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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血肉中去。
爆发开的血液如浊流般四散迸溅开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巨大的轰鸣般的痛苦喊叫响彻了天地,世间的一切都仿佛震动起来,天上的云雾也因此而散开,森林在苦痛地哀鸣,黑色的地面寸寸破裂着,一时之间,除开这惨痛的嘶吼,没有任何声音能传达到人的耳中:“白鹿——是你!!!”
白鹿神不答,祂轻巧地停在了树木的上方,身体的样子看上去更虚幻了,在刺出这关键性的一击后,祂也没有说话,只是回转过来,冲着夏洛蒂点了点头。
夏洛蒂明白了祂最后的意思,“森林里的生灵,就拜托你了。”
夏洛蒂同样点点头。白鹿就消散开来,祂身体分解成光,像是冰屑一样,给这破碎的土地和树林披上了一层朦胧的纱衣。心脏怪物摔落下来,慢慢的,那巨大的跳动的声音也静缓下来。
巨龙盘旋在上空,它金色的眼瞳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这里。
夏洛蒂停在了心脏不远的地方。她没有任何要前进的意思。良久,那掉落的心脏才发出衰弱老朽的声音:“……我早该想到,你能找到这里,只有可能是白鹿的原因。”
有浓重的大股的浊液从被刺破的伤口处流出,渐渐的,那种令人晕眩的腐臭也闻之不到。
作者有话说:
下一更,晚上二十二点半,也就是十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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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在夏洛蒂很久之前的想法中, 是需要花费很多脑筋与代价才能将BOSS推倒的,可祂现在就这样躺在她的面前,甚至于到了如今仍还不知她是因何与祂为敌, 只以为这是出自白鹿神的缘由。
因为自身即将沉寂,所以要在最后将敌人也一起带走。
夏洛蒂也没有要向祂解释的意思。她甚至还有些出神,如果她没有在此时得到这些力量,很有可能就要与这残暴的“灵”进行你来我往的交互——用属于她的智慧,去将其层层算尽。先不说一步踏错就有可能受伤死亡, 过程总是不如现在轻松的。到最后可能还要担心祂还会有什么后手, 并为此时常忧心忡忡。
幻谭主仍在断断续续地说话:“那家伙……那家伙……你们绝不是在近期联合在一起的, 这就是……一个局……咳……”
祂躯体中流出的黑液是如此之多,以至于很快就蔓延到了夏洛蒂的脚下。因为消耗了神血, 所以处在特殊状态中的夏洛蒂举手投足间都有一种超凡的魅力, 她再次一挥手,之前被压制住的鲜花就再次从每一个地方绽出, 很快,它们就爬上了幻谭主黑色的身体。
“哈哈哈, ”幻谭主强撑着大笑:“你们终将堕落,就像这疯狂一样, 红月的光照遍这大地, 没有人……没有人能逃脱……”
我会等着你们的。这句话祂没有说, 但夏洛蒂读懂了。祂湮灭下去,化为了黑色的血肉。鲜花立即纷拥而上, 将之全数遮盖。
明明是经历了一场高规格的战斗,战后的这里却呈现出一种清新自然的美丽之景。空气中的毒素与疫病都被花香取代, 那些阴森枯朽的树木上, 也有不知名的藤蔓携裹而上, 开出串串紫色的吊兰一般的花。在最大的一棵树下,有枝条缓缓垂下,花儿们也顺着它们一同爬下,一起组建成了一个漂亮安静的秋千。
塞西莉亚从天上飞了下来。她化成人形,脸色凝重道:“祂死了吗?”
夏洛蒂摇了摇头。她走到秋千的面前,坐上后晃了晃,“‘灵’不是那么容易死的,就像是 ‘白鹿神’还有复苏的一天,‘幻谭主’也会有重新爬出机会的。”
“那你准备拿祂怎么办呢?”塞西莉亚问。她现在风尘仆仆的,身上充满了飒爽凛冽的气息,和之前那个散漫自由的吟游诗人有了些微的区别。
“我准备在这里留下来,”夏洛蒂抚过秋千上的花:“不一定要时时看守,但还是要留下一个固定点。在我有把握将之彻底消灭前,这个地方都不会脱离我的掌控。”
塞西莉亚眼眸深邃,她看着夏洛蒂,忽而笑道:“我很高兴。”
“嗯?”夏洛蒂转过头。
“这样你就不用为那道诅咒担心了,”塞西莉亚挤了过来,她一起坐上了那架秋千:“我想过你能够摆脱它,但没想过你是以这样的方式。”
夏洛蒂也笑了起来:“我也没想过。”
在最开始,她所想的,就只是自保而已。
她们一起在这如仙境一般的花的海洋中休憩起来,阳光照进这之前从未到访过的地方,将一切衬托得如诗如画。
山洞中的萨琳娜半蹲在地上,将手中涂了毒的匕首从那人的胸口拔出,对方死不瞑目的眼睛瞪得老大,她面上被溅了血,像是流落下的泪。
骑士团的人正在收敛战场,虽然邪|教徒们都已经死去,但他们自己也有负伤与死亡的,阿法纳登上高台,看了一眼那个惨不忍睹的祭祀仪式,他有些担忧道:“女士那边结束了吗?”
萨琳娜站起身来。将那不配为父之人的尸体抛在脑后:“应该是在按照我们计划的进行吧,否则的话,刚才那个人召唤是不可能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
阿法纳松了口气。他之前就对女士的身份有过猜测,从一开始的贵族少女到后面的神秘女巫,但到了现在,他发觉自己每一次都是对其有所低估——居然能够与传说中恐怖而邪异的“邪神”交手,女士的身份比他想象的还要强大和富有威严。他想到这里,不由地往后退出几步,朝着某个方向弯腰鞠躬,行了个虔诚的礼节。
“将这里收拾好以后,”阿法纳对着自己带过来的骑士喊:“就把洞口封住。这种邪恶的仪式,不能让其他人知晓。”
福斯特又一次做了一个梦。他梦见一直追逐着自己的暗影消失了,他与另外侥幸存活下来的伙伴们相聚在了一起,他们去见了那些死在林中的考古队成员,彼此间好像说了些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说。梦境的最后,是他挥着手与他们道别的场景。
他知道这是自己白日里思虑过深的结果。但他把这个当成了一个好兆头。无论当初盯上他的是什么,现在都没有再找上门来,说明他已经逃过了一劫,究其原因……他从床上爬了起来,就着窗外透来的月光,他跪倒下来,生硬地划了下手指:“愿鲜花之主保佑。愿祂赐下幸福与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