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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里疯狂生长的野草,暴风雨中的惊涛骇浪,如此浓烈而狂热的渴望,烈火燎原般席卷着他那颗冰冷麻木的心——平生未曾,那么极致地渴望亲近一个人,占有一个人。

这就是欲吗?

楼厌的心里生出疑惑。

有疑惑,就有答案。初夏就是他的答案。

楼厌长臂一伸,将初夏拎回自己的身边。答案如何,验证即可知晓。

楼厌伸出手,想要揭开初夏身上的床单,窥探所有渴望的来源。

初夏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拼命地挣扎着,越是挣扎,那裹住她身体的床单,越是摇摇欲坠,即将脱离。

初夏彻底慌了。

她力气没有楼厌大,楼厌轻易地压制住她。初夏攥着床单,冲他摇着脑袋,眼角隐隐沁出晶莹的泪痕,小声呜咽着:“不要,楼厌,不要这样对我,我会恨你的……”

“那么,就恨我吧。”他不在乎恨。世人皆厌他,恨他。多一点,少一点,又有什么关系。

楼厌声线喑哑,眼底墨色流淌,伴随着高大身影罩下带来的压迫感,缚住初夏的呼吸。

初夏呼吸急促,哭出了声。

未经历过人事的小姑娘,对待此事,难免发自内心的恐惧。正是春心勃发的年纪,她也幻想过美好的爱情,身与心的交付,本该是一场你情我愿,而不是这样随随便便,单方面的强制。

她不喜欢楼厌。

至少,到现在,她对楼厌,只有恐惧。

事情开始朝着失控的方向发展着,却在此时,屋外响起苏回的声音:“夏夏,出了何事?”

少年变声期的公鸭嗓,落在初夏耳中,犹如天籁之音。初夏哭声收住,如抓到救命稻草,声音颤抖:“小、小师叔!”

“我听见你哭了。”苏回晚归,经过初夏的房间,隐约听到哭声。尽管她已极力压住那细碎的呜咽,苏回还是听见了。少年凝眸,盯着紧闭的那扇门,骨子里良好的教养告诉他,不该在女孩子没有同意的情况下就强行闯入。

“我、我……”初夏张口,正欲呼救,对上楼厌的目光,忽的改了口,“我洗澡时摔了一跤,摔疼了,没忍住,就哭了。你千万别进来,我没穿衣服。”

“你没事吧?伤得重不重?”苏回关切地问道。

“没事,缓缓就好了。这样丢脸的事,你千万别说出去。”初夏哽咽道。

“我去叫大师姐过来帮忙。”苏回丢下这句话,转身走了。

眼见着救星走远,初夏脑海中各种念头缠在一起,最终还是没有把苏回叫回来。她的小命还捏在楼厌的手里,惹恼了楼厌,苏回和她都得死。

初夏偷偷摸摸,红着眼眶看楼厌。

楼厌也正在看她,眼底浓得会流淌的墨色淡了些许,渐渐覆上烛火的暖色,与方才偏执发疯的他判若两人。

楼厌正在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她:“为什么不向他求救?”

“祝笑笑要来了。”初夏脑袋扭向一旁,嗓音犹带着哭后的沙哑。再不走,不单是他,连她都说不清了。

“奉剑山庄高手如云,你再厉害,也是肉|体凡胎。”初夏见他没有反应,再次提醒。

楼厌起身,离开前,往初夏的手里塞了个毛茸茸的东西。

初夏垂眸望去。是个精致的古风女娃娃,用棉花和布缝制出来的,还精心地做了齐胸襦裙,套在娃娃的身上。比起楼厌那一屋子阴森邪气的木偶,这个娃娃两眼弯弯,形似月牙,光是笑容就叫人心里暖烘烘的。

“这是?”初夏不解。

“你怕鬼的话,以后让她陪着你。我亲手做的,能镇鬼。”

“真的?”初夏表示疑惑。不过楼厌那身煞气,确实能镇鬼。

“方才,我……”楼厌背对着初夏,还想说些什么,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初夏抚摸着娃娃的头发,头发是用黑色的丝线做的,编成精致的发髻。总觉得娃娃的眉眼似曾相识,没等初夏想明白,楼厌已经消失在窗外。

初夏赶紧从床单中钻出,拿起衣裙套在身上。对着镜子打理头发时,忽的醍醐灌顶,转头看向搁在床头的布娃娃——她终于知道那布娃娃看起来与谁有几分相似了!

楼厌这个该死的手办控,把她做成手办之心不死,那眉眼活脱脱的就是她。

初夏气得咬牙,不小心把自己头发丝揪下来两根。

这下更气了。

初夏把娃娃丢进了床底,眼不见为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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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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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过了会儿, 苏回找来祝笑笑。

屋子里都是水,祝笑笑毫不怀疑初夏摔跤的真实性。初夏手肘处有撞出来的淤伤,祝笑笑帮她上了药。

祝笑笑走后, 苏回抱着剑,站在一旁, 打量着初夏, 嘲笑:“真笨, 洗个澡都能把自己摔伤。”

“我那是被吓的。”初夏辩驳。

“谁吓你?”

“楼厌”二字险些脱口而出, 话到嘴边, 初夏改口:“芙玉。”

“你也看到芙玉了?”苏回脸色微变,立时警惕起来。

“那倒不是。我是想到芙玉生前那么美,却舍得砍下自己的脑袋, 是个狠人。听说她的成名绝技《凤舞九天》堪比神女下凡, 可惜我还没能一睹风采, 佳人就香消玉殒了。”初夏感叹。

与此同时, 初夏隔壁的房间烛火亮起。楼厌对烛而坐,指尖捻着穆千玄留给他的信笺, 任由火舌将纸上的“楼厌”二字舔成灰烬。

他摘下覆在脸上的黄金面具,收进抽屉里, 烛火勾勒出来的眉眼,兴奋的余韵褪尽,取而代之的是浓得化不开的阴郁。

想起方才对初夏的所作所为, 他按着心口急剧跳动的心脏,唇角隐隐勾出个嘲讽的弧度。

楼厌, 你是疯了吗?

他是疯了。

疯到发现庄允给初夏喂了辟萝春, 险些要了庄允的命,疯到为自己的渴望所主宰, 只差一步,就将精心酝酿的复仇计划付之一炬。

楼厌冷冷一笑,伸出手,合掌握住滚烫的烛焰。

“嗤”的一声,烛火熄灭,屋内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唯有掌心余热炙烫皮肉,传来清晰的痛感。

*

天边缀着颗启明星,整座奉剑山庄犹沉睡在黑暗中,苏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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