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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地喊他俩过去,让他俩悄悄把这件事解决掉,令其不被天道察觉。
不赦……
不赦他咋就那么好心呢?他是菩萨吗?
还是那句话,想不通,各个方面都很想不通。
不论是传闻的真假,还是被范昱偶然看见的那点渊源,所有一切全都想不通。
恍惚间,正如范昱随口问出的那般,谢曲只觉已隐约抓到了一处,他自己之前从没注意到的细节,那就是——
从始至终,他和范昱都只听说第五殿想开鬼门关,却从来想不通第五殿究竟为何想开鬼门关。
或许、或许等日后再见到秦广王时……
不,不对,因为如果传闻为真,如今的秦广王便是当年的不赦……
或许等日后再见到不赦时,可以逮住他详细问问。
…
正琢磨着,身旁范昱却忽的住了脚,抬手往前一指。
范昱说:“以前的事以后再说,你看,刚是不是他在哭?”
一句话,就把谢曲从那些经年的旧传闻中扯回了神。
原来他们已经找着哭声的来源了。
站在阵阵萧瑟的冷风之中,谢曲循声望去,只见就在距离他和范昱不远的正前方,有一名穿着农夫衣裳的人蹲在地上,撅着屁股,正埋头使劲地用手刨着什么。
许是夜里眼花,谢曲沉默着看了半晌,心中总觉这个正蜷缩着的背影有些熟悉,于是便几步走上前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下一刻,被拍了肩膀的“农夫”便猛然回头,对谢曲咧开自己长着尖牙的嘴,瞪大眼睛喵呜了一声。
圆脸,短毛,立耳,还有一双异色兽瞳。谢曲定睛看去,只见这农夫作为人的身体上,竟是长了张猫脸……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本大官人对不起你们,本大官人每天都发誓会日到万贵妃,结果却总被三公子和六公子日到死去活来……
想来本大官人天生就是个总受的命吧(烟
第84章 梦中
试想:如果有个人的脖子上, 顶着张猫脸,而且还是在一个月黑风高,很适合杀人灭口的深夜, 猛然回头看过来,眸中一瞬迸出两道阴恻恻的绿光……
谢曲不知道别人如果碰着这事,会有何反应,但他确实被吓了一跳,呆呆地怔住片刻。
说老实话, 有时候, 谢曲甚至都觉得自己在做谢少庄主时, 那点怕鬼怕黑的毛病,其实并没好彻底。
但缓过神后就不怕了,谢曲摸了摸下巴,在第一时间探出神识来, 半晌,转头对范昱改口道:“不是那猫妖,是人,至少肉身是人, 而且还是这个村子里的村民。”
得到这中答案并不令人意外,因为如果肉身不是人, 他们白天也不会看错。
只是, 这具凡人肉身之下隐着的, 却是一点猫妖的精魄。
不过不是一整只猫,只是星子似的一点, 比起谢曲从前见过的那些, 想靠夺舍和凡人抢肉身的山野妖精, 眼下这名农夫的情况, 反倒更像是……因为有了猫妖分给他的一点精魄,才能保证肉身不腐。
毕竟除了这点精魄之外,他身体里是空的。
察觉到这一点的谢曲十分讶异,他惊疑不定地垂了眸,恰到好处掩去眼里那点古怪的思虑。
前方,那猫脸人对身后危险浑然不觉,只转头看了看,见谢曲和范昱没拦他,便即刻又在继续刨土了,大有不把竹子挖出来,便不肯罢休的气势。
好像是正在找什么挺重要的东西。
这么想着,谢曲再三琢磨,忽然就想起他和范昱在刚进入这片竹林时,被竹子不分青红皂白袭击的惊险场面。
除此之外,谢曲还想到了他闻着的那种甜腻香味,以及闻了之后的昏沉困意。
诚然,他和范昱是因为修为高深,才得以逃过一劫,但如果把被袭击的换成别人呢?
还记得外面那个古怪结界是只拦修士,不拦普通人的。那么如果……如果每个误入竹林的人都要经历这么一遭,在嗅到那股子甜腻香味之后,扛不住困意,就此真的睡了过去……
真睡过去之后会怎样?会死么?
还是会像眼下这个农夫一样,被抽掉魂魄,留下肉身,从此被迫浑浑噩噩地留在幻境中,虽然能吃会跑,能听会说,但已经是具行尸走肉了?
刹那间,谢曲几乎是恍然大悟,即刻厉声道:“他在挖他自己的魂魄!”
下一刻,一言不发的范昱却比他更快,直接扬手甩出一道火刃,却不是对着猫脸人的方向。
范昱把那竹子贴根削了,如水夜色中,火苗顺着竹竿一点点蔓延而上,转瞬便将它烧成了灰烬。紧接着,有一些莹白色的光点从竹灰里飘出来,倏地钻进猫脸人身体里,于是魂魄归位,猫脸重又变回了人脸,脱力栽倒下去。
难怪瞧着背影眼熟呢。
在人脸清晰显现出来的瞬间,范昱心说原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小芽那个文文弱弱的爹。
这边厢,谢曲和范昱一向配合默契,他见眼前这人魂魄甫一归位,就要翻白眼,连忙一瞬掠了上去,伸手把人接住了,同时屈指顶在这人的背心。
离得近了,谢曲就更看清这人的模样,细腰细腕子的,完全不像个能拿得起锄头的农夫。
说句不好听的,就这种体格,在读书人里都算瘦弱的。
这么想着,谢曲刚要开口问话,就听范昱忽然冷冷地对他喊道:“你还不松手?”
闻言,谢曲愣了一下。
“不行,不能松。”完全不知道自己错在哪的谢曲挨了训,面上很迷茫,“你知道的,松开他就要睡了。”
任谁都明白,自古以来都是魂魄刚归位时记忆最清,也最方便问话,如果这时候让他把眼睛闭上了,等他睡醒之后,恐怕就很难再记起什么来了。
所以谢曲没敢松手。
但范昱却不管谢曲这套,范昱就只轻扫了眼谢曲搂在人腰上的手。
范昱:“再问你一次,松不松?”
谢曲:“真不能松,到底怎么了嘛……”
范昱把腮肉咬得邦硬,沉默片刻。就在谢曲以为范昱终于放弃,不会再管他的时候,范昱却忽然又出了声。
“喂,他的腰有我细么?”范昱问。
谢曲:“……”啊?
刹那间,谢曲心里没来由生了一种很不祥的预感,条件反射般松了手。
然而还不等谢曲真的抽身离开,便又有五根断竹从四面凌空飞来,堪堪擦着他的鼻尖和后脑勺,向“小芽她爹”飞过去。
最终,这几根断竹各司其职,两两一组交叉穿过“小芽他爹”的腋下,将其架着站了起来。
至于多余的那一根,则正抵着这人的背心,比谢曲方才用手指摁下去的力道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