为那是五条悟的身影,这一刻突然清晰起来——少女低着头,嘴唇蠕动说了什么,夏油杰闭上了双眼。
记忆的最后,是那双清凌凌的粉色眸子。
“原来如此。”羂索也不知道想通了什么哈哈笑了起来。
柊月瞳理所当然的开口:“既然我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那么你也应该说了吧,你从千年前一直辗转身体存活至今,究竟是为了什么?”
“术师,非术师,咒灵,这些不过都是「人」这种咒力形态的可能性,”羂索随意的扫过在场的所有人,真的有认真回答了这个问题,他凝视着这具被自己夺来的身体的手,“但人的可能性,应该还不止于此。”
羂索看向被“里香”锤的破破烂烂,奄奄一息扔到柊月瞳脚边的胀相,用一种怀念的语气说:“我曾经尝试过由自己来孕育这种可能性。但这样是不可行的,自‘我’诞生的东西,无法脱离‘我’的可能性范围,答案永远都是在混沌中闪耀的黑色光芒。”
“明白了吗?我应该创造的,”羂索张开手,“是不受我控制的混沌啊。”
他的目光锁定柊月瞳:“不得不说,你祓除了真人,真的给我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