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2
婢女拿起点心,嘻嘻哈哈你一口我一个地分着,拐个弯就看到楼厌负手立于回廊中。
“少、少宫主!”两婢女吓得魂都飞了,直接扑通跪下。
她们的话楼厌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他的目光落在二人手里的托盘上,辨不清眼底情绪:“她在闹绝食?”
“并非绝食,初姑娘只是胃口小了些,每日进食不多。”婢女战战兢兢地答道。本以为这次必死无疑,刚说完这句话,惊觉那道锐利的视线忽然撤去,抬起头来时,眼前的楼厌已不见了踪影。
两婢女对视一眼,劫后余生,瘫软倒地。
楼厌踩着长廊中铺着的碎瓷,走到暖阁门前。
初夏坐在床畔,左腿曲起,手里握着把小剪刀,一点一点磨着脚腕上的链子。
这剪刀是前两日她叫人送来剪花枝时故意藏起来的,大抵是摸准初夏乐观的性子,楼厌并未没收她屋里的利器,想要什么,开口就行,少了把小剪刀,婢女也未放在心上。
链子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磨了好几日,一点效果都不见,反倒是挂在上面的铃铛,叮叮当当响个不停,吵得她心烦意乱。
楼厌推门而入的瞬间,初夏眼疾手快地掀开枕头,把小剪刀藏了起来,挺直背脊,正襟危坐,小半个臀部压住枕头。
楼厌缓步走到她面前。
初夏已有五日没见到楼厌,乍一见到他,心虚地垂下眼睫,像极了干坏事被抓包的小狗崽。
“藏什么了?”楼厌走到她跟前,高大的身形带来无形的压迫感。
初夏抿着唇,摇头。答应过不骗他,不说话,就不代表骗人了吧。
楼厌的目光自上而下地扫视着她。是清减了些,但没瘦多少。他在她身侧坐下,提起她的左腿,撩起裙摆,露出绑在脚腕间的金色铃铛:“为什么不吃饭?”
“没有不吃饭,只是胃口不好。我又不是猪,喂多少就吃多少。”初夏鼓起了双颊。
她的脚光秃秃的,只套了串黄金铃铛。
楼厌的指尖抚上链子,被初夏用剪刀磨的地方,已经有了磨损的痕迹。他侧眸望过来,初夏的一颗心脏立时悬到嗓子眼。
初夏以为他又要故技重施,挠她的脚心,已做好脚底蓄力的准备,打算等他动手就一脚把他踹出去。他却伸出双臂,将初夏提了起来,放到另一侧,自己则掀了枕头,拿起枕头下的那把小剪刀。
初夏:“……”
“准备刺杀我?”楼厌提着剪刀,瞳孔里映出她窘迫的模样。
“不是。”初夏矢口否认,并指天发誓,“骗你天打五雷轰。”
楼厌握住她的手,把剪刀搁在她的掌心,手中用力,迫使她握着剪刀,刀尖对准自己的心脏位置,缓缓往前送:“夏夏,我死在你手里可好?这世上,我只有死在你手里,才心甘情愿。”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2-06-19 17:00:00~2022-06-20 17: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胖达?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弦羽 15瓶;唐影 10瓶;桃夭、57314471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6章
这个大魔头又发什么疯!初夏拼命地缩着手腕, 与他的力道对抗着:“我真的没有打算刺杀你,我都发毒誓了,你这个疯子, 快、快松开。”
“这么说,你不舍得我死?”楼厌幽暗的眸子里倏然燃起一簇火光。
“辟萝春的解药还在你手里, 你不要命, 我还要命。”初夏气呼呼地甩开他的手, 剪刀呈一道漂亮的弧线, 从两人的手里飞了出去。
楼厌大声笑了起来。
初夏搞不懂有什么好笑的, 他和楚绣绣一样,疯子都是不可理喻的。
楼厌说:“夏夏,你错过了杀我最好的机会, 方才, 我是真的愿意死在你的手里。你既舍不得杀了我, 留在我身边, 一生一世陪着我,好不好?”
初夏摇头:“我想回奉剑山庄, 那里才是我的家。”
楼厌哂笑:“我刚收到了个消息。”
“什么?”
“奉剑山庄已派出人马来营救你。”楼厌观察着初夏的表情,语气顿了顿, “你不用太高兴。就在他们出发后,祝长生又下了道暗令。”
初夏睁大着双眸,安静等待他的答案。
“若营救行动失败, 就地格杀。”楼厌的语气如同祝长生下达的这道暗令,变得肃杀起来。
虽然早已猜到奉剑山庄会这么做, 初夏的脸还是不免地白了白。迷茫了那么一瞬, 她想到什么,忽而坚定地说:“我师父不会, 他不会杀我。”
“他是不会,但他和肃王一起失踪了。有人在路上埋了火|药,随行的车辆都炸了粉碎。”
初夏揪紧了身下的床单,脸色愈见苍白,却固执地摇着脑袋,像是在说给自己听的:“师父他不会有事,他会来找我的。”
穆千玄是男主,男主怎么会死。初夏想是这样想,眼底难以控制地覆上一层担忧。
雪下到傍晚才停,厚厚的雪层,几乎没到膝盖。初夏的剪刀被没收了,穆千玄又生死未卜,一下午都心神不定的。楼厌拎着一双鞋袜进屋时,她仰躺在床上,盯着头顶帘子上的流苏发呆。
楼厌坐在床畔,握住她的双脚,把鞋袜套上。那金色铃铛被他套在袜子的外面,轻轻一拨,就响起悦耳的声响。
香雪跟着一起进来,手里捧着狐裘。
初夏坐起,香雪替她系上狐裘,挽起散落的发,簪上珠花。
“这是做什么?”初夏不解地问。
“带你去吃饭。”
初夏不大饿,每日这样躺着,消耗不了多少体力。楼厌看出来了,他不容拒绝地握住她的手,向着屋外走去。
长廊中的碎瓷已经被清理干净,雪后空气清冽,放眼望去,天地皆白,呼吸间白雾袅袅。天色暗沉,廊下的灯笼次第亮起,光芒裹着雾气晕开,如黑夜中开出橘黄色的花朵。
石径上的雪被清理过,只余石缝里顽固地残留着些许,鞋底踩上去,发出咔吱咔吱的声音,伴着从初夏脚腕间传来的金铃声,是这满园里唯一的声响。
忽的,身侧的枯枝承受不住厚雪的重量,嘎吱断裂开来,被风扬起的雪粒,如同纷飞的柳絮。初夏满怀心事,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往楼厌身侧靠了靠。
楼厌揽住她,说:“没事。”
他宽厚干燥的手掌,裹住初夏的手。初夏不习惯被他这样握着,他和穆千玄一样,是用剑的高手,虎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