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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前有狼后有虎,偏偏唯一的自家人还怀疑自己,个中苦楚和心酸只有她自己知道。
每每梦到郝才捷和林成弘对自己的羞辱,她总是惊出一身冷汗,犹如溺水的人,陷入窒息当中。
“不知大哥还记不记得,那日守灵,郝才捷冲进来羞辱妾身,让妾身当他的妾,是大哥替妾身出头……”
女人眸里不知不觉蓄起了泪水,“妾身原以为大哥是值得信任可靠的男人,现在看来,是妾身想多了,这世上唯一会相信妾身的男人,只有妾身的夫君。”
周枭听出她话语里对自己的失望,对夫君的信任,胸口无端升起一股烦闷,“既然如此深爱二弟,你当初又为何进我屋里?与我翻云覆雨?”
卫瑜然冷不丁听到他提起那件事,还是如此直白,脸色霎时苍白,急得她顾不得失态,“妾身没有!妾身根本就不喜欢大哥,怎么会故意勾引大哥?!”
这话一落下,她的手腕猛然被一只大手扣紧,她吓得不轻,甚至连哭都忘了反应,只错愕看着眼前阴沉的男人。
不明白她只是澄清而已,为什么大哥脸色如此难看。
“那春采图呢,为何那种□□之物会在你马车里?”
卫瑜然忽地哑口无言,她也不知为何会在她马车里,难道这就代表那本书是她的么?
“既然大哥一直怀疑妾身不知检点,又何必让妾身住下来。”卫瑜然泪眼婆娑,倔强凝望着眼前的男人,看他抿唇不语,神色难辨盯着自己,这一刻她难掩失望,终究是不再对这个男人抱有希望。
垂下眼眸,泪珠滚烫划过脸颊。
“不如让妾身搬出去罢,就不碍大哥的眼了。”
周枭欲说些什么。
她努力挣开他的桎梏,从他身边擦肩而过时,忽然想起什么,身形一顿,朱唇轻启:“那件事,妾身希望大哥可以忘了,不要再想起,这是对夫君的不敬和亵渎,对妾身来说,也并非什么好的回忆。”
“卫瑜然!”
一道低沉沙哑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卫瑜然刚一转身,就被男人抵在柱子上,高大结实的身躯几乎将她整个人困在柱子和他胸膛之间。
骤然逼近的气息侵入她鼻尖,让她蓦然发颤。这样的逼近让她想起曾经做过的一个梦。
梦中,自己在灵堂上为夫君守灵时,大哥身披盔甲从群山叠嶂中驾着一匹黑马,疾驰而来,利落翻身下马,直奔灵堂。
却不是为弟弟吊唁,而是直奔她而来,裹挟着浓郁的肃杀之气。
将她抵在墙上,毫不犹豫进入,丝毫不顾她的抵触和提醒,亡夫的遗体就在她面前,而她却毫无力气反抗,双手只能无力地抵在冰凉的金鳞甲上,承受他的粗鲁对待。
现下的情形和那个梦如此相似,一股害怕自内心深处涌上来。
“大哥……”卫瑜然双手抵住他胸膛,害怕地望进他漆黑如渊的双眸。
“我是你弟媳……”
周枭看着她苍白的脸,这一声提醒把他神智拉回来,隐忍着想要欺负她的心思。
他也不知为什么自己会变成这样,在听到她说那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好的回忆时,一股莫名的怒火瞬间在胸腔爆发,几欲夺去他的理智。
手上青筋凸起,周枭面色冷沉将人放下,紧了紧下颌,想到她说曾经觉得自己值得信任可靠,却在一次次怀疑下对自己失望。
这也间接导致了她这次遇到钱骆通一事,下意识想瞒着自己,不敢对兄长袒露心声。
“这次的事情,我就不再计较,至于郝才捷、林成弘以及那本春采图,大哥也不会再以此来怀疑你。”
卫瑜然站稳,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变了态度,“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周枭目光扫过她莹白锁骨与鹅颈,那日如梦似幻的情景在自己面前一闪而过,女人的鹅颈与自己交颈轻触,秀口吐出的是一遍又一遍让人迷乱的“夫君”。
他偏过脸,缓声说道:“以后遇到事情,可以和大哥说,大哥会相信你。”
“大哥还有事,你先回去休息。”
话落,周枭就当着卫瑜然的面,径直离开,留她一人在书房。
卫瑜然到现在都不知是什么让这个男人的态度,一下子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方才不还怀疑自己么?
卫瑜然扫了一眼那空无一人的书桌,上前将那份炖汤端走,回到住处,绿樱好奇凑上来问:“二少奶奶,周统制还是不喜欢喝?”
“不是,他没胃口。”卫瑜然思绪紊乱,“你拿下去处理吧。”
待绿樱走后,卫瑜然惊魂未定坐到椅子上,陷入深思,蓦地在某个时刻反应过来,应当是自己说了曾经以为他值得信任可靠,所以大哥才会扭转态度,想要自己重新信任他。
应该是这样吧……
卫瑜然只能想到这个原因,豁然开朗,不管如何,起码他不会再用郝才捷、林成弘和春采图做文章,以此来怀疑自己水性杨花。
卫瑜然给自己倒了杯茶,压压惊,热茶入喉,稍一独处脑海里便不受控想起他说起的翻云覆雨。
她没想到将近两个月过去,大哥竟然还记得,这么令人耻辱蒙羞的画面,不应当早早忘记么。
再不济也应当抛诸脑后,难道这么多年来那个男人从未尝过女人的滋味?
这个想法刚冒出,卫瑜然就否认了,从军之人,血气方刚,怎么可能会没尝过女人的滋味,怕是青楼都去了无数次吧。
想来想去,卫瑜然最后只能归因于他们身份的背德,才让大哥记得那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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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簿潘旗将议事堂的档案整理归案,路过一沐房,冷不丁撞见周统制从里面出来。
浑身散发着冷水澡冲洗过后的凉意。
潘旗抬头望了望并不火辣的悬日,好奇起来,“周统制,大白天怎么洗澡去了?”
周枭整整冲了半个时辰的冷水澡才出来,一出来就被人揶揄,心情不快,语气自然也不那么悦耳。
“关你何事。”
潘旗一听到周枭语气,就知道自己撞火.药.口上了,自讨不快,讪笑着,望着周统制离去的背影,他继续往记室走去,打算整理今日的军务议事录。
这边周枭回到书房,刚坐下打算继续看兵法,看着看着,忽然无端望向书桌旁。
本来应该放置一碗炖汤的角落,此刻却空空如也。
想也不用想,定是被她端走了。
周枭收回视线,继续翻阅兵法,可翻着翻着,就停下不动了,眼前浮现的是一个时辰前弟媳来找自己的一幕。
在说到为何要隐瞒钱骆通为她买胭脂盒时,那泪水涟涟的委屈模样,不似作假。
难道他一直以来都误会了她?
这个午后,突然心烦意乱起来,周枭放下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