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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他?你确定你说的是温北砚?】
当着他朋友的面批判他的狗脾气,好像是有点过分,曲懿正想找到合适的说辞将这话题揭过去,屏幕里跳出一行字:【他在你面前有过骄傲吗?】
曲懿愣了下,手指僵在半空迟迟落不下去。
叶淮用言简意赅的一句话终结了这次聊天:【曲懿,真正傲的那个人是你。】
曲懿放下手机,“我有点烦,胸闷气短的那种烦。”
气压在心口,不吐不快。
大壮在一旁轻飘飘地插了嘴,“我头一次听说被吓晕还有后遗症的。”
“……”
“那变态不是要见我,行,见吧,”曲懿扯了扯唇,“不赶紧找个出气筒,我可能会被温北砚烦死。”
大壮质疑的目光扫过去:“砚哥又怎么惹到你了?”
“没惹。”就是因为没惹。
曲懿凉飕飕地刮了他一眼,“你是给他下了什么蛊吗?为什么他只回你消息?”
大壮嘿嘿笑了声,摸着后脑勺说:“大概是人格魅力吧。”
曲懿嗤了声,点开温北砚头像,敲下一行字后,朝大壮招招手,“你来帮我摁发送键。”
大壮一脸无语,“懿姐,你已经傲娇到连手指头都动不了了吗?”
“你懂什么?”
要是温北砚没回消息,待会她还可以理直气壮地补充一句,刚才这条消息是大壮拿着她手机发的,跟她一点关系没有,这种热脸倒贴冷屁股的跌份行为她做不出来。
眼见发送成功,曲懿拿回手机,掐灭屏幕,朝大壮竖起大拇指:“回头我让周挽给你涨工资。”
大壮开始得寸进尺,“要不懿姐我再帮你发一条,你看'あいしてる'和'I love you',你更喜欢哪个?”
曲懿笑眯眯的:“刚才的话我收回。”
宋吟没忍住好奇心,找到机会问:“大壮哥,你们刚才在说的温北砚是谁?”
“就懿姐的邻居,你也见过,那次你还担心他俩会不会吵起来。”
宋吟沉默几秒,轻轻哦了声,“他和曲懿姐很熟吗?”
“我以为你们女生对感情这事都很敏感的,现在看来迟钝的女生还是挺多的,”大壮瞥她眼,“你难道看不出来咱懿姐对他有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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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北砚没回消息,曲懿心里更躁了,满腔的怒火只管朝着被收押的陈凡发泄。
陈凡一见到她,颓败的状态完全变了,两眼有了光彩,不到五秒又暗淡:“你为什么不爱我?”
“问这问题前先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值不值得被爱吧。”曲懿抬了抬墨镜,红唇上扬勾出冷诮的弧度,不见一点装腔作势的成分,是从内而外的鄙夷。
陈凡不信,“你肯定是在骗我,那时候你明明多看了我两眼。”
“看来你对你自己的外形气质存在很大的误解,像你这样的,别说放在人海里,就算是放在畜生堆里,我也绝对不会多看你两眼。”
“如果只是看了你一眼,那我也没法跟你道歉,毕竟我是那种拉……”曲懿抿了抿唇,面不改色地改口,“上完厕所也会回头看一眼的人。”
大壮在门口等着,曲懿一出来,他就凑上去,“懿姐,你刚才没跟那变态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曲懿不承认自己刚才杀人又诛心的事实,“我是那种没素质的人?”
她用平和的眼神回复他,“放心,我刚才语气友好、态度真诚,不出意外,那变态该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
“我待会要去个地方。”
“去哪?”
曲懿没说话。
上车后,她把地址亮给司机看,大壮打眼到,“懿姐,你去LK做什么?”
曲懿形神俱懒地靠在椅背,纤长的睫毛盖下一小片阴翳,嗓音清清淡淡,“去捅个窗户纸。”
叶淮将她领到温北砚办公室,来得不巧,两个小时前,温北砚出去办事,现在还没回来。
曲懿在沙发上坐了将近十五分钟,百无聊赖之际,余光看见玻璃窗外两道熟悉的身影,大概隔了一米,不知道在聊些什么,脸上都带着笑。
曲懿皮笑肉不笑站在原地,直到门被推开。
温北砚愣了愣,眼神在逃避,片刻才哑声问:“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来找你咨询的。”
温北砚很快扫她眼,“咨询什么?”
曲懿忽然冒出一句:“你这玻璃应该是单向的吧?”
温北砚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沉默着点了点头。
曲懿停在他身前,手握住椅子扶手,将他连人带椅转了九十度,“怪不得你刚才和那什么李知好聊天的时候,我朝你们翻了这么多个白眼,你们都没察觉。”
“……”
曲懿垂下目光,朝他手臂看去,长袖遮住了伤口,不知道愈合到什么程度。
她轻轻戳了戳他的手,重新起了个话头,“我能把你衣服脱了吗?”
似是而非的一句话,温北砚成功被带乱呼吸节奏,看着她不说话。
“别误会,我只是想看看你的伤好的怎么样了,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曲懿再度将话题一转,“上次那段戏排得不太顺畅,你能不能站起来,再让我咚一下?”
她歪着脑袋,眼神天真无害。
无声的对视后,温北砚起身,配合她的表演。
曲懿没料到他会这么听话,大脑一片空白,找回意识后,循着记忆,将手重重罩在他身后的墙壁上。
对面琥珀色的瞳仁,清晰度极高,仿佛藏匿着她承载不住的深情。
许久,曲懿说:“我不太喜欢。”
她将话音一顿,刻意留下三分遐想的余地。
喜欢什么?
他似有所预感,喉结滚动了下,不问,沉沉的目光压向她。
她不避不让地迎了上去,声线像烟,被风拉扯得细长,密密匝匝地缠住他所有仅存的理智。
“她刚才看你的眼神,”曲懿主动接上话茬,“也不喜欢你对着她笑。”
话说到这份上,她相信他能听懂,此刻的她就像法庭上等待法官宣判的罪犯,屏住呼吸等待他的一锤定音。
温北砚一瞬不停地望着她,黄昏已至,落日余晖的半轮弧光透过微敞的窗帘落在她脸上,勾得眼尾细粉亮晶晶的。
“曲懿,我会当真。”他敛眸,轻声说。
贴得近,她呼出的气息轻轻拂过他脖颈,热到灼人,他应该抽身而出的,但他没有,反而贪婪地将自己滚烫的肌肤压在她身上。
“我说的就是真的。”曲懿仰着头说,一字一顿压得很实,带着一种执拗的劲。
这次的沉默持续得更为漫长。
“我知道,你是怕我的。”温北砚手上的劲松了大半,用平淡的语气同她揭开这些天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