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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女人说,玩家必须沿着小路走、不能踩草地,说明怪物可能比较看重这些野草,破坏草地会激怒它们。

蓝衣女人说,玩家不能发出声音,说明怪物可能喜欢清静,声音会吵到它们,引起它们的攻击欲望。

但玩家不能四处张望又怎么解释,难道怪物不乐意被人看?

程浮思考了片刻,心中有了答案。

怪物并不知道玩家的存在,那杯血酒的作用就是隐藏玩家的身形和气息。

而玩家踩到草地显出脚印、发出声音都会暴露自己的行踪。

蓝衣女人不允许玩家四处张望,是避免他们看到怪物。

“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当玩家看见怪物的时候,怪物的视野中也就出现了玩家。

所以玩家并不是只能低着头,也可以朝周围看。

但玩家必须保证自己的目光有安全的落点,一旦视线对焦上了怪物,他们就会没命。

凌惜如此聪明,应该比他更早想清楚了这些,只是她谨慎又惜命,不会因为无聊去冒这个险。

他不一样。

这么想着,程浮朝身侧的凌惜看去,恰巧瞧见她在擦汗。

只见少女紧皱着眉,一会儿把长发拨到左边,一会儿把长发拨到右边,变着法地让后颈露出来。

她以手作扇给自己扇着风,显然遭不住这酷暑。

程浮见状挑了挑眉,解下了自己的头绳。

他正要悄悄将东西递给凌惜,忽然想到这个行为会被队尾的玩家看到,下意识地朝对方瞥了一眼。

看到男人的眼神,他眉头一拧,眸中暴戾横生,杀心骤起。

第102章

游戏中的玩家没有世俗的欲望。

凌惜之前下的结论是没错的, 但她忽略了环境的变化和人饱暖思欲的劣根性。

走在队尾的玩家是个矮小瘦弱的男人,他只有两场游戏经验,这次没碰见熟人,醒来得又晚, 没能和其他玩家抱上团。

在玩家们排队的时候, 他理所当然成了食物链最底端, 站到了凌惜后面。

一开始,男人的确只顾着提防危险,没心思想那些有的没的。

他谨慎地低头跟随队伍前进着,目光老老实实地定格在凌惜的脚踝上,没敢往上移半分。

但穿越树海这个环节太无脑了,NPC直接提供了通关法,玩家只需要照做就能保平安。

起先男人还以为会有诈,走得提心吊胆,但两个小时过去依旧什么都没发生,让他觉得这游戏也不过如此。

也对,现在毕竟是游戏前期, 玩家们连正式场地都没进,不可能遭遇太大的威胁。

游戏目前为止也只淘汰了一名玩家,还是以两个玩家搏命的方式,没涉及到鬼怪。

这么想着,男人的状态松弛了不少。

树林中闷热异常, 长时间的赶路让他又累又渴,他脑子逐渐发昏,胆子也愈加肥了, 不一会儿眼珠子就开始乱转。

蓝衣女人的话将玩家的可见范围圈得很死,男人不敢太过放肆,便只将视线上抬,落在了凌惜的身上。

凌惜这次的初始衣物很少,一条短吊带,一条牛仔短裤,腰和腿都露了很多。

没有布料的阻碍,男人的目光仿佛一条湿漉漉的肥舌头,贴着她的皮肤,从她的脚踝一路向上,丝滑地舔到了她的大腿根。

恶心至极。

男人注意到,前方的少女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身形僵硬了片刻,但她没有停顿,装作无事地继续迈着步子。

少女敢怒不敢言的懦弱反应让他觉得有趣,他恶劣地舔着嘴唇,兴致更浓。

男人十分起劲儿地瞧着她浑圆的屁股,目光灼灼,似要把那一层遮挡的牛仔布料给烧穿。

啧,真骚啊。

男人直勾勾地盯着凌惜露出的半截腰。

那腰又白,在阳光下珠玉一般莹然生光、直晃人眼,又细,他两手一握就能完全掐住似的。

就少女这弱不禁风的样子,不知道她之前抱了多少男玩家的大腿、伺候过大佬们多少遍,才能勉强活到现在。

男人一边盯着凌惜雪白的皮肤,一边幻想着她衣衫不整、小意讨好自己的样子,呼吸不禁粗重了几分。

正当他的下半身隐隐有兴奋的趋势时,一道锐利的目光突然朝他劈了过来。

那目光冰寒彻骨,极具压迫感,仿佛一把沉重的铁斧自他脸上狠狠刮过,带起一阵令人心惊肉跳的风。

男人有一种五官都被削掉了的错觉。

他当即惊出了一身冷汗,本就不该起来的部位也光速萎了下去。

恐惧搅得男人理智全无,他全然忘记了蓝衣女人的叮嘱,下意识地朝目光的来源回望过去。

他的视线撞进了一双充满杀意的淡金色眸子里。

这双眼睛太特别了,以至于男人清楚地记得它的主人。

那是个英俊高大的青年,杀他就和杀鸡一样简单。

他当初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把他列进了“绝对不能惹”的名单里。

糟糕。

男人暗叫不好。

他怎么能忘了,青年和少女是一队的,他们队里总共有六个人,二人能并排走,关系也许不止是临时抱团这么简单。

显然,他刚刚色眯眯地盯着少女的样子被青年尽收眼底,激怒了他,让他对他生出了杀心。

要命的是,这次的游戏规则并没有说玩家不能杀玩家。

男人越想越心凉。

他咕咚咽了一口唾沫,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一个问题,以加大加粗黑色字体的形式,挂在他脑海中最显眼的位置。

——等下玩家离开树海时,他该怎么向少女赔罪,才能避免青年对他动手?

惶惑不安间,男人瞧见青年微眯起眼,对他露出一个愉悦又意味不明的笑。

青年的笑意未达眼底,目光依旧冰锥般的冷冽戳人。

接着他薄唇微动,无声地说了几个字。

男人愣住了,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他哪敢忤逆青年的意思,不会唇语也得硬着头皮上。

男人盯着青年的嘴巴,吃力地分辨着他说每个字时的口型。

正当他看得专注时,青年却突然转过了头,毫无征兆地向前倾身。

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

玩家在树海中存活的关键,就是不要被怪物发现。

一旦玩家看见了怪物,怪物也就看见了玩家。

程浮深谙这一点,他每一次看向周围时,视线都有安全的落点,因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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