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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白,纪舒现在心里的感受五味陈杂,她的心脏突突地跳起来,但不是那种心动的跳法。
莫旷枫和她说话,她觉得是小鹿乱撞,刘大力和她说话,她觉得是一头牛在奔腾,让她带了一点点焦虑。
原来喜欢和不喜欢,区别真的好大。
刘大力挠挠头:“我就是觉得很遗憾。明明我喜欢你好久了,可是我一直不好意思讲。知道你和莫旷枫在一起之后,我为你感到高兴,莫旷枫是一个非常好的人。我想了又想,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我一定要来告诉你……算是给我自己一个交代吧。”
纪舒完全愣住。
她忽然觉得每个人内心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她以为木讷不善言辞的刘大力,竟然有如此丰富的内心,说出如此动人的话语。
“谢谢你。刘大哥。真的。”
纪舒笑了:“谢谢你,而且你这番话我永远不会忘记。”
刘大力又红了脸:“其实来之前我喝了二两白酒呢。不然真没勇气讲出来——”
说完,刘大力朝着纪舒招手:“再见。纪舒妹妹,希望你在海市大展宏图,和莫旷枫也要幸福啊……”
刘大力没等纪舒回复,就风一般地逃走了,他还踩到了一块石子,差一点摔倒。
纪舒望着他的背影,心绪起伏,原来被人喜欢而无法回应是这样的感觉。
如果喜欢的人,也恰好喜欢你,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啊。
纪舒想着,掏出BP机,忽然很想念莫旷枫。
……
下了火车,纪舒整个人都想要跳起来。
虽然不巧,莫旷枫要去杭市出差,陪同某外国教授访问,但是纪舒心情丝毫不受影响。
海市纪舒上辈子来过好多次,有时候是陪着小妹来拍戏,有时候是和小妹来度假。
东方明珠、外滩、步行街、网红打卡的小街道,她都去过多次,不过那时候她已经是四十来岁的妇人,看见年轻的女孩们穿着时髦的衣服喝咖啡,心中艳羡。
小妹曾经为了讨纪舒开心,也为她买了价格昂贵的衣服,可是终归这份快乐已经逝去了,不是因为容颜已老,而是心境沧桑。
但是现在,纪舒觉得心中充盈着年轻的激情。
不是因为她再度变得青春洋溢,而是因为过去一年她扎实的进步,让她获得了自信。
这种自信,才是年轻的心境。
“嗨!!”
田秋站在站台上,欢呼一般叫着。
阳光正好,晒得她的头发发出金色的光,纪舒朝着她跑过去。
“田秋!”
田秋一把抢过纪舒手上的旅行袋。
“怎么就带这么一点东西啊?”
田秋责怪似的说。
“哎哟,轻装上阵嘛!”
纪舒挽着田秋的臂膀,摇一摇。
“对了,纪姐姐,我住的地方很破的,你不会嫌弃吧?”
田秋脸红了一下:“我知道你现在可发达了,我就租在人家石库门老房子的亭子间哦。”
亭子间纪舒是知道的。
海市等地的石库门和老洋房里,都会有亭子间。
所谓亭子间,就是在做饭的灶披间上面,顶着晾晒衣服露台的一间小房间。
旧时候,这是大户人家用来做杂物间或者给保姆住的。
亭子间的门开在一楼上二楼的楼梯口上,一般面积不过七八平米。
其实,在分房子的平均主义年代,一对海市小夫妻能分到一间亭子间做婚房,已经就要睡着了笑醒了。
而现在,随着改革开放,大家的住房水平都在改善,有钱的早早就搬离了逼仄的石库门,亭子间里住的外地租客也日渐多了起来。
海市还在腾飞的前夜,不过即便是在前夜,也已经赶超了国内大部分的城市。
纪舒来海市,可不能错过房地产的盛宴,能体验一下老石库门的亭子间,也是一番乐趣。
“走走走,我迫不及待想住在你的亭子间里了!”
两人边走边说,这时候已经到了车站,车站里全是人,越来越多附近城市的人到海市讨生活了,大家都行色匆匆,脸上却满是欢欣鼓舞。
田秋脸色又变了一下:“还有个事……亭子间里不止有我。真是愁死我了......”
“啊?是合租吗?那我会不会太打扰。”
“不是,是我姐田夏,这事情我慢慢跟你说……”
原来,之前田秋的父母收养了一个男孩,搬到了安市之后,田夏和丈夫郭建军就开始矛盾不断。
两人已经挤上了电车,田秋小声在纪舒耳边说:“我姐姐昨晚突然就来了,我来不及通知你,而且我觉得挺不好意思的,唉,我姐姐也没多说,只说和姐夫吵架了……”
“那肯定是因为你那个便宜弟弟啊。我之前去你姐姐家拜访,你姐姐和姐夫非常恩爱,怎么看也不至于吵架到你姐姐离家出走。”
“我也是这么想,估计就是那个小孩的事情闹的。还有,你说气人不气人,我们三姐妹,叫做春夏秋,你说怎么样,这个收养的孩子也应该叫田冬吧?结果你猜我爸妈给他起了什么名字?”
这倒是引发了纪舒的兴趣。
“嗯?”
“居然叫做田宝!”
在人满为患的电车上,纪舒笑得打颤,要不是四周都是人墙,她疑心她因为太好笑而摔倒。
田秋也气笑了。
“我大姐嫁在隔壁村子里,听说也气得不行,给二姐打电话,说不要再回娘家。你说好好的一家人,现在都跟仇人一样。还田宝呢,笑掉大牙啊!”
纪舒说:“你二姐现在还好吗?”
“昨天晚上挺不好的,今天看还行,听说你要来,她在家一直打扫呢,还说要去买几样点心你吃。真是麻烦了,你要和我们挤一挤,我太过意不去了......”
“你姐姐那么好的人,唉,这事情……”
两人闲话了几句,就到了田秋租住的石库门。
因为田秋工作的照相馆就在市中心,因此她也找了个靠近市中心的地方住,这是老板介绍的位子,租金便宜是便宜,可是房子条件不太好。
发霉的楼梯散发着一股岁月的味道,房间的采光和通风都很勉强,现在正是下午,房间里却黑不隆冬的,要开着电灯,才能看清人。
田夏开了门,脸上挂着笑,可是感觉还是凄凄惶惶的。
“纪舒妹子,你来了。”
“田姐!”
纪舒故意提高语调,想给这里带来些活泼的气氛。
纪舒进去房间里,发现本来就不宽敞的亭子间里,摆着一张双人床,再就是一个小饭桌,就没了。
这,倒不是纪舒挑剔,可是也没办法住三个人啊!
纪舒还没说话,田夏开口了:“我也是突然来的,来了才知道你也要来。你说巧不巧。你来和田秋住,是看得起她,我晚上就走啦。”
纪舒忙拉着田夏坐下来,床板发出吱呀的声音。
“没事,要走也是我走,我本来是定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