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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年离火宫还没有少宫主,所有人都活在楚绣绣的阴影下,楚绣绣的疯病时不时的发作,闹得人心惶惶。楼厌做了离火宫的少宫主后,楚绣绣的病稳定许多,至少不疯了。

因为他做了个丧心病狂的举动——他把陆承的尸骨从地下挖出来,穿上陆承当年最喜欢的衣服,送到楚绣绣的面前,骗她说,她的陆哥哥应约回来娶她做自己的新娘子了。

常人都会被此举吓得退避三舍,只有楚绣绣这个疯子,留下陆承的骷髅,日日相伴,夜夜同眠。甚至有不少人怀疑,楼厌就是楚绣绣当年丢失的亲生骨血,这母子俩,一个是真疯子,一个是假疯子,行事作风如出一辙的邪门。

楚绣绣舀着莲子羹,送到骷髅的面前,骷髅自始至终毫无反应。楚绣绣喋喋不休,自说自话:“陆哥哥还在生我的气吗?”

她语气天真,神态无邪,眉眼间即便有了皱褶,依旧不减当年小妖女的半分风采:“是我不好,我去晚了,我要是早去一步,陆哥哥就不用受那么多苦了。陆哥哥不用怕,我把他们都杀了,他们再也不会欺负陆哥哥了。”

“陆哥哥,你疼不疼?”

“陆哥哥,你陪我说说话。”

“陆哥哥,我想你了。”楚绣绣放下碗,双手张开,把骷髅拥入怀中,脸颊贴着它干枯的头骨,“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躲在柜中的初夏,看见活人拥抱骷髅这诡异的一幕,生生打了个寒颤。怪不得楼厌要让楚绣绣改住这间屋子,有楚绣绣在,谁敢接近这间屋子。

楼厌按住她的脑袋,示意她不要乱动。

衣料摩擦的声响没有逃过楚绣绣的耳朵。楚绣绣松开骷髅,直起身体,目光变得锐利凶恶:“谁在那里?”

初夏屏住了呼吸,脑袋埋进楼厌的肩窝中。

楼厌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暗中蓄力,准备迎接楚绣绣的一击。

如同所有人说的那般,楚绣绣是个疯子,疯子的情绪起伏不定,若在平时,楼厌或可哄一哄楚绣绣,涉及到陆承,楚绣绣疯起来不管不顾,连楼厌都招架不住。

楚绣绣做了两世的疯子,前世,他被师父师娘蒙骗,为江湖除害,把从不离身的斩春剑送进了楚绣绣的胸膛,楚绣绣才清醒过来。

花团锦簇,众人相拥,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师父师娘教他的每一招一式精妙的剑法,都是用来母子相残。

这一世,他回到楚绣绣的身边,却不能光明正大地唤她一声母亲,只能用义子的身份,和楼厌的这个用半生血泪换来的假名字,陪伴她左右。

他的母亲早已不认得他了,疯起来的时候,会真的杀了他。刚回离火宫那段日子,楼厌就曾数次险些死在她的手里。

楚绣绣目光梭巡,四处打量。她内功深厚,能凭呼吸声就能判断人的方位,很快,她就锁定了楼厌和初夏藏身的衣柜,嘻嘻笑了起来:“你们想和我玩躲猫猫的游戏,对吗?”

“那你们要藏好了,被我捉到,可是要被杀掉的。”楚绣绣的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找到你们了。”楚绣绣朝着衣柜走来,举起手掌,打算将衣柜劈个粉碎。

窗外突然传来几声小奶狗的吠叫——“汪汪汪!”

奶凶奶凶的。

楚绣绣偏了下脑袋,转眼就忘了柜子里的两人,提裙走到门口。只见香雪怀里抱了个毛茸茸的雪白奶团子,那奶团子不过两只手大小,湿漉漉的眼和漆黑的鼻头,以及粉嫩的四只小爪子,一下子抓住了楚绣绣的注意力。

楚绣绣欢喜道:“小狗!”

香雪说:“启禀宫主,这是少宫主吩咐捉来给初姑娘玩的。”

“给我。”楚绣绣伸手。

楚绣绣要,香雪哪能不给。楚绣绣把小狗抱进怀里,揉了揉它的狗头。小狗挣扎着要下地,她把小狗放在地上。小狗得了自由,撒开蹄子就往雪地里跑,留下一串梅花小脚印。

“别跑。”楚绣绣提着裙摆追了上去。

香雪踏入屋内,打开柜门,垂首道:“少宫主。”

初夏本欲挣扎着从楼厌怀中起身,腰间被楼厌用手指戳了下,登觉四肢酸软无力,软趴趴地倒在了他的怀里。

楼厌抱着初夏,踏出衣柜,经过床前时,吩咐了一句:“把密道口封了。”

香雪道:“是。”

初夏被楼厌抱回了暖阁中。

初夏双臂无力地垂了下来,一路上,寒冽的风迎面扑来,直往她领口里灌,冻得她颈侧的鸡皮疙瘩一粒粒地凸起。

楼厌浑身似罩着团阴云,广袖灌风,煞气翻涌,所经之处,众人皆不由自主跪地相迎,不敢抬头直视他。

他毫不怜香惜玉地把初夏扔在了床上。软榻上铺着厚厚的被褥,初夏畏冷,床上的褥子铺得厚,摔上去并不疼,颠簸的眩晕感让她眼前一阵混乱。

床畔塌陷一方,是楼厌坐在了她的身侧。

他捉起初夏的双腿,褪去她的鞋袜。骤然暴露在空气里的两只脚,感知到了巨大的温差,雪白的脚趾极其不自然地蜷缩了下。

初夏无力地躺倒在榻上,两只脚被他握在掌中,他宽厚的手掌甚至抚上她的脚心。脚上肌肤不见日光,常年被鞋袜包裹着,尤其娇嫩敏感,他虎口练剑时留下的薄茧,轻轻刮着她的脚心,引起一阵过电般的颤栗。

初夏难以忍耐,急促地喘了口气,又羞又气道:“楼厌,你干什么?”

她一口一个“楼厌”,想要撑起身体,从他掌中逃离,奈何她穴道被制。那手法奇怪得紧,既不叫她僵硬得动弹不得,又封住大部分力气,她只能小幅度地挣扎着,用尽浑身的力气,挣扎大半天,也只是叫身下的床单平添无数皱褶。

“楼厌,你答应过我,不会对我动手动脚的。”她把“脚”这个字咬得极重,意思是他毁约了。

楼厌向她望来,眼神森冷得宛如十二月被冰封的寒潭:“是你毁约在先,夏夏,我没必要再同你玩什么你情我愿的游戏。”

初夏没法解释了。逃跑被抓包的后果她想过,但她自信有那条密道,楼厌就算发现她逃跑,也追不上她。只要她回到穆千玄身边,就万事大吉了。

她没料到屋里还有个陆承的骷髅架子,这么一耽误时间,就错过了最佳的逃跑时间。

“我错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初夏干脆利落地认错,骨气那东西,她没有。

无数血淋淋的教训在前,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所有的挣扎和抵抗,对掌权者来说,不过是增加审讯的乐趣。

“这么说,你认同这次的惩罚了?”

“什么惩罚?”初夏怂怂地缩着肩膀。

楼厌微凉的指尖一寸一寸地抚着她的脚掌,描摹着那姣好的轮廓。就算是来自现代的初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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