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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闻着红衣自尽,死后会化作厉鬼。”不知是谁小声说了一句。

“这么说来,师母有三次看到芙玉,而陪在师母身边的你们,却什么都没看到。”苏回理着思路,若有所思,“会不会是师母的幻觉?”

“母亲所用药物,都是我在过问,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药物并无问题。”祝笑笑道。

“我并不是怀疑大师姐。这世上的病千奇百怪,师母的幻觉,许是师母的病所致。”苏回道。

“我已着人请了神医,过几日就会到府中,替母亲诊治。”祝文暄看向病床上的女人,紧紧咬着牙关,“不管是何人在害母亲,我一定会找出凶手,还母亲一个公道。”

虞思归的情况已稳定下来,众人放下心来,她的病需要静养,不宜再受惊吓,祝长生吩咐下去,多派些人手守着芙蓉居,此后不许再提“芙玉”二字。

几人相继离开芙蓉居。

夜色已深,芙蓉居外,一名青衣男子站在柳树下,见着祝笑笑,立即捧着滚烫的烤红薯迎了上来:“笑笑,我听说你没用晚膳,这么晚了,身子会饿坏的,我特地为你烤了个红薯,还热乎着,你先吃着,垫垫肚子。”

这人名叫宋绍新,是祝笑笑的追求者。

祝笑笑有过三任丈夫,她年纪轻,又是一身江湖气,奉剑山庄有许多事都是她在出面处理,独当一面的魄力,很容易叫人忘了她是个寡妇。

祝长生和虞思归看重这个养女,如若能娶她为妻,对自己的前程大有裨益,但她的三任丈夫死得蹊跷,外头都在传她“克夫”,众人都是有贼心没贼胆,只有宋绍新对祝笑笑一见钟情,不惜拜入奉剑山庄门下,死皮赖脸地追在她身后。

祝笑笑显然对宋绍新不感兴趣,在他靠近自己时,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两步,手抚上腰间的鸣凤剑。

鸣凤剑是祝长生成婚那年送给虞思归的定礼,算是两人的定情信物。虞思归爱重这件礼物,片刻不离身,祝笑笑及笄那年,虞思归将它给了祝笑笑,希望它能承载自己的心意,保护祝笑笑。

宋绍新毕竟是山庄内的弟子,祝笑笑不会对着自己人拔剑,她冷漠疏离地说道:“谢谢,我不饿,更深露重,你且回吧。”

留下宋绍新失魂落魄地呆在原地。

苏回从他身侧经过时,顺手取走烤红薯:“大师姐不吃,给我吧,正巧我饿了,也不算浪费你的一片心意。”

初夏对他的厚脸皮表示佩服。

苏回撕开红薯皮,在初夏跟前晃:“你闻闻,烤得真香,要不要来一口?”

香甜的气息直往初夏鼻子里钻,折腾大半夜,还真的饿了。初夏吞着口水:“那你给我咬一口。”

苏回大方地掰下一半给她。

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苏回风流倜傥地笑着:“我烤得比他好吃,明天上山练剑,我给你烤。”

第34章

芙蓉居一事, 暂被压下来。关于无头鬼一说,在山庄内愈演愈烈,尽管祝笑笑严厉禁止谈论此事, 各种恐怖版本仍然甚嚣尘上,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连初夏这样见过怪力乱神的, 听了都心里发毛, 这几日都是缠着萧毓婉一起睡的。

这日初夏练完剑, 回到竹苑, 烧了一桶热水,准备痛痛快快洗个澡。

刚下过一场暴雨,空气里泛着潮湿的泥土气息, 无星无月, 天色黑得犹如浓墨泼洒。初夏卷起袖子试了试水温。

夜风拍打窗棂, 摇曳的竹影印在窗纸上, 阴森森的,叫初夏想起庄内的各种恐怖传言, 登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要是洗澡都要母亲来陪,太丢脸了。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对这种乱七八糟的鬼话,应该嗤之以鼻。初夏给自己打完气,将烛火挑亮了些, 脱掉衣裙,坐在浴桶的边缘, 解下自己的长发。

她的头发已经长到腰际, 萧毓婉不许她剪头发,她有时会偷偷剪掉一小截, 方便打理。这个年纪,个头窜得快,头发也长得快,越来越难打理了。

沐浴前要先把头发理顺,要不然打结,就糟糕了。

初夏拿着梳子,梳理着长发,看着地上自己的影子,活似一个长发女鬼,那些被她刻意压下去的流言浮上心头,脑海冒出个古怪的想法:没了头的芙玉,应该不用打理头发了吧?

“天呐,我在想什么,有没有头,关我什么事。”初夏被自己的想法吓得汗毛倒竖,捂住了脸,“不要怕,不要怕,鬼有什么可怕的,能比我可怕吗?”

她这个穿越者,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鬼了吧。

都是同类,怕什么。

“我应该比鬼更可怕。”初夏一锤定音。

头顶的房梁响起一声轻笑。

初夏惊得仰头望去,入目便是一截绯红的衣摆。那红犹如化开的血雾,浓烈而张扬,下一秒,红雾流淌,飘然而来。

初夏已脱得光秃秃的,全身毫无遮挡,就坐在浴桶上。她连忙寻找蔽体的衣物,慌乱之间,脚底打滑,整个人倒栽进浴桶里,“哗啦”一声巨响,水花四溅。

水是温热的,并不烫,初夏脑袋磕到木桶,嗡嗡直响,手脚并用,想要爬起来,无奈呛了口水,疼得涕泗横流。

她不会成为史上第一个被自己的洗澡水淹死的倒霉鬼吧?

初夏绝望地想着。

就在初夏以为自己真的要淹死时,一只手伸入水中,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提出水面。没了水底那种窒息感,大口新鲜的空气,重新涌入她刺痛的喉中,然而浑身凉飕飕的感觉,又提醒了她一件事:她还光着身子!

身体忽然腾空而起,初夏已被楼厌横抱在了怀里,与此同时,盖下来一张床单,刚好裹住她的身体,只露出个脑袋在外面。

楼厌把初夏丢在床上,覆身困在怀里,一只手堵住她的嘴,贴着她的耳廓小声说:“别出声,要是被人看见你我这般,你就只能嫁给我了。”

初夏可怜巴巴地与眨着眼睛,猛点头,喉中发出“呜呜”的声音——我不出声。

楼厌松开她的唇。

初夏眼泪汪汪,只觉腰疼、脑袋疼、喉咙疼,浑身上下,无处不疼。她忘了,这世上比鬼更可怕的,还有楼厌。

他什么时候进来的?

自己解衣时岂不是都被看到了?

初夏捅死他的心都有了。

楼厌拿手擦擦她的眼角:“怎么哭了?”

眼泪是呛出来的。初夏盯着他的黄金面具,等到喉咙不那么疼了,沙哑着嗓音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你是等着毒发身亡吗?”

经楼厌这么一提醒,初夏想起体内的辟萝春。这么快就三个月了吗?又是练剑,又是闹鬼的,她都忘了自己还中着毒这回事。

楼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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