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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她同榻,还不如和斩春剑一起睡。
红红还未被这么干脆利落地拒绝过,不由眼眶微红,委屈道:“为何?可是红红哪里不好?”
“你还欠我钱。”
红红:“……”
她就是不想还钱才以身相许的。这公子相貌出众,出手大方,搭上他,一辈子都衣食无忧了。
“你会铺床叠被,洗衣做饭,当个丫鬟刚好,你且去奉剑山庄,报我的名字,每月一两工钱,三十年就可以还清了。”
红红无言,半晌,讷讷道:“三十年是不是太久了?”她要再挨饿受穷,怕是三十年都活不到。
“每个月都有考核,表现得好会涨工钱,努力些,十年还清不无可能。”
红红:“……”
红红还想再与穆千玄再掰扯掰扯,穆千玄已经消失在眼前。大雨倾盆而下,红红无法,只好抱着脑袋,跑到屋檐下去躲雨。
这场雨说来就来,初夏听说穆千玄一早出门,是为了给自己铸剑,想着他出门怕是没有带伞,天色阴下来后,就拿着两把伞匆匆出门了。
刚到山脚下,急雨从天而降,初夏撑开伞,豆大的雨珠噼里啪啦地砸着伞面。初夏举着伞,远远望见白衣人从氤氲的水汽里走来,以袖遮挡,护住一物。
天地罩着浓厚的水雾,混沌一片,唯独那抹雪白,愈发显目。
“师父!”初夏隔着雨声高声唤道。
穆千玄看见了她,披着湿发,走到伞下:“夏夏,怎么是你?”
“我给你送伞。”初夏递出一把伞,卷起袖子,擦着他额前的水珠,“这么大的雨,你怎么不先躲雨?”
穆千玄两只手都拿着东西,初夏这才发现他护着的是盒柿饼。
“给你的。”穆千玄把柿饼递给初夏。
“谢谢师父。”初夏受宠若惊。先前她说想吃柿饼,不过那么随口一提,他就放在了心上。
雨太大了,雨水汇聚成细流,浸湿初夏的鞋袜。上山还有一段路,穆千玄抓住初夏的手,往旁边跑去。不远处有个窄小的山洞,可以容纳两个人。
初夏收起雨伞,靠在洞口,在洞内天然形成的青石上坐下。
穆千玄拧干袖摆的水珠,半蹲下,托起初夏的脚腕,除去鞋袜,动作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
湿哒哒的脚暴露在空气里,被水泡得发白的脚趾,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
脚掌本是敏感的部位,这么多年,从未被别的男人这样握在手里过。初夏脸上着了火似的,燥热难当,只觉穆千玄微凉的指尖似是带着电流。她慌乱地缩着脚踝,想要挣脱他的手,奈何他手掌如铁般坚固,根本挣脱不了。
明知道穆千玄不通□□,没有男女之别,初夏还是感觉到了羞耻,表面抗拒,心底却难以自控地留恋起他指尖拂过脚心的触动。
又痒,又难受,酥酥麻麻的,却又让人止不住地欢喜。
“别乱动,湿了,会着凉。”穆千玄想找块干净的帕子,替她擦干净水珠,恍然惊觉自己从里湿到外,哪有什么干帕子。
他运起内功,掌心透出股灼热,不消片刻,初夏冰凉的脚就被他捂得暖烘烘的,他衣服上的水汽,也化作丝丝缕缕的白雾,干了个透彻。
“好、好了。”初夏尽力说服自己不要在意,穆千玄就是个木头,自己在他眼里跟块五花肉没有区别。就像上回他给她扎针,就当自己是块五花肉。心里头隐隐堆着失落,按照剧情,这世上能点通穆千玄情窍的,只有女主。
唉,为什么她没有做女主的命。
初夏不开心地擦着脸上的水珠。
穆千玄把初夏的脚捂暖了才松开,但初夏的鞋袜都湿了,显然是没法再穿的。穆千玄说:“等雨停了,我背你回去。”
“不行!”初夏严词拒绝,“我们是师徒,你背我回去,别人会说闲话的。我们这般年纪的男女,只有丈夫与妻子,才可以当着外人这么亲密。”
先前赶早练剑,他能背着她上山,是因那个时辰山庄里几乎没人,只一个苏回心无城府,没有那么多腌臜的心思。这回他要是大摇大摆地背着她回去,不出两日,就会有好事者传出风言风语。
穆千玄没有反驳。他想起红红说的以身相许,眼神怪异地看了初夏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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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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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穆:实不相瞒,我想以身相许
第46章
大雨如注, 雨声哗哗地响,天色浓墨般黑沉,看样子这场雨一时半会没法停。穆千玄拧干初夏的袜子, 晾在石头上。
洞外传来争吵声。这么大的雨声,都能听清争吵声, 可见战况不是一般的激烈。初夏往外蹭了两步, 探出脑袋。
洞口生着一丛野菊, 此时, 金菊经雨水浇灌, 花色崭新,火一般的炽烈。隐约可见两道人影站在雨里,淋得跟落汤鸡似的, 水坑里是被打翻的药篓, 里面都是今日采回来的草药, 还新鲜着, 被雨泡着,颜色鲜绿。
看来不光动口, 还动手了。
“阮星恬和林愿。”初夏认出他们两个的衣裳,回头对穆千玄说。
雨声嘈杂, 他们两个吵架的内容听不大清楚,穆千玄耳力好,在初夏的央求下, 原封不动将两人的对话转述给初夏听——
“林愿说,‘阮星恬, 你是不是疯了, 才会想出这种馊主意’。”
“阮星恬说,‘她只剩下三个月的命了, 这是她唯一的心愿’。”
“林愿说,‘不可能!想都别想!恬儿,什么事我都可以答应你,唯独这件事不行,我不能拿我们三个人的终生幸福开玩笑’。”
“阮星恬说,‘可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我没用,我医不好她,姨母姨父对我恩重如山,我学了一辈子的医术,救了一辈子的人,却救不了他们的亲生女儿’。”
“林愿说,‘我不是一个物件,可以让来让去。你心疼她,你们姐妹情深,可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穆千玄自始至终都是面无表情,像个报字幕的机器,实际上,雨中的两个人情绪都很激动,林愿一拳头砸在阮星恬身侧的石壁上,血染红五指,很快又被雨水冲刷掉。
阮星恬抓住他的手,查看他的伤,被他一掌推开,力道用得过大,阮星恬向后踉跄数步,摔在了满是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