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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看见了。
看见了顾辞念在他倒在血泊后有多疯,看见了他绝望到崩溃的模样,看见了他以血养灯的那两年被痛苦折磨的不成人样,看见了他和他一起被回魂灯的烈火吞噬。
那场烈火燃烧了整整三天三夜,后来被一场大雪覆盖,血艳的曼陀沙华盛开的更加的艳丽妖冶。
“顾辞念,顾辞念……”玉淮星的眼尾微微泛红,刚才在恍惚间看见的那些画面一点一点的冲撞着他的心脏。
他从没想过顾辞念会和他殉情,在冰城里顾辞念挥倒回魂灯的那一刻比那两年的所有时刻都要清醒,眼底却没有一丝对死的畏惧。
微微张唇,他在顾辞念的唇上用力的咬了一口,突如其来的疼痛让男人倒吸一口凉气。
可他却没有推开玉淮星,反而把怀里人抱得更紧——纵容着他的所有。
血液从伤口渗出,在口腔里化开,血腥味在两人的吻里缠裹。
“星星,宝宝……”顾辞念一手搂着玉淮星的腰,一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后脖颈。
“为什么要那样做?”玉淮星声音微哑,眼尾又红了几分。
这话问的没头没尾,可顾辞念却懂他的意思。
心疼的亲了亲玉淮星的眼尾,顾辞念抚摸着玉淮星的脸轻声道:“因为没有你,我活着也没有意义。”
上辈子玉淮星的身体在他怀里逐渐失去温度,他疯过后费尽心思找到的那个方法虽然没人试过,可他却像是看到曙光紧紧的抓着那一线希望。
古书记载的那个方法之所以没人试过,是因为以血养灯满两年后,要用自己的魂魄去拉回那人的亡魂。
也就是……得浴火重生。
人都是惜命的,要是如此能召回所爱之人的亡魂还好,可是一旦失败,就是白白搭上自己的性命。
所以从来没有人试过。
顾辞念吻了吻玉淮星的鼻尖,轻笑了下道:“当时我想,即使失败了,至少我和你死在一起了。”
要是当初他没找到这个方法,他也会跟着玉淮星离开,所以在得到古书记载的方法后,他即使承受着万千痛苦也从没想过要放弃。
没有玉淮星,他似乎早就失去了活下去的欲望。
热意从心底涌上,蓄满了玉淮星的眼睛,下一秒,化为晶莹的泪珠从眼眶里滚落,滑过脸颊滴在顾辞念的手背上。
泪珠滴落触碰到手背肌肤的瞬间顾辞念身体微颤,仿佛被滚烫的烙铁狠狠的烫了下。
“宝宝别哭!”顾辞念慌张又心疼的帮玉淮星抹去脸上的泪痕,亲着他的眼尾哄道,“不哭不哭,是哪又不舒服了吗?”
玉淮星摇头,眼里的泪珠却止不住的往下掉落,仿佛一颗颗滚烫的火珠烙印在顾辞念心底。
这一刻顾辞念慌乱的不行,着急又心疼的边哄边担心道:“宝宝不哭,不然眼睛该疼了,是我做错了什么吗?告诉我,我会改的,宝宝告诉我好不好?”
“不、不是……”玉淮星摇头,他不想哭可是眼泪止不住,抽噎了下他哑声道,“你没、没做错。”
顾辞念瞧着玉淮星这样心脏疼的不行,他亲了亲玉淮星的眼尾,一边帮他擦眼泪一边顺着他的脊背。
“宝宝不哭不哭,想哭就咬我,这样会好受些,不然眼睛哭红很疼的。”
抿着唇,玉淮星刚想摇头,顾辞念的食指打横用指背轻轻触碰着他的唇,哄着:“宝宝张嘴,听话。”
微微张唇,顾辞念的手指在他的牙齿中间,他的虎牙扎入皮肉,男人却对他笑了笑,眼底始终是温柔的笑意。
被男人抱入怀里,他手搂着顾辞念的脖子,咬着他的肩膀,粘在长睫上的泪珠滴落,宛如湿了蝶翼的蝴蝶。
疼痛阵阵袭来,顾辞念抚着玉淮星脊背的手却始终不停,一直温柔的顺抚着。
过了许久,玉淮星逐渐冷静下来,顾辞念看着他发红的眼尾心疼的不行,赶紧拿来热毛巾给玉淮星热敷。
玉淮星躺在顾辞念的大腿上,手一直攥着男人的衣角,下一秒男人的手握上他的手,把他的手包裹在宽大的掌心里。
温暖的体温传来,却莫名的让玉淮星觉得安心。
“刚才路上太堵,顾总我——”不多时门口传来韩医生戛然而止的声音。
他还在喘着气,看样子应该是火急火燎赶过来的。
进门时对上顾辞念瞥过来的冰冷目光,他瞬间噤声,捂着嘴连大气都不敢喘。
在他腿上,玉淮星已经睡了。
刚才玉淮星的情绪波动太大,枕在他腿上眼睛敷着热毛巾,不多时就睡了过去。
顾辞念轻轻抱起玉淮星,慢慢的把他放下床。
医生如履薄冰的走进来,说话都只敢用口型。
看着玉淮星的睡颜,顾辞念低头在他的嘴角上亲了亲才拿过笔在纸上写下一行字。
拿过纸,看着上面遒劲有力的字迹,医生一阵无语,却又觉得再正常不过。
顾辞念只写了一句话:星星睡了,明天再检查。
事关玉淮星的事他早已习惯,顾辞念完全就是妻奴一样,生怕自己的心肝受一点委屈。
无法,他只好去客房睡一晚,等到明天玉淮星睡醒后再兢兢业业的帮顾辞念的心肝宝贝检查。
微风轻拂,缓缓的吹动着轻盈的薄纱,空气里飘散着桃花和香槟玫瑰的香气,萦绕在鼻尖。
从方子淮的公司离开后他们就近回了B城这个家,院子里的桃花被晚风拂过桃粉色的花瓣飘散在空中,有一片随着风飘入了房间,落在那缕银色的月光下。
顾辞念抱着怀里的宝贝,手掌包裹着玉淮星攥着他衣角的手,慢慢低下头亲了亲他的额头。
感受到怀里人的体温,他亲了亲玉淮星的头发,鼻尖被属于玉淮星的淡淡的香气萦绕——他那颗一直悬着的心却像是被安抚了一样。
现在躺在他怀里的人是有温度的,不是上辈子冷冰冰不会呼吸的躯壳!
男人的指腹轻轻触碰着玉淮星的唇,柔软的唇瓣虽然颜色浅淡,可是却是有血色的。
触碰着玉淮星的手微颤了下,他始终难以置信的患得患失。
这辈子是他用命换来的,是他在癫狂发疯的那两年里受尽无数折磨和痛苦换来的,他决不能再让玉淮星受半分委屈。
每次回想起那两年,曾经的绝望和崩溃依旧鲜明,像是一阵阵尖锐细长的针扎入他的心脏,宛如凌迟一般。
只是现在,看着他的宝贝躺在他怀里,感受着他的温度,他心安了不少。
“宝宝……”他紧紧的抱着玉淮星,无尽的爱意裹着花香,最后化为温柔的呢喃细语。
翌日微弱的阳光从窗户缝隙照耀进来,玉淮星无意识的在男人怀里轻轻蹭了蹭。
瞧着怀里人慵懒精致的睡脸,顾辞念心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