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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他注意的是,她的名字并不只出现在美国境内。曾在意大利追踪犯人、并因为各种原因调查过彭格列一段时间的探员,曾在报告中曾经记录下一件事,一名日本少女在重伤入院后,那位年轻彭格列首领曾去医院探望过。

情报记录不算详细,彭格列首领与这名少女、也就是名樱千早的关系也未可知。刚才他只是带着赌一把的想法随口一说,没想到她真的与意大利黑手党有所关联。

但既然她心无芥蒂地说是旧情史,那恐怕查下去也找不到线索,FBI也不至于为了一段无意义的过去招惹意大利黑手党。

不过……她还真是厉害啊,那个时候,她应该只有十六七岁吧。

总之,无论她最终得出的结论如何,下次她再递饮料给他,他都有合适的理由推拒了。

接下来,他是自己想办法回去,还是等着苏格兰来回收他呢?

……还是别等了,说不定今晚跟阿斯蒂过夜的就是苏格兰呢。那个男人与她相当在意的男人有些相像,说不定会就此变成她的代餐也说不定。

诸伏景光全身紧绷地躺在床上,压在他身上的女人散发着很淡的甜香,他并不讨厌这股味道,但他非常讨厌这个女人。

他会潜入这个房间等她到来,确实是找准了她穿着和服行动不便,想着稍微制服住她,为zero以及其他受害者威胁她一下,让她明确意识到并不是所有人都会为她倾倒。没想到她竟然……果然他的挚友说的没错,她的体术相当惊人。

也在最初她就意识到他不会对她开枪,又或许即便他开枪,她也只会更高兴,像是在迎接某种挑战。

如果她穿的不是和服,那他恐怕早已经——

“别那么紧张,”女人用冰冷的刀锋抚摸着他的脸颊,声音有点委屈,“我连枪都没拔,已经足够有诚意了吧。”

可她刚问过要不要在他脸上刻下名字啊!

她对待他哥哥必然不会是现在这样的态度,她在表世界的人面前一向伪装得很好,但对zero……他正在经历的事,他的挚友以前都经历过吗?

她该不会真的在他挚友身上的某个位置,刻下了自己的名字吧?

想到这里他更觉得恼怒,呼吸不免变得急促,但这份怒火似乎被她误解,伴随着衣料摩擦的声音,女人收起刀摸向他的手腕。

“真是的……手铐我还是拿一下吧,我可不想你再跳起来打我。”

手铐!诸伏景光脑中警铃大作,被铐住的话就麻烦了——无论如何,他都绝不能暴露,绝对不能让她看见脸。

他迅速按下藏在手里的开关,启动了早先在走廊里安装的烟雾装置,下一刻走廊里的火灾警报器就刺耳地响了起来。

但问题出现了。

他本来计划在她分神的时刻挣脱束缚逃离,然而身上的女人分毫未动,不在意火灾、也不在意警报,像是早已识破了他的计划——

“做到这个份上,我还真是忍不住想要夸奖你。”

她发出愉快的笑声,居高临下的态度像是正拎着猫后颈的坏心主人,而他就是那只猫。

“不过为了奖励你的努力——”

身上的重量忽然远离,那股淡淡的甜香也不再在他的鼻腔周围环绕,身旁陷下去一点,是她坐在了床上。

“这次就放你走吧。”

这个女人确实很懂如何给予人「屈辱」……诸伏景光在心里咬牙切齿,但他还必须承她的情离开!

他收回枪匆匆离开黑暗的房间,很快融入走廊里逐渐混乱的人群之中。

至于可能还躺在某个露天场所的莱伊?反正初秋的夜晚冻不死人,就让他自求多福吧。

在苏格兰的身影于门口消失后,过了半分钟,名樱千早才打开手机照明。

而在看见自己身上的凌乱的和服、重点是被撕裂到绝对无法修复的肩线之后,她面无表情地翻身下床,然后果断选择了报警。

呵,男人,你以为放你走就是放过你了?这笔账在你头上算一遍,还要在降谷零头上再算一遍!

假火灾的骚动很快平息下来,宴会会场中的迹部景吾在听闻骚动的消息、回到房间来看早先离场的女伴情况时,见到的就是一个正委委屈屈缩在房间门口、明显遭受过暴力对待、一抽一噎地跟警察说明情况的名樱千早。

紧张地揪着衣领、发髻散开了一半的女人才看见他,就顶着一张泫然欲泣的脸扑进他的怀里,在他有所反应之前,凑在他耳边先低声说了一句“谢谢”。

他有些无语地环住对方的背,下意识觉得有人要倒霉了。

几分钟后,迹部景吾在旁边开了新的房间。直到安坐为止,他都始终搂着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女人,她低着头软软地缩成一小团的样子确实非常引人怜惜——如果他没在高中时期见识过她在七座车狭小的空间里毫无畏惧地一打五的话,要知道,对方手里可是有枪的。

所以她会弄成现在这样,要么是对方真有那么强,要么就是她故意为之——又或许两者兼备。比起那位绝对没能讨到什么好处的对手,他对她接下来的演技更感兴趣。

“……他当时就躲在房间里,我进入房间的时候在看手机,关上门才发现灯无法打开。”她接着先前描述的内容说道,“然后、然后他就袭击了我。”

说到这里时,女人将整张脸都埋在迹部景吾怀里,声音带着颤、还有一丝哭腔。

“他手里好像有枪、太黑了我什么也看不见……”

“因为火灾警报响了,他吓了一跳逃走,我才得救的。”

先前他们打过架的房间已经有警察在探索现场,凌乱褶皱的床铺已然说明了一切,她差点落入那么绝望的境地,对方是如此残暴而急迫,连她身上那件价格高昂的和服都扯坏了——

而在面对蜂拥而至的媒体时,已然换回衣服、戴着口罩遮挡面容、却刻意留下了「泪痕」的女人这样说道:“我怎么样都没有关系……”

她虽然在对记者们说话,看向的却是迹部景吾,眼中的狡黠也只有他一人看见:“但是无论如何,我都希望能抓到那名犯人,让他赔偿景吾君那件和服。”

强忍住喊她“不华丽的女人”的冲动,迹部景吾很有风范地开口:“别在意,那件只要三百万而已。”

“可我不想再欠景吾君什么,”她真挚诚恳地说,瞳孔中仿佛有星光闪动,“我从景吾君那里得到的已经足够多了。”

很好,她真想看看苏格兰看到新闻时的表情——当然也想看看降谷零的。

正想着,人好像就来了。

“司机先生,路口拐弯以后放我下来就好了。”上车之后就完全恢复本性的名樱千早指挥道,说完才看向满脸兴味的迹部景吾,“我不用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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