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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回来?闹出这么大的事端,还让整个剧组等她,太不敬业了吧,只能说明星赚钱可真好赚。】

【有什么好惊讶的?曲二字的黑料还少吗?辱骂同剧组女演员、给自己加戏、某大佬的小金丝雀,现在不过再多了两条隐瞒恋情、工作期间和男朋友双宿双飞罢了。】

【喜欢她这么多年,结果喜欢上这么一个人,感觉青春都喂了狗,已脱粉~】

【脱粉+1】

【脱粉+10086】

出道这么久,污言秽语、人身攻击、诅咒都遭受过不少,她以为自己能忍受的,可在看到这些言论后,本就低迷的情绪跌到谷底,尤其在刷到“《不夜城》或将面临换角”几个字。

这天晚上,温北砚没再回来过,曲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平躺着,长时间直视天花板,带来的酸涩感让眼圈泛起明显的红意,洇湿枕头。

一夜未眠,脑袋胀痛难忍,第二天中午,好不容易有了些睡意,昏蒙间,听见门被打开的声响。

曲懿抬头,迎着光的眼睛有片刻的不适,连带着眼前的人都变得不太真实,五官被模糊的失去分明的轮廓。

“出来吃饭。”

曲懿没动,“你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

不见歇斯底里,每个字音里包裹的情绪都平静到了极点。

温北砚平静的视线扫过去,她仍保持着双臂抱膝的姿势,头扬起些,眼下的青黑无处遁形,倦态明显。

低低哑哑的嗓音在漫长的对峙中响起:“曲懿,门一直没锁。”

这句话还可以解读成另一层意思:只要你想走,随时可以走。

“是你自己不愿意出去。”他补充了句。

曲懿神经一下子崩开,愣愣睁大眼睛,眼里有水雾,模糊了瞳仁里倒映的另一张脸,有很长一段时间,她只能看到头顶垂直而下白茫茫的灯光。

剥丝抽茧般的,所有可以用来思考的理智回归本体,重组,行成新的认知。

她一直认为,如果不是他的突然出现,如果不是他当着这么多双眼睛,将自己带走,一切都不会发生;

是他囚禁了她,所以她没有办法去收拾和挽救他们共同造成的烂摊子。

事实恰恰相反,门没锁,他也把手机交给了她,或许他短暂地升起过想要禁锢她的念头,可最后还是没有将此付诸于行动,她依旧自由。

说到底,造成这种种恶果的本质原因在她身上,是她单方面选择了逃避,替自己制造出完美的受害者形象,还妄图把所有的罪都归咎到无辜的他身上。

曾经因为承担不起曝光恋情的后果,所以找了一堆借口拖延时间,甚至想用无数个堆砌成的谎言去掩盖真相。

现在因为恐惧面对外界的疾风暴雨,所以选择将自己困在他提供的这座象牙塔里,就像皇帝的新衣一样,装聋作哑地屏蔽了所有和谐的声音和无端恶意的中伤。

无形中仿佛有把刀子,沿着她掌心的伤疤反复切割,清醒后无地自容的负罪感快要将她吞没,在窒息感的压迫下,心脏是一抽抽地疼,如鲠在喉,她说不出任何道歉的话,没有担当的人永远无法主动承认自己的错误。

“温北砚。”泪水侵占眼眶的面积不断增大,曲懿看不见他的脸,只能凭他传递过来的气息感觉他的存在,“你到底喜欢我这样的人什么?”

她闭了闭眼,视线变得清晰些,突地一愣,就这一晚,他已经潦草得不像他,下巴刺出密密麻麻的胡茬,像初春的野草,狠狠扎进她柔软的指腹。

她又一次没有喊疼,而是安安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宣判。

可他什么也没说。

不知道是空调开得太低,而是传递到皮肤表层的感知过于微弱,曲懿觉得自己身上没有一处地方不是如坠冰窟。

“赵时韫说,我这人自私到不行,要是以后发生了什么让我只能二选一的情况,比如你和事业、未来、自由,我会毫不犹豫地抛下你。”

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在这一刻荡然无存,曲懿的脸色发白,嘴唇也毫无血色,脊背瘦削单薄,像在风雨里摇摇欲坠的枯叶蝶。

“以前也有个人问过我,如果有一天末日来临,我和她只能存活一人,而生存的决定权在我手里,我会不会放弃自己,选择救她。”

当时她的回答,不是信誓旦旦的保证,也不是残忍而直白地戳破对方的幻想,而是:“我不知道。”

没有发生的事,她从来不提前准备答案,没有比在紧急关头,潜意识驱动下的反应,更为真实准确。

在某些方面,她是个极端的享乐主义者,活在当下,绝不会因现阶段展露出的一些不详苗头,而去考虑未来是不是会按着这种趋势发展。

说得再直白些,她是个胆小鬼,趋利避害的逃避意识早就在不知不觉中烙进她的骨血,成为不可分离的一部分人格特征。

“你到底喜欢我什么?”曲懿重复同一个问题,双手搭在腿上,紧紧攥住衣服下摆,骨节处皮肤泛白。

“像我这样自私自利、胆小怕事的人,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他们在一起后,叶淮单独找过她。

叶淮说:“跟他相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不懂爱,也不懂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情,所以你得有足够的耐心去引导他,如果说他是风筝,你就是那个放风筝的人,你们之间连接着的可以是脆弱不堪的棉绳,利刃一割,他摔得粉身碎骨,你也会受到反作用力跌得头破血流。当然也可以是坚不可摧的钢线,减少了他坠亡的概率,只不过你会被钢线磨得掌心血肉模糊。”

曲懿听懂了一半。

叶淮继续解释:“说得再简单些,跟他在一起,其实就是一个漫长的打磨过程,最后的结果不一定是好的,唯一能确定的是,你们两个都会受伤。”

那个时候,她自大又狂妄地觉得这有什么困难的,可低估了他的偏执隐忍,也高估了自己的耐心——

她没有这么多的耐心,也没有可以包容他强占欲的广阔胸怀。

空气里骤然响起的沉哑男嗓打断她的思绪。

“曲懿,我要是知道,就不会——”沉默许久的人终于开口了,但一句话都没有说全,留下浓重自嘲的余音。

曲懿无法用常规思路去分析温北砚的一言一行,加上她的现在的意识只够用来审视自己的所作所为,脑袋传来钝钝的痛意。

温北砚眼睛没什么情绪地停留在她身上,“曲懿,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他声若蚊蝇,“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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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窗外悬着一轮红日,无风无云,空荡的房间一片死寂。

冗长的沉默里,温北砚想起他们在车上的争执。

她给了他希望,她让他学会满满释放自己的情绪,他乖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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