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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一下蹿了出去。

没一会儿,堂屋门口就出现一人。

“其其!”

周奶奶快步过去,拉着周其律的手,面容激动:“可算给你等回来了,奶奶给你带了猪肉。”

周其律一身寒风,头发被风吹得有些乱,手指绯红,呼吸也比平时急促两分,像跑着来的。

周奶奶握了一下他的手就放开了,改为拍他的肩膀,“回家吧?”

周其律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他看着陶汀然的视线转开,对陶奶奶道:“打扰了陶奶奶,我们走了。”

“说什么打扰。”陶奶奶把肉提过去,碰到周其律的手,贴着手心握了握,“手怎么这么凉啊?”

“没事。”周其律说。

周其律家里只有一个房间,小时候他睡爸妈中间,后来家里只剩两个人,他也大了,周哑巴就买了个折叠床,周其律睡堂屋,天亮了就收起来。

但那东西买来其实没用过多长时间,周哑巴有时出门打工,连着一两月不回来是常有的事。再者周其律住校后,父子俩几乎不怎么能碰上,那个简易的折叠床往门后一靠就是很多年。

虫子啃咬竹板,木板上全是小虫洞,蜘蛛网和灰尘遍布,飞蛾蚊虫的尸体夹在其中。

周奶奶进屋四处翻看,瞧见门后的折叠床,用手碰了下就收回了。

她跟在周其律身后,局促道:“其其,奶奶瞧见门后的凉席板子,我睡那个就行,一会儿我找盆水擦擦,你去休息吧。”

“随你。”周其律拉开厨房的灯绳,给她指了洗脸的盆,“外面接水洗脸。”

转头看见他奶提着猪肉到冰箱跟前,他皱了下眉:“那些你明天拿回去,我不吃。”

“都拿来了,留着吃嘛。”冰箱外面那层保护膜被长年累月的灶台油烟熏得发黄,看着脏,真摸上去却又没有想象中油腻的感觉。

被擦得很干净。

但周奶奶还是嫌弃地虚捏着手指。

打开急冻室,三层抽屉里装满了嫩玉米、嫩胡豆和一些香肠,哪还有她放猪肉的地方。

“你这都放些什么……”周奶奶把垃圾两个字咽了回去,看似商量道,“其其,这些东西放久了不能吃,腾出来放肉吧?”

周其律睨她一眼,“冰箱里的东西不准动。”

“早点休息。”说完,他回房间拿了件长款羽绒服,套身上出了门。

不可能再折腾回城里,周其律在家门口的小凳子上坐着,给今晚愿意帮他顶班的女生发了个红包。

【周其律:娇娇,谢了。】

林娇毫不客气地收了红包,发来一个跪谢老板的动态表情包。

【林娇:不客气,反正我今晚没事儿。】

【林娇:不过你发我的红包也太大了,改天请你吃烧烤吧。】

周其律没回,刚退出微信,隔壁邻居的消息“叮”一下跳出来。

【陶汀然:你在干什么?】

【周其律:在回你信息。】

【陶汀然:还不睡觉吗?】

【周其律:睡了。】

等了两分钟,陶汀然没再回复,他才收了手机。

晚上气温降了好几度,黑背睡在他的脚边,尾巴搭着周其律的脚背。风声簌簌,巷子那头传来不急不缓的脚步声。

昏暗的巷子,手电光随走路的动作轻晃。

周其律看过去,黑背也立起脖子,喉咙里发出细小的呜呜声。

不多时,刚还在往上和他聊天的邻居出现在巷子口,路灯把整个人渡上一层柔柔的光。光线把陶汀然的头发也照成棕褐色。

像个小神仙。

“骗人。”小神仙上线,控诉周其律的撒谎行径,“不是说睡了?”

【作者有话说】

宝宝们留言我看到了,随榜更一周也会有三到四更的,谢谢宝们留言(死灰复燃版)

第21章 能一直可怜我吗?

放在外套口袋里的手因寒冷而蜷曲,微僵的手指动了动,指尖仿佛在开始回温。

陶汀然穿着睡衣,外面套着长款白色羽绒服,没拉拉链,就这么敞着下来了。

“不冷吗?”周其律抬头看着走到面前的人,问他,“下来干嘛?”

“比你暖和,”陶汀然关了手电,往早就关灯睡下的屋里瞥了眼,继续道,“下来看骗子。”

“谁是骗子?”

“你。”

周其律勾唇,伸手捏住陶汀然衣摆的拉链,拉上去,顺着站起身,“看完了就回去吧,冷。”

在楼上窗边看见周其律在屋前坐着时,陶汀然只用了三秒就想明白为什么。

家里只有一间房,他不会和奶奶同住一间,至于为什么不坐屋里,陶汀然不知道。周其律不说,他也不会问。

“要去我那儿吗?”

周其律看着他。

为顾及他的自尊心,陶汀然舔了下干燥的唇,扯了一个说得过去的由,“有道题不会,请教请教你。”

十四中不是什么好学校,周其律也不在前几的班级。他对学习不上心,吊车尾的成绩,年年期中、期末大考,教室不够用,他都是被分到坐食堂考试的那批。

请教他不如去问班级前十的杜彬。

周其律沉默了一下,失笑:“可怜我啊?”

没想到他会问得这么直白,陶汀然怔忡,“我不是……”

“谢谢。”周其律没生气,还是笑着。

两人面对面站得近,他垂首,双手圈住对方,额头抵住陶汀然的肩。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故作轻松地笑敛下去。

“陶汀然,”周其律轻声说,“能一直可怜我吗?”

他的语气不像是在乞求怜悯。

像是在渴求爱。

月淡星稀,远方传来虚无缥缈的狗吠,这次轮到陶汀然摸摸周其律的后脑勺。

他说:“好。”

奶奶已经睡下,半夜懒得去收拾房间,陶汀然带周其律到自己卧室。

认识了小半年,睡一起是常有的事,没谁觉着别扭。

周其律洗了澡过来,头发半干,发梢还有点湿润。陶汀然正好做完周末作业,规规矩矩爬上床睡下。

“你晚上不在家,你奶奶会不会来找你?”陶汀然摁亮台灯,背对一片暖色。

周其律关了灯,模棱两可道:“嗯。”

“?”

“嗯”是会还是不会?

陶汀然损人:“你以后适合当领导。”

周其律勾唇,似是随口道:“我奶奶今天跟你说什么没?”

说什么?

陶汀然想了想,复述道:“说她苦。”

“还有吗?”

还说你心冷,说你性格怪。

陶汀然自小就是很敏感的小孩儿,只要他愿意,他能第一时间发现别人的怪异,又或是其他什么。

就像现在,尽管周其律表情语气和平常无异,但他就是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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