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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靠岸后,阮星恬将荷花递给林愿,说:“我有几句话与初夏姑娘说,你先回去。”

林愿看了初夏几眼,眼中明显是不放心。热恋中的青年,对心仪的对象总会展现出过分的占有欲,初夏曾与他有过婚约,虽归还信物,一刀两断,林愿难免会担忧初夏对阮星恬做出不利的事情。

阮星恬看出他的心思,以眼神暗示,推着他离开:“乖啦,没事,别耽误我的正事,回去补偿你。”

初夏默默吃了口狗粮。

阮星恬打发走林愿,敛起颊边娇俏,披着月色,转眼间又恢复成那个温柔内敛的小医仙,羞涩地笑笑:“让你见笑了。”

初夏一副“我都懂”的表情,例行夸赞:“林公子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好人。”

阮星恬神色微妙,初夏立即补充道:“我的意思是你们二人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阮星恬沉默了会儿,问:“你在奉剑山庄这些日子……还好吧?”

“阮姑娘指哪一方面?”

“我听说奉剑山庄前些日子闹鬼了。”

“阮姑娘相信怪力乱神吗?”

阮星恬摇头:“我不信这世上有鬼,只会是有人在捣鬼。”

这话与萧毓婉的想法不谋而合。

“我也不信。”初夏站累了,走到青石边坐下,顺便拍拍身侧。阮星恬坐到她身边。

夜风摇动树影,湖中枯荷跟着晃了晃,重重莲叶凝成碧绿波涛,漫无边际。

阮星恬仰着头,感受着迎面拂来的微风,长长舒一口气:“我这几日都在替祝夫人看病,说实话,祝夫人得的是心病,心病还须心药医,要想真正治好祝夫人的病,就必须捉住那只‘鬼’。恕我冒昧问一句,是谁安排祝夫人住在芙蓉居的?”

“祝庄主吧。”初夏都是道听途说,不太确定地回道,“祝庄主说,芙蓉居最为清净,适合养病。”

“你没发现芙蓉居里嵌了个‘芙’字吗?”阮星恬转头,明眸盛着清亮的月色,更为清澈,“以草木命名住处,本无什么异常,天下草木那么多,偏偏住在芙蓉居里。我听说,祝夫人看见的那个女鬼,名叫芙玉。”

初夏了然,这位阮姑娘突然与自己亲近,是想打听一些事。奉剑山庄上下,阮星恬认识的,唯一不会偏袒任何人的,大概只有她了。

“你的意思是祝庄主故意安排,以‘芙’字暗示,给祝夫人施加心理压力?”初夏一点就通。

“我只是猜测。他们夫妻关系如何?”

“年少相识,很恩爱,祝庄主还曾亲手铸出鸣凤剑给祝夫人做定礼。”鸣凤,鸣凤,凤翔九天,一鸣惊人,多么美好的寄愿。

“祝大小姐和祝二公子呢?还有那个叫小棠的丫鬟……”

“大小姐虽是养女,却极得祝夫人爱重,二公子更不用说了,他是祝夫人唯一的亲骨血。至于小棠,我不怎么熟,好像是祝夫人买回来的,给了好些钱帮她安葬病死的老父,祝夫人待她还算宽厚。”初夏老老实实说道。

她对阮星恬其实有些好感,女主毕竟是女主,没点与众不同,怎能扛起一本书的剧情。纵观全书,阮星恬不畏强权,不畏邪恶,所遇不平,首先想到的永远不是独善其身,而是还原真相。

有人厌恶她的勇猛,有人嘲笑她多管闲事,还有人觉得她善良过了头,不自量力,唯独身陷漩涡中的受害者,发自肺腑地感激她的出手相助。这世上,大公无私,远比自私自利可贵,阮星恬唯一错的,就是在感情上犯糊涂,牺牲自己,所谓的成全,误了自己,更误了深爱她的人。

“谢谢你,初夏姑娘,你帮了我一个大忙。”阮星恬跳下青石,由衷说道。

“不必这么客气,其实,我也有事相求。”初夏不好意思地说。

阮星恬道:“你说,我力所能及的,必定极尽全力。”

初夏伸出手:“我中了毒,你帮我瞧瞧,可能解了?”

初夏这些日子没把毒放在心上,是她深知离火宫的毒不是寻常大夫能诊断出来的,她在等阮星恬,她也知道阮星恬迟早会来奉剑山庄。

阮星恬手指搭上她的腕间,半晌,蹙眉道:“这是‘辟萝春’?”

“阮姑娘好见识。”不愧是女主,连辟萝春都知道。

阮星恬被夸得脸色微红:“我只是在医书上看过,这种□□所用药材达上百种,若想解毒,得拿到配方才行。”

初夏“啊”了声,露出失望的表情。从庄允手里拿到配方,难如登天。

阮星恬奇怪道:“你怎么会中这种毒?”

“说来话长。”初夏在心底把庄允骂了个狗血淋头。值得提一句,这个庄允后期也会成为阮星恬的爱慕者之一,但阮星恬对他的所作所为极为不齿,从未给过他好脸色。初夏咂舌,暗爽了下,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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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夜色已深, 阮星恬与初夏辞别。祝文暄给他们安排的客房,要绕过一大片茉莉花,深夜露珠垂重, 花香浸透露珠的气息,更为浓郁。

月为照明, 花色清幽, 阮星恬忍不住停下脚步, 摘下一朵茉莉, 放在鼻端轻嗅。重重花影间, 似有一截雪白的衣摆一闪而逝。

阮星恬走上前,警惕道:“谁在那里?”

黑暗中突然伸出一只手,握住她的脖子, 将她拽到树影里。那只手的腕骨微微凸起, 手指修长, 骨节分明, 明明清瘦,却爆发出极为恐怖的力量。

阮星恬张唇, 只觉箍住她脖颈的五指刚硬如铁,霍然收紧, 刚脱口的音节被掐断。

肺部的空气越来越少,传来一阵针扎般的刺痛,她费力地掀开双眸, 眼角湿润,隔着雾蒙蒙的视野, 看向掐住她的男人。

那人白衣胜雪, 墨染般的乌发用羊脂玉簪束住,垂泻肩头。

极致的黑, 与极致的白,交缠出一幅惊心动魄的画面。

零星的月色从树隙间洒下,勾勒出精致如描的眉眼,只是此刻那眉眼间蕴藏着浓烈的杀机,眼角堆霜砌雪,仿若高高在上的神明,俯视着渺小的蝼蚁。

“穆、千、玄。”阮星恬心头浮出三个字,濒临死亡的痛苦,使得她瞳孔放大,面颊胀成青紫色。她的唇瓣抖动着,想要问为什么,然而,喉骨剧痛,什么声音都发不出。

阮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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