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务员送上麦茶和卤瓜子,离朱抓了一把在手里捏着边剥边往嘴里塞,“我是持明,又不是王八,再说就算是王八也得有个闭眼的时候吧!”

“可是你现在不还好好的吗……”景元露出茫然的表情,他额前的头发有些厚了,平日总垂下来一片遮住半边眼睛。这会儿他向前探身看着离朱,拟造的软风荡开它露出藏在下面的金色。

“啧!”离朱烦烦的塞了颗剥掉皮的瓜子仁,“就跟你们天人会在大战之后突然冒出很多魔阴身一样,持明也是有极限的,我也不能说不做持明嘛。”

他看上去像是被人一脚踹进河里的狸奴,可怜兮兮的。离小朱心虚的移开视线:“也许你可以期待一下几百年后我再回来?”

“再来一回说什么也不干这么多活儿了,早知道还不如烂在庭院里,给丹鼎司看门多好啊!”

她一颗一颗往自己嘴里填瓜子仁儿,景元坐回位置上,提起铁壶给她倒了杯热热的麦茶:“别胡说。”

“好吧,你想吃什么?”他不动声色的把餐单递过去,离朱选了最好消化的菌菇炖鸡:“不对啊,我好端端的,怎么和你聊起这个问题来了?!等我养好了说不定咱俩谁送谁。”

她用筷子夹着就茶的腌杏仁吃了一颗,景元抬头看了好几眼——不得了,这家伙居然也有吃素的一天!

除去用餐途中又吐了两回以外,一上午离朱表现得非常正常。这边刚吃完午饭应星那边打玉兆过来求助,他说一不留心丹枫就喝多了,好在喝酒的地方没什么人,目前龙泡在水里无论如何不肯上岸,百冶也拿他没有办法。

离朱揣着瓶子起身就走,景元结个账的功夫就看她已经走出去老远。急急忙忙赶上去一问,景元半晌说不出话。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这事儿他一早就知晓。师父也好饮月君也罢,甚至包括应星在内,他们受年龄所限总有一天会走在自己前面,但景元没想到最先撒手的居然会是白珩。

这份突兀让人心里总是空落落的,就像突然多出一个洞。

想来师父他们也是如此,所以才格外难以接受。

匆匆赶到应星给的地址,离小朱刚出现水里就有一长条青色的东西“呼啦”一下蹿出来,带着水汽的龙身缠在她身上只能勉强露出鼻子和眼睛,因为个子太矮龙尾巴不得不多缠了两圈才勉强不至于拖地。

丹枫不说话,紧紧缠着心爱的孩子任谁劝都不肯松开,生怕一个没注意她就在漂亮的光晕中回归波月古海。

“咳咳,呼……”应星喘了口气,他们买了酒找到一条人迹罕至的小巷坐在观景水池旁有一口没一口的喝。丹枫一言不发,喝高了就变成一条青龙钻进水池泡着,“不管怎么说,他总算从池子里出来了,不然我都怕等会儿被动保部门找!”

万一饮月君被抓进灵囿关起来,这笑话可就闹得太大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被缠成柱子的离小朱奋力发声,应星摇头:“他什么都不说,就是闷着喝酒,喝得特别凶。到后面我都把酒换成气泡饮料了他也没察觉到。”

“嗯嗯,嗯嗯嗯。”龙身又缠紧了些,她连声音都发不清楚了,好在应星石真的能听懂:“不谢,我也怕他喝太多身体出问题。”

“那什么,你在这儿稍微等一下,我去把星槎开来。”这个样子不说离朱还能不能走,今儿她敢走出去,打从明儿开始丹枫就敢彻底开摆挂孩子身上。

景元偷偷揪了一下龙尾巴希望他能醒醒酒自觉点,那尾巴反过来就是一下,躲都躲不及,手背上的缠臂碎了一地。

三人做贼一样磕磕绊绊好不容易才在大长老的狐假虎威下将耍赖的龙尊送回宫殿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这条路并不遥远,难点在于避人耳目,不能让人发现丹枫有酗酒的嫌疑。否则别说离朱能不能保住他,到时候年轻的大长老还得跟着其他龙师一起声讨尊上这种自甘堕落的行为。

“我先回神策府了,将军那边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帮忙。”景元看看拽也拽不下来的丹枫,知道和一个喝醉的人讲不了道理,“应星你多看着他们点。”

“你们都撤吧,早点儿把丹鼎司的新洞天攒出来比啥都强。”离朱挥挥一根手指让他们走:“等没人了他自己就会滚到床上去,或者我滚到浴室给他放一池子水,都行。”

应星马上行动,不光放了一浴缸的水,还给撒上盐。等他们走出房间关上门,缠在离朱身上的青龙果然摇摇摆摆飘下来,一头扎进浴室。

离朱给应星发了张照片,她无奈坐在浴缸旁的小板凳上,青龙泡在水里呼呼大睡,尾巴尖探出来缠着小姑娘的手腕。

总比把人当成柱子缠要好多了。

“看来没什么问题。”应星把玉兆递给景元看看,两人各怀心思离开鳞渊境……或去神策府,或回工造司。

*

丹枫大醉一场,醒来后整个人的情绪正常了许多。明着担心他的应星与暗地里观察的景元都松了口气,派了不少机巧给离朱送好吃的安抚她——作为承受了一切的倒霉蛋,她理应有这个待遇。

龙尊几乎是把大长老当成必不可少的挂件随身携带,走哪儿带到哪儿,但凡自己年轻时学过的杂学信手拈来往孩子脑子里灌。

他学过的东西实在是多且杂,除却武艺与医术外这家伙就算去学宫当山长也够格了。到现在地衡司还要时不时派掌管典籍的博士来寻他解惑,有这样一个全才家庭教师二十四小时贴身辅导,只有离小朱“受伤”的世界诞生了。

“不学了不学了,我真的不想学了,你给我找个锅倒上油点上火,我进去躺一会儿……”被知识的浪潮拍打到生无可恋,离小朱选择掀桌不干。

耍赖谁不会啊!

“不想学了?那出去玩吧?你想去哪里?伊须磨洲?”丹枫摸出玉兆开始浏览订票信息,离朱愁苦的扫了他一眼:“是你能被玉界门的海关放行还是我能被玉界门的海关放行?现在咱们两个一块出门那都不能叫出门了,得叫‘外交活动’,伊须磨洲的总督恐怕会被吓死。”

“行行好吧,饶人一命。”她叹了口气,翻开琴谱双目无神,当当当跟弹棉花似的拨动琴弦。

啷啷啷的琴声魔音灌脑,丹枫很有耐性的坐在旁边认真听,听完不急不躁重新弹给离小朱示范,见她不愿意动弹索性手把手扶着讲解。反正不管她怎么胡闹他都不生气,别说“苍龙濯世”,连手指都没抬过。

学完了古琴还要学绘画,取景地都是现成的,窗外的波月古海烟波浩渺。

这一天天下来离朱比修习武艺时还累,天刚擦黑就爬回卧室闭眼休息,直睡到第二日晌前才起身。

现在龙师们无比怀念倏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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