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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桃沿着ktv的楼梯走上了天台,在这里能更清晰地看到整个城市的月色。

闽城之西是璀璨的城市灯火,之东是深夜平静的海面。

月光落在西边,被淡化成了浅色,落在东面,海上的水面闪着粼粼的荧光。

桃桃坐在天台的边缘望着脚下,晚风拂过她腰间的铃铛清脆作响。

李三九曾说,月是寄托思念的东西,万物有灵,月也有,当你离月亮够近,对它说出你想说的话,那么你想念的人抬起头看月时,就能感受到你的思念了。

肉麻的话桃桃说不出来,她想了很久,轻声呢喃:“死老头子,活着还不回来找我。”

身后响起脚步声,桃桃回头,是南宫尘。

他坐在她的身边:“你太久不回来,我担心。”

“只是出来透透气。”桃桃皱巴着眉,“他们唱歌太难听了。”

腰上的风铃一直在响,桃桃突然想起不久前和元天空谈起的事情,她转头看着男人:“南宫。”

“我在。”南宫尘温柔地应了。

桃桃很想问清他究竟喜欢她什么,他喜欢的究竟又是谁?

但这样的话问出来似乎显得她很在意他的感情,桃桃问不出口。

她想了想,问道:“三百年前的月亮,是什么模样?”

南宫尘仰头望向天上的月:“和现在没什么不同,不过经常会被邪气遮住。”

“邪气?”

“大邪祟时代。”南宫尘解释,“世间并非一直都是盛世,盛极必衰,物极必反,月满盈亏,否极泰来。从古至今,都是如此。”

桃桃似懂非懂。

“在盛世,灵师的力量完全碾压邪祟,精灵鬼怪逃至深山,不下人世,夜不闭户,晚上甚至很少会听到婴儿啼哭。大邪祟时代正好相反,太阳落山后,凡人归家,闭门不出,夜里邪气冲天,有时甚至能盖过月亮的光芒。”

“灵师与邪祟,两股力量此消彼长,因此盛世与大邪祟时代也反复交替。”南宫尘说,“我所在的三百年前,是史上最惨烈的大邪祟时代,灵师与凡人被邪祟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在那里,很少能看见月亮。”

“后来呢?”

“有人出手结束了大邪祟时代,当时存世的邪祟几乎全部消亡,仅存的也隐归深山,发誓不再踏入人世半步。”

“不对啊。”桃桃说,“如果说三百年大邪祟时代结束时邪祟就基本消亡了,为什么现在还会有这么多邪祟存在?灵师是一直都在的,难道他们会给邪祟修生养息卷土重来的机会吗?那不是太蠢了?”

“你说得对。”南宫尘眼眸冰凉,“我也直到最后一刻才明白所谓的天意。”

桃桃茫然:“最后一刻?”

南宫尘望向她,他嘴唇翕动刚要说话,就在这时,天空蓦地炸响一道惊雷。

天上没有乌云,天气预报也没说有雨,怎么会打雷呢?

桃桃疑惑地望着天空。

南宫尘一同望去,他盯着深邃无边的天幕:“天地之间的秩序远比你想象中要残忍百倍,有些事……”

他嘲讽地笑。

他这一句后没有再说,雷声也消失了,桃桃似乎明白了什么。

——刚才那雷声是冲着南宫尘而来的,有些窥破天机的话,一但说出口会招致天雷。

桃桃不再问了,她换了个话题:“你呢?”

南宫尘看她:“我?”

十二月的凉风吹在脸上不仅没有吹散桃桃的酒意,反而激发了她体内的酒精,她有些晕,眼前的世界也花了起来。

桃桃晃了晃脑袋,借着迷糊的酒意问道:“我问过你很多次,你从没有认真回答过我。”

“南宫。”少女的唇色是浅淡的红,眼眸被酒意熏得黯了,带着几分少见的柔软,“你总表现出一副很喜欢我的样子,你喜欢的人真的是我吗?”

“那桃桃对我呢?”南宫尘与她对视了片刻,目光下移落在她薄红色的唇角。

桃桃愣了一下,拍着额头强迫自己清醒:“是我在问你,你先说。”

南宫尘低垂着眼睫,月光落在他身上,更衬得他如月般清澄:“是你。”

“我不认什么前世因果,我只是我。”桃桃盯住他的眼,“要你喜欢的是上辈子的我……”

“是你。”南宫尘很少打断她的话,此时却温柔地开口,“现在,未来,又或是过去,桃桃,只有你,也只会是你。”

他冷白的面容上映着淡却柔和的神色,醉酒的桃桃像是被他蛊惑住了。

她反应了一会儿,轻声问:“为什么是我?”

“不可说。”

“不可说?”桃桃不懂。

南宫尘:“一件事,我要它的果,就不能打散它的因。”

“说出口,有些事就变了。阿修罗海暗无天日、血浪滔天,可我不悔,哪怕有机会逆转因果重来一回。”南宫尘望入她的眼眸,“我也依然会选择做神的原罪。”

桃桃问是问了,他也答了,可她还是什么都没有明白。

果酒刚喝时没有感觉,此时后劲越来越大,桃桃的头已经昏得抬不起来了。她借着酒劲靠南宫尘近了近,将头搭在他肩膀:“算了,你说话总是让人听不懂,借我靠靠。”

南宫尘:“你会懂的,但不是现在。”

他没有动,寂静地坐在夜里。

天台之上的风冷了,他屈指探出一道隔风的结界,将桃桃和自己罩住,于是风进不来了,凉意也进不来。

少女昏昏沉沉睡过去了,他抬手摸她柔软的鬓角:“我答了,你还没有。”

他低头,唇轻轻擦过她冰冷的额头。

“桃桃。”南宫尘声音低微,回荡在温暖的结界之内,“无论现在,未来,又或是过去,你也一样,要一直这样看着我。”

*

桃桃是被关风与扛上车的,她睡到了后半夜,回到了渔村才醒酒。

她下了车,感受到迎面吹来的海风还有些不清醒:“这是哪儿,我回来了?”

今晚除了关风与和南宫尘没有碰酒,其他人都喝得烂醉。

桃桃清醒了可以自己走,可是车上还有四个醉鬼,靠关风与一个人是无法搬动的。

他对南宫尘说:“帮忙。”

南宫尘看向桃桃:“你先回去睡,要我送你吗?”

桃桃摇头:“我自己能走。”

酒真是个奇怪的东西,一杯下去就不省人事了,还好她喝得不多,醒得也快,否则要是让关风与或是南宫尘扛回去也太丢人了。只不过刚刚……关风与和南宫尘什么时候关系变好了?好像发生了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

桃桃头还有点晕,想多吹一会海风,于是绕着渔村转圈。

已经是深夜两点了,参赛的灵师要么都睡下了,要么就是趁着去城里玩了,她逛了一圈,村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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