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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打电话给靳斯年。
电话没响两声,是齐秘书接听。
“靳生正在开会,棠大状你有什么事吗,我在会议休息时,为你转告?”
“靳生几点可以散会?”
“会议还挺重要的,散会估计要等晚上了。”
“那我没事了。”
电话挂断。
她身陷末世孤岛,世界安静地只剩雨点啪嗒车窗的声音。
棠妹儿在驾驶室里,从下午坐到天黑,红港夜色再次妩媚起来,像个湿身美人,朝你招手。
来来来,红灯高挂,一杯接一杯,不醉不归。
棠妹儿打了个寒颤,发动车子,漫无目的地四处游逛,最后雪豹一样的宾士车,匍匐在靳氏高耸入云的大厦楼底。
高管们刚刚散会,三个两个握手闲聊,然后驾车离开。
棠妹儿避开耳目,刷卡乘坐总裁专梯上楼。
靳斯年的办公室果然开着灯,百叶窗隔绝了视线,但里面的逼迫的气氛,从每束光线中透出来。
棠妹儿整理心情,敲门。
“进来。”靳斯年的声音传出来。
棠妹儿徒步深入,站在办公桌前。“靳生。”
靳斯年在看一份文件,连头都没抬一下,说:“Ms齐跟我说了,下午你打过电话。我记得你今天去谈宏通的事,谈得怎么样?”
“靳生希望我谈下来,还是没谈下来?”
“都可以,你谈下来,我多一桩生意,你谈不下来……我多一个情人。”
是真的没所谓,他都不吃亏。
笔尖不停,在文件最后一页,签下自己的名,靳斯年这才抬头看向她。
女人原本蓬松卷曲的长发,此刻已湿漉,披在肩头,好像一只掉进水里的小狗,费了一番周折爬上岸,此刻她站在他面前,又委屈又愤怒。
“赵士程好色,靳生是故意拿他来试探我吗?”
靳斯年笑了一声,起身绕到她身后,抓过棠妹儿的手,按在桌上,另一手则掐着她的下巴,掰过她的脸。
他眼神淡漠,但看人准过X光,“我的棠大状通过考验了,不是吗?”
棠妹儿犯倔,非要唱反调:“如果我没通过考验,已经和赵士程睡过了呢?”
“那你也是我独一无二的棠大状。”
“是哪种独一无二?”棠妹儿笑容闪着水光,替他说完,“如果我今天睡过赵士程,接下来,我是不是就要睡遍全港名流了?!”
“把我送到所有人的床上去,就唯独你不会碰我,因为那个时候,你已经把我变成了一个拿来应酬的脏兮兮的工具!”
棠妹儿脸上因为失温,而微微呈现出病态的绯红,连同她急促的呼吸,无一不是人在绝境之下最后的挣扎。
“冷静,Mia。”靳斯年吻她脸颊,“冷静。”
他松开钳制的手,把人抱进怀里,“你的假设根本不存在:你不是应酬工具,我也不舍得把你送给别人。”
靳斯年的声音像一张厚重的羊毛毯,包裹她身心的同时,也带来强烈的控制欲。
“现在去洗个热水澡。从今天开始,你是我一个人的。”
第17章 我哄你我们Mia脾气好大
这是棠妹儿第二次使用这间浴室。
宽大的洗手台上放置了一束百合插瓶,午夜盛开?到极致,花片已经开?始卷曲,外露的雌蕊上沾满红粉,摇摇欲坠。
最后?一件衣物挂在小腿上,棠妹儿抬起脚,把它退掉,随手放在花瓶边。
这间房里只有淋浴,在右手边落地窗的位置,棠妹儿轻车熟路地抬起开?关,下一秒,噪杂的水声填满浴室的每个角落。
棠妹儿站在花洒下面,任由水流顺着头顶而下,她?慢慢闭上眼睛,打湿的睫毛一簇一簇的,微微分?开?,她?扬起头,露出?颈肩弧度,优美而脆弱。
是难过,支配了全部的情绪。
她?渴望得到靳斯年的肯定,为此,她?做了很多努力,忍下很多委屈,几番挣扎之?后?,似乎已经得到了,但她?想?要的,绝不是刚才那一种。
一种复杂的、难以厘清的情绪,压在棠妹儿心头,以至于热气弥散的房间里,门被轻轻推开?,她?都没有察觉。
靳斯年走了进来,他的身上带着一股冷意?,融入这片蒸腾的热气里,仿佛迷境的转折,伸手拉住迷路的小女孩。
“还在生气?”
心跳惶然,棠妹儿呼吸一屏,靳斯年已经从后?面抱住了她?。
他们一起站在水下,水流冲刷而下,一分?为二后?,将两人包裹。
肩膀贴着胸膛,皮肤挨着皮肤,还有更加亲密无间的,是他的硕物,一并威胁在她?腰间,不需要召唤,已经苏醒。
棠妹儿咬住下唇,“靳生是我老板,我怎么敢跟老板生气。”
“棠妹儿不敢跟老板生气,可?Mia敢跟我生气,不是吗?”靳斯年低头,轻咬了一下她?耳垂,“你现在不是在生气,又是在做什么?”
棠妹儿不说话,头埋得更低。
“换我哄你好不好。”靳斯年说到做到。
腰间铁臂條然收紧,靳斯年细密地吻落下来,不算太温柔的力度,在棠妹儿湿漉的肩头,点缀一朵朵姹紫嫣红的小花。
男人的气息在逐寸渗透,那股熟悉的压迫感,令棠妹儿轻微一颤。
棠妹儿按住靳斯年的手,下意?识并膝。
靳斯年没有继续往下,反而相当克制地轻轻揉着她?:“珠宝,房产,现金,股票,我还不知道我的Mia喜欢什么?”
前所未有的委屈感,让棠妹儿当下一个冲动,差点问出?,喜欢你可?以吗。
还好,那只是头脑一热的不冷静,她?没说出?不可?挽回的话。
“这些我都不要。”她?在赌气。
靳斯年也不计较,此刻他有无限的耐心和时间来哄她?。“都不喜欢吗?我知道了,我们Mia喜欢工作。”
好像真的只是为了满足她?,他信手拈来一项工作,“老爷子正在物色遗嘱律师,我推荐你过去,好不好。”
棠妹儿被靳斯年揉搓到七分?熟,思绪被身体拉扯着,一团胡乱。她?拖着软塌塌的腔调,迷茫地扭头,看着他。
“为什么要我来做这个遗嘱律师,我是靳生的人,老爷子怎么可?能信任我,我不想?——”
“真的不想?么?”
靳斯年又问她?一遍,不等回答,随即以唇封堵。
棠妹儿的回答被堵在口中。
她?无需回答,靳斯年也不想?要她?的回答,因为他已经做了决定的事?,总会朝着他预设的方向发展。
吻,是漫长?的前奏。
温热甘霖,没有尽头地下落,沐浴在腾腾气雾里的两个人,分?开?又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