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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让位,即便宿傲白能找到学徒工的工作,那也绝对不是在运输队这样油水丰厚的岗位。
叶婉如的模样还是很不错的,胸大屁股大,是那个年代公认好生养的体型,宿傲白的大哥也一眼相中了她。
一边是将来的卡车司机,一边是学生年代有过朦胧好感却多年不见,前途未卜的旧同学,叶婉如想也不想就选择了前者。
如果不是当年原身的大哥出了意外,叶婉如绝对不会后悔这个选择。
可谁让她倒霉呢,嫁进宿家没多久男人就死了,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孩子。
那个时候娘家弟弟娶了老婆,家里早就没了她睡觉的地方,打掉孩子改嫁,那得挑同样二婚带孩子的男人,条件未必有宿家好。
要是把孩子生下来,公公就得记着她的恩情,宿家老爷子那是一辈子的老司机,不知道攒了多少家底,叶婉如自从嫁进宿家后,就没有为吃喝发过愁。
如果这一胎她生下男孩,凭着公公对长子的偏爱,叶婉如有信心把他手里的那些家产全都哄过来。
更何况,她还感觉到了已经成家的小叔子对自己的旧情难忘……
叶婉如是个聪明的女人,她一下子就判断到了,哪一个选择对她来说才是最有利的,现在看来,虽然第一次她的选择错了,但是殊途同归,过不了多久,她的男人还是一个拥有正式岗位的卡车司机。
十几二十年后,她家大宝会从宿傲白手中接过这个工作,至于宿傲白亲生的那几个崽子,叶婉如完全不放在眼里。
怀揣着对未来的洋洋得意,叶婉如的指尖已经触及了宿傲白手中的几袋东西。
只是这一次,她又落空了。
宿傲白将手收了回去!
叶婉如心里咯噔了一下,终于舍得将视线从丰盛的年货上收回来,然后正视宿傲白的面孔。
还是那张熟悉的脸,只是眼神中似乎缺少了几分她熟悉的痴迷和愚钝。
叶婉如提起心脏,再次看去时,似乎刚刚只是自己的错觉,明明宿傲白看她的眼神还是那么热烈,满心满眼只有她的样子。
可既然喜欢她,为什么不像以前那样把这些年货都交给她,让她来分配呢?
“婉如,这些年货明儿我去乡下看望老姨的时候要带过去,就不留家里了,今天王队刚排好班,这不第一次给我排了长途吗,说是年后,不过要是厂里赶货快,可能在过年这当口就要出远门了,去江浙一趟,来回起码十天半个月,到时候家里的事情我是一点都顾不上了,我琢磨着,去看看老姨,然后把人请过来住一段时间,帮我带那仨孩子。”
宿傲白一脸我体贴你,你快夸奖我的表情。
“你不是常说那仨崽子不听话,常惹你生气吗,这段时间我不在,要是有老姨看着,他们烦不着你,我也就放心了,而且老姨来了,也能帮你做做家务,你也不用担心冬天水太冷,冻出手疮来了。”
不远处的老大宿向丽和老二宿向民都竖起耳朵听着呢,老三还小,依旧执着地用她那几粒小牙刨着生番薯。
听到老子的话,大点的俩姐弟心中满是愤懑。
他们爸爸就是一个眼瞎的,偏听偏信,被叶婉如这个女人迷了心智,在这个家里,他们哪敢惹叶婉如生气呢,明明就是对方故意挑事,变着法子让他讨厌他们。
至于手疮,更是无稽之谈。
他们妈妈活着的时候,爸爸还没有那么糊涂,而且那个时候叶婉如也不敢做的太过分,可在妈妈去世后,那个女人也就演了几天的好伯母,帮着他们家洗衣做饭打扫卫生,在他们老子面前演足了一个温婉贤惠持家的好女人形象,这样的日子也就持续了几天,叶婉如就借口宿向丽年纪也不小了,好女孩从小就该学习做家务,尤其她还是长姐,更应该给弟弟妹妹做榜样,于是家里的家务就全都落在了宿向丽的身上。
大冬天里,叶婉如就洗几件自己的贴身小衣,其他衣服全都是由宿向丽一个九岁大的孩子在这口水井边洗涤的。
而叶婉如呢,还给自己烧一锅热水,用温水仔仔细细搓洗着她那几件单薄的小衣,怎么可能会冻出冻疮来呢。
宿向民心疼姐姐,天冷的时候,就学着叶婉如烧水,但是他们要洗的是日常穿的厚衣服,一两锅热水怎么够,再加上小孩子做事情也不会考虑太周到,那天用热水洗衣服的宿向丽确实没有那么受罪了,可他们也不小心用光了所有的煤饼,以至于晚上烧饭的时候,只能去隔壁大婶家借。
叶婉如就冷眼看着他们白天烧热水,等晚上他们爸爸回来的时候开始挑事。
谁家女人那么金贵,洗几件衣服把所有的煤饼全都用光,她们都是从小冷水洗过来的,也没一个有宿向丽的娇气啊。
她倒不是埋怨孩子洗几件衣服就闹出那么大动静,她只是心疼宿傲白赚钱不容易,可亲生女儿都不知道心疼她这个老子,随心糟蹋。
这话让原身觉得家里的几个孩子都不懂事,也觉得叶婉如心疼她,旧爱重燃,直接把这口老灶又烧热了。
他完全不觉得宿向丽有错,在原身记忆中,自己的母亲以及不久前去世的老婆,冬天洗衣服的时候,可没有连烧几锅热水,把家里的煤饼都给糟蹋光了。
宿向丽反驳叶婉如用热水洗小衣,在叶婉如的否认下也变成了她的狡辩。
那天姐弟俩挨了一顿打,自此以后,再也不敢烧热水洗衣服了。
叶婉如一听宿傲白的话就急了,她和前院的王大妈一样,都被这段话里的信息量震惊到了。
宿傲白居然要出长途!
她其实一直都希望宿傲白开长途线,因为长途线油水多,就像之前别人送的鱿鱼干一样,如果当时开那条线路的人是宿傲白,她家大宝早就有吃不光的海货了,哪里还需要为年货里发了几片鱿鱼干而高兴呢。
再说了,开长途线十天半个月不回家,她有更多的机会给那三个小的做规矩,省的他们以后生出妄念,跟她家大宝抢家产,不像现在,宿傲白每天晚上都回家,在他眼皮子底下,做事情总是要顾及一些分寸。
也因为后者这个原因,叶婉如对宿傲白口中突然蹦出来的老姨心生不悦,她可不希望家里来个长辈对她指手画脚。
“老姨,哪个老姨?以前也没听爸说起过啊,她跟我们家没什么人情往来吧,人家愿意来帮忙带孩子、做家务?”
这个时候,叶婉如也顾不上这箱年货了。
“你不知道正常,不是我们家这边的亲戚,是蕙芬她妈的表妹,烈属,几个孩子都牺牲了,现在一个人住在乡下,孤单单的,要是我们保证以后给她养老,她肯定愿意来帮忙带孩子。”
宿傲白高兴地说道。
“我之前托人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