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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婴儿不是脱离母体后自然死亡,而是被生剖而死,它变成厉鬼的可能性更大了。”
凌惜轻轻摇了摇头。
这番话很对, 但又不完全对。
徐燕思索着开口:“你说的有道理,夫人应该在得知孕妇怀孕后就想杀了她们母子,但因为孩子是老爷的,她怎么也得装装样子,所以夫人留下孕妇,还派人照顾她。”
“等到孕妇生产时,夫人就命令医生开刀,一来处死孕妇,二来可以把婴儿的死归因于难产。”
“之前凌惜不是还说女仆伺候孕妇的时候很不上心吗,如果夫人从一开始就让女仆们随便应付,那就说得通了。”
颜静:“不对吧?”
颜静皱了皱眉,“我们这些仆人平时犯个小错都会被立即处死,说明夫人就不是一个能往眼里揉沙子的人。”
“夫人会为了装样子而容忍孕妇活那么久吗,直接搞点小动作让孕妇出事,再伪装成一尸两命不是更好?”
一直沉默的王东海插话道:“也可能夫人就是想在晚宴上逼老爷喝母子汤,才特意等到了生产这一天呢?”
“是性别。”凌惜终于忍不住了,揉揉额角开口打断道。
她现在已经开始怀念白玲和庄梦蝶了。
卫锦鲤眨眨眼睛,领会到了凌惜的意思,“我想起来了,程浮把婴儿从孕妇肚子里取出来后,女总管就马上查看了婴儿的性别,得知是男孩的时候,她特别失望。”
“为什么是男孩就不行呢?”
卫锦鲤自问自答,“因为夫人失去的孩子是女孩,黄美玉在神秘房间里看到的假娃娃证实了这一点。”
“我想,夫人一开始的确打算收养婴儿,可惜婴儿的性别不对。”
“夫人无法把自己对女儿的情感转移到一个男婴身上,更别提这个男婴还是丈夫背叛她搞出的孽种了。”
颜静看了程浮一眼,补充道:“没错,之前孩子不是被女总管派女仆带走了吗,可程浮刚刚说,他赶到厨房的几分钟后婴儿才被女仆送了过来。”
“那中间这段时间婴儿被送去哪了呢,我推测,是女总管发现婴儿的性别不符合夫人的要求后,知道该处理掉,但又不敢妄自下定论,还是把婴儿送到夫人面前过目了。”
徐燕想了想,“应该是你们说得比较对。”
徐燕的话音一落地,就再也没有人开口了,尴尬的沉默充满了房间。大家都知道该有人说点什么,但或是实在没有线索,或是为了藏私,所有人都沉默着。
“啊,你们差不多说完了是吧?”
突然,昏昏欲睡的乔兴旺抬起头来,用浑浊的目光扫视着众人。
“我刚刚迷迷糊糊听了半天,你们好像还是在捋游戏的背景故事,一直没提通关法的事。今夜肯定不太平,没人担心晚上该怎么保命吗?”
一时间玩家中没有人答话。
凌惜垂下眼睫,默不作声。
如果说刚刚房间里的氛围只是尴尬,被乔兴旺泼了一盆冷水后,凌惜感觉她周围的空气好似都冷凝了起来。
不是玩家们没想过研究通关法,而是没人抓得到头绪。
晚宴已经结束,通关法还未找到,今夜玩家中必定会出现死者。大家对此心知肚明,只是都如遇见危险就把头扎进沙子里的鸵鸟一般,逃避着这个问题。
有句话说得好,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提出问题的人。乔兴旺不该戳破这个看似和睦的场面的。
乔兴旺要是能就通关法给出一些有用的观点还好,若他单单只是拆台,改善不了局面,玩家们对今夜的恐惧会转化成无能为力的愤怒,这份无能狂怒会倾泄到他身上。
然而乔兴旺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三言两语把气氛给搅坏后,就又耷拉下脑袋,打起了瞌睡。
最终还是徐燕出来打了个圆场,女人温声道:“我们当然要找通关法,但得先捋顺背景故事,破解通关法的关键肯定就隐藏在其中。”
“现在是第二天,在大家都认真收集信息的情况下,我们依然没有拼凑出完整的真相,说明游戏还有提示没给我们。”
“地狱游戏的PVE模式讲究节奏,只有当线索充分展露,才会对玩家发难。既然如此,今晚我们只要不犯错,就不会有事。”
凌惜听了只是淡淡地微笑。
徐燕的逻辑没有错,但问题在于,玩家们没找到通关法,到底是因为地狱给的提示不足,还是线索已经出现了,只是他们没察觉、没想到?
如果是前者,玩家们就还安全;如果是后者,今夜可就热闹了。
心里这么想着,凌惜却开口附和着徐燕,“没错,而且真要论起仇恨排名,我们得在最后。”
“在我们前面,有酿成这个悲剧的老爷和夫人,有为虎作伥的女总管和她手下的女仆,还有那些平时对孕妇冷言冷语的普通仆人。”
“我们是新来的,除了被迫旁观孕妇生产和喝肉汤以外什么都没做,厉鬼就算杀人也不该先找到我们头上。”
凌惜的话和徐燕的说辞异曲同工,从逻辑上看没什么毛病,但这番话有个前提,那就是厉鬼会遵从仇恨排名先杀NPC ,一旦前提不存在,这番话就不成立。
凌惜能看出徐燕话里的漏洞,徐燕自然也能瞧出凌惜话里的瑕疵,但两人的目的是一致的——稳住场面,以免有人因为恐惧突然失控发疯,节外生枝。
说白了,她们俩是在合伙忽悠其他人呢,所以徐燕听了也只是点了点头。
凌惜的目光对上徐燕的眼睛,又淡淡地掠了过去。
她算是帮徐燕兜了底,徐燕那番说辞可以唬住黄美玉这样的萌新,却不一定能糊弄得了其他人。
但她的话就不同了,因为她看似只提到了仇恨值排在玩家前面的NPC们,实际上,她还暗中指向了一个人。
凌惜瞥了一眼站在空地上的黑衣青年。
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玩家们的身形或多或少都有些放松,似发酵过程中的面团逐渐软和了下去,就连有凳子坐的她也不自觉地微微弯着腰,只有程浮依旧站得笔挺。
他抱着双臂,垂着眼眸,几缕碎发从他的额角落下来,有一缕恰好遮住了他的眼睛,只露出一点下垂的长睫毛,让人不知道他是在看地面还是单纯地放空目光。
明明他人在房间里,也参与了讨论,却始终给人一种置身事外的冷漠感,让凌惜莫名想起她在上个村庄副本里见过的枯树。
漆黑笔直的瘦长树干,没有一片叶子的枯枝,树上积着一层白雪,冷冽又萧索。
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