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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你们没必要再隐瞒我什么。”

周挽还是没有回答她最初的问题,避重就轻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就是你的几个代言被撤,女主角色被替换,不过只要没被封杀,都还有逆风翻盘的机会。”

曲懿点点头肯定她的话:“那确实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大壮哼唧唧,随后阴阳怪气地朝她俩竖起大拇指,“姐姐们,心可真大。”

周挽没搭理他,对曲懿说:“反正你最近也没什么行程,就趁这机会去外面散散心。”

曲懿直截了当:“不去。”

“真把我这里当成蚌了,成天窝在里面磨珍珠?”周挽装出眼不见为净的样子,“你就没什么想干的事?赶紧去,别在我这里继续蹭吃蹭喝。”

“有啊,”曲懿阴测测地笑了声,“我想让世界跟着我毁灭。”

-

曲懿确实没有出门的想法,事与愿违,老家那边要拆迁,通知她抽个时间办手续。

曲乔生车祸去世后,曲懿就搬到了徐清澜那,东西都留在老家,这么多年没有收拾过,只是托人定期打扫,现在她不得不在拆迁前回去一趟。

南城机场门口,曲懿见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得笔挺,看到她后,笑着挥了挥手。

曲懿唇线一下子绷直,“你来做什么?”

她目光不受控制地越过他肩头,“就你一个?”

盛衡说:“你妈临时有事,就让我来接你回家。”

回家这两个字听上去太刺耳,曲懿神色一凛,冷冰冰地拒绝,“不用,我已经提前订好酒店。”

片刻她意味不明地补充了句:“去酒店的车也提前叫好了。”

她态度如此恶劣,盛衡也不恼,无所谓地笑笑:“既然这样,我就先走了,有事再打电话。”

上车后,大壮好奇地提了嘴,“懿姐,你还有个哥啊,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谁告诉你那是我哥?”曲懿抬了抬墨镜,嗤笑一声,“我继父呢。”

大壮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讪讪一笑:“看着挺年轻的。”

“毕竟比我妈小了一轮。”

大壮彻底没话说了。

把行李放到酒店,曲懿直接去了铃兰巷,家门口的台阶坐着一个七八岁模样的小男孩。

细胳膊细腿,纤长的睫毛耷拉着,一个人专注又安静地坐在台阶上,听见动静后,他迟缓地抬起头,无神的眼睛渐渐聚焦,倏然一亮。

曲懿脚步一顿,眉心不耐烦地拧起,隔着一段距离问道:“你在这做什么?”

盛景没说话,仰着脑袋,一动不动地盯住她看,他从来不与人对视,也无法与人进行正常交流,除了曲懿。

——他对她有着一种不可思议的依赖和迷恋。

但曲懿没办法喜欢他,他的出生,意味着他夺走了徐清澜一半的宠爱,她讨厌从徐清澜眼里流露出来的对他、哪怕只有一丝一毫的关心。

嫉恨无法抑制地滋长着,她刻意地疏离他,将他当成一个累赘、跟屁虫,甚至有时候还会戏耍玩弄于他。

有次她回南城,徐清澜和盛衡都不在家,不想跟他两个人待在同一空间下,于是骗他她要出去一小会,实际上已经做好了要在酒店过夜的准备。

盛景眨着大眼睛,用力点头,一字一顿地说:“小景等懿懿回来。”

洗完澡后,曲懿看着玻璃窗上的雨幕,莫名其妙升起一种恐慌感,鬼使神差的,她换上干净的衣服,打车回了盛家。

豆大的雨滴重重砸着雨伞,曲懿握紧伞柄,伞沿稍稍往上一抬,看见盛景抱着双膝,下巴抵在膝盖上,脸上全是雨水,时不时用手背揩去。

他在等她。

这种认知让曲懿一怔。

盛景从小就是个病秧子,当天晚上发起高烧,曲懿背他去了附近的诊所,昏昏欲睡时,窗外细密的雨声里混进来一道稚嫩的童声。

“懿懿,你别讨厌我。”

她猛然惊醒,愣在原地手足无措。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她对他的厌烦、嫉妒,在他面前昙花一现般的温柔,不过是她刻意营造出的假象。

他从来不叫她姐姐,因为他知道她讨厌这个称呼。

他安安静静的,不吵闹不哭泣,因为他害怕她薄弱的耐心会加深对他的厌恶。

听着那一声声呢喃,曲懿心脏传来刺痛,好像被虫啃噬着,这是她第二次对一个人产生了愧疚感。

除此之外,还掺进去一些她不愿意承认的情感,最让她害怕的是,她并不讨厌这种从灵魂深处传递出来的感觉。

……

对面纯真又清澈的瞳仁映出她的脸,仿佛要把她看穿,曲懿心里一阵烦躁,忘记自己来这的目的,转头就走,语气也重了几分,“别跟着我,自己回家。”

她一如既往地用冷漠的态度掩盖自己的内心。

往前走了两步,感觉有股力量把她拽了回去,她扭头,看见自己的衣摆被人攥成一个漩涡,白皙瘦削的手背血管明显,指节泛白。

曲懿的目光一寸寸地上挪,盛景还是面无表情,但眼神里藏着执拗。

拿他没办法,曲懿停下,拨通盛衡的电话,“你儿子在铃兰巷,赶紧——”

盛衡故意打断她说话,语气和缓:“小景应该是听见阿澜说你要回来了,所以跑到铃兰巷等你了。”

曲懿若有所思地扫向盛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盛衡的嗓音先传来,这次的语速快了些,“我这边还有事,麻烦你帮我照看一下他。”

“……”

曲懿收了手机,视线落回去,看见盛景的手还攥着自己衣服。

那双琥珀色澄澈的眼眸,让她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另一个人。

第38章

◎温北砚,生日快乐◎

盛景在某些方面太像温北砚, 一旦认定了一件事,呆板固执,重复着同一套行为模式。这份爱沉重得让受赠者难以承受,也容易产生一种廉价又不知悔改的愧疚。

和温北砚吵架的前一个月, 她去参加一个品牌活动, 主办方那边出了点事故, 活动延迟了整整两个小时,本来跟温北砚约好一结束就去看电影,无奈之下,她只能中途给他发去消息。

温北砚反问:【几点结束?】

主办方那边给出的时间是五点左右, 曲懿照着回复, 事与愿违,最后又多拖了半个多小时, 回去的路上正值下班高峰期, 交通拥堵, 半个小时的路程开成了双倍时间。

雨突然下起来, 砸得车顶噼里啪啦的。

夏天的暴雨就是这样,来之前闷热得透不过气,来时凶猛热烈,气势汹汹,几秒工夫, 劈头盖脸地将人浇成落汤鸡。

曲懿从车上下来,视线的另一边,层层叠叠的雨幕中,温北砚笔挺地站在喷泉前, 衬衫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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