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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这招?

初夏麻溜地滚了过去。

“手里的东西交出来。”

初夏都快怀疑他有透视眼了,居然能看到她裹在掌心里的簪子。她的指尖不甘心地抚了下簪身,抬起手来,把簪子递给了楼厌。

楼厌握住兰花簪,手指压着簪身。初夏眼皮狂跳,生怕他稍稍用力,就碾碎了她的兰花簪,连忙说:“你别动它。”

楼厌把簪子插回她的发间,瞳孔如深不可测的黑渊:“下回刺杀我,不要用这根簪子。”

初夏虽然不懂他为什么不许用这根簪子,簪子至少是保住了,松了口气。这根簪子是当初拜师时穆千玄所赠,对初夏来说,意义非凡。

初夏摸着头上的簪子,突然问:“你真的要娶我?”

“强扭的瓜不甜。”初夏等不到楼厌的回答,自顾自说道。

“甜不甜,只有扭下来才知道。”楼厌轻笑了一声,“夏夏,不妨告诉你,我在乎的不是这个瓜甜不甜,而是这个瓜是不是我的。”

“要是这个瓜既是甜的,也是你的,岂非两全其美。”

“世上哪有这种好事。”

“不试试,怎知没有?”初夏握住楼厌的手,她的掌心湿漉漉的,在泉水的浸泡下,滚烫得吓人,抬起的胳膊水珠滚落,那一截膀子仿佛莲藕削出来的,白得晃眼,“你想要的这个瓜,现在是苦的,如果你强行扭下来,只会尝到满嘴的涩味。要是你精心陪伴,给她点风霜雨露,这个瓜总有一天会为你变甜的。”

初夏扬起下巴,与他四目相对,那双黝黑的眼眸仿佛落了满天星辰,闪闪发光,有种说不出的魔力:“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要真喜欢,就先追求我。”

“追求你?”

“对啊,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少宫主,不会不知道怎么追姑娘吧?”初夏踮起脚尖,上半身离开水面,渐渐向着楼厌靠近,“少宫主不会,我教你啊。”

楼厌活了两世,还真没追过姑娘,前世的盛初夏和阮星恬,都是拿救命之恩自己凑上来的。

开花结果,果子好吃,但花也很美。初夏所言,就是这个道理。

“少宫主还没试过两情相悦的滋味吧。”

“你的心上人是穆千玄,又怎会与我两情相悦?”楼厌扣住她的手腕,阴恻恻地开口,力道大得几乎将她从水里拎起来。

他几乎沉溺在初夏的小把戏里。

三言两语就将他哄得晕头转向,这种毫无底线的沉沦,简直太过可怕。

“骗你的,我还没有答应穆千玄。”初夏的面颊被他毫无预兆的翻脸给吓得白了几分。这个大魔头真是喜怒无常,比后妈还刻薄,说变脸就变脸。

“当真?”楼厌怔了怔。

初夏狠狠点头:“师徒逆伦,我同意,奉剑山庄也不会同意的。”

“穆千玄有这样对过你吗?”楼厌改为握住初夏的手。

初夏摇头。

“这样?”他的另一只手抚上初夏的唇,冰凉的指尖羽毛般划过她的唇瓣,勾得她浑身一阵轻颤。

他的触碰让初夏想起竹林里的初吻。

只有楼厌会这么肆无忌惮地“欺负”她。

初夏脸颊发烫,还是摇头:“我们并未越过雷池一步。”

楼厌满意地松了手,胸口憋着的那股被人捷足先登的郁闷,尽数化解,散作了云烟。

溯清这些日子没有由头的暴怒焦躁,楼厌自觉好笑,他什么时候和那些凡夫俗子一样,为着个姑娘家疯狂地拈酸吃醋。

他急着占有初夏,是出于雄性的一种本能,在意识到初夏有可能被抢夺时,急着把初夏打上自己的标记,向着所有人宣誓主权。

而现在,他不需要了。

他承认,初夏提出的甜瓜理论,他动心了。

反正这个瓜迟早都会是他的,他不介意多等些时间,等到时间酿出她说的两情相悦——他很贪心,他想要他扭下来的那个瓜是甜的。

*

没了楼厌的虎视眈眈,初夏开开心心地沐浴了一番。此后,她就在暖阁里住了下来,楼厌把香雪派过来照顾她。危机解除的同时,初夏不免担忧,她这次被掳走,穆千玄肯定急坏了。

以前两人是师徒,初夏纵有心思,都是压在心底,自从穆千玄向她表明心意,她才知道原来穆千玄也喜欢她。少年的喜爱总是狂热炽烈、不计生死的,以穆千玄的性子,肯定会把整个离火宫连锅端了。

她既盼着穆千玄来,又怕穆千玄来。离火宫盘踞江湖几百载,如今还有楚绣绣和楼厌这样的高手,穆千玄就算天纵奇才,双拳难敌四手。

她还是想办法自己先逃出去。

先前穆千玄带她离开的那个地道入口她还记得,她打算从那里逃。

一连晴了好几日,天寒地冻的,冰雪未见消融,初夏来时只有身上一套衣裙,楼厌命人给她重新置办了冬衣和厚靴,还叫人把库房里的狐裘拿了出来。

这两日楼厌都不见人影,他并未限制初夏的自由,相反的,香雪主动提出带初夏熟悉离火宫,显然打着让初夏长期定居此地的主意。

初夏有自己的打算,欣然同意,穿上楼厌为她置办的衣物,揣着个暖乎乎的手炉,出门闲逛。

除了香雪,侍候初夏的还有四名侍女,这些侍女会些拳脚功夫,名为保护,说白了,其实是监视。

香雪知晓初夏会是将来的少宫主夫人,为免初夏误会,解释道:“近日事务繁多,少宫主抽不开身,您别见怪。少宫主说,今晚他会赶回来陪您用晚膳的。”

初夏漫不经心地“嗯”了声。

离火宫初夏只来过一次,那日逃走时还是黑灯瞎火的深夜,对于逃跑的路线,只有个大概的印象。她借着熟悉之名,用了三日的时间,找到了藏有密道的那间屋子。

看着她身后的五条尾巴,她犯愁了。她的武功是穆千玄所教,再上乘的剑招,没有内力加持,一个打五个,且不惊动其他高手,难度系数有点高。

初夏脑海中转过好几个念头,对香雪说:“我们去打雪仗。”

香雪为难:“少宫主吩咐过,您玩什么都可以,不许玩雪。”

有那火晶石伴身,初夏的寒疾许久没有发作了。但楼厌还是比较注重这个方面,特意吩咐过,不许让初夏受寒。

“你不说,我不说,他怎么知道。”初夏把手炉塞进香雪的手里,招呼其他婢女,“来啊,一起玩。”

婢女们面面相觑,她们不敢阻止初夏,更不会陪着初夏玩。要是惹得初夏不高兴,少宫主会责罚她们,枉顾少宫主的命令,罪上加罪。她们只好跟在初夏身后劝道:“初姑娘,少宫主马上就要回来了,您别为难我们。”

初夏团了个雪球,见她们一脸快哭的表情,丢了手里的雪球:“我不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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