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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岁,不过我之前测过心年龄,测出来的结果是三十八岁,我当时很纳闷我的心态有那么成熟吗,我一直觉得自己的心态其实很年轻……”

一说起来竟然没完没了。

宛如一个巨大分贝的鼓风机在耳边嗡嗡作响,虞冷有点凌乱。

昨天初次见到安湘的时候,虞冷下意识以为她是个沉默寡言的女孩,毕竟回答陈建光问话的时候支支吾吾的,声音很小。

然而今天,虞冷发现这姑娘话是真多。

话题很快就从东扯到西,而且语调上扬,似乎一点随时可能送命的紧迫感都没有,听得她晕头转向。

几分钟后,安湘拘谨地问:“不好意思,我的话是不是有点多了?我从小到大就有这个毛病,越紧张的时候越想找人聊天,我尽量控制,不打扰到你……”

虞冷瞥了安湘一眼,虽然被摧残了好一会,但她竟然莫名觉得安湘手足无措满脸内疚的样子有点小可怜。

于是叹口气,违心地安慰道,“没事儿,话多挺好的。”

她生硬地补了句:“……听起来热闹。”

安湘的心情瞬间多云转晴:“真的吗?谢谢你小鱼,只要你不嫌我烦就好了!刚才讲到哪了来着,哦对昨晚发现那幅壁画以后,我和明艳姐可害怕了……”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虞冷平静地听完了安湘对昨晚行动轨迹和心路历程的全部概括。

她和陈明艳对视了一眼,看出了彼此的无奈,很明显陈明艳昨晚也遭受过同样的折磨。

然而轻快的说话声在推开里屋房门的那一刻瞬间止住。

不知谁倒吸了一口凉气,而虞冷瞳孔骤缩,心猛地下沉。

门后,距离她们不过一米远的位置,此时此刻躺着一具姿态扭曲的无头尸体。

它的四肢已经僵直,衣服被生生磨漏,紧紧贴合在血肉模糊的皮肤上,手指如同痉挛了一般弯曲出诡异的形状,像凌乱不齐的树杈子。

根据衣着判断,正是昨晚被绵羊袭击了的孔篮。

缓了好久,安湘终于找回发声的能力,声音发颤:“绵羊……吃掉了他的脑袋?”

虞冷没说话,视线定格,走到尸体旁边蹲下。

她伸出手,摸向尸体胸前看起来明显塌陷进去的地方——果不其然,那里被掏空了。

安湘哆嗦着问:“心脏也被吃了?”

虞冷垂下眼睛,动作干脆利落地掀开已经被血液粘连起来的上衣:“没有心脏。”

意识到这种残忍的真相,安湘下意识后退一步,鼻尖竟隐隐发酸:“我宁愿用面条上吊,或者一脑袋撞死在豆腐上,也不想被绵羊吃得死无全尸。”

虞冷把掀起来的衣服放下,指尖上不小心沾上了血。

她无所谓地蹭了蹭自己的衣服,毫不在意干净整洁的运动服被蹭上了污脏。

然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旁边的陈明艳忽然脸色一白,颤声说:“有可能,他的心脏并不是被绵羊吃掉的……”

虞冷怔了下,抬头望向她:“艳姐,你说什么?”

陈明艳嗫嚅着嘴唇,眼神里明显多了几分复杂,轻轻吐出几个字:“也可能是人为,把他的心脏掏出来的。”

“你们是初次接触推演线的新人,不太清楚一些隐形规则。比如知道你们是新人后,陈建光为什么问你们来之前身上有没有携带武器。”

“因为身上携带的一切有伤害性的工具和武器,会被一起带进废土。大到菜刀斧头电锯,甚至枪械,小到匕首裁纸刀打火机,甚至一个螺丝刀,一根尖锐的圆珠笔……这些都会跟随你一起进来。”

“而这些东西,别人光靠抢是抢不走的,因为他们就算把你的武器夺走了,第二天那些东西还会原封不动地回到你身上,就像认主一样。”

安湘认真听着,忍不住发问:“既然抢不走,陈建光为什么还要问我们?”

陈明艳有些苦涩地摇了摇头:“最普通的情况下当然抢不走,但还有更特殊的途径,可以把别人的东西占为己有。这些东西随你进来之后,你身上的某处皮肤会形成一块图案接近于武器的纹身,一旦别人把这块纹身从你的身上剥离下来,然后亲口吃掉,那么你的东西就永远变成他的了。”

“纹身的位置大部分会出现在胸口,不过也有少部分会随机出现在胳膊或者腿上,位置不是固定的。”

“孔篮胸前被挖走的这块皮肤,十有八九就是他的纹身。”

陈明艳话音落下,整个屋子彻底陷入了沉默。

就连方才话最多的安湘也一脸震惊地失语了,喉咙艰涩,说不出一个字。

半晌,安湘低声喃喃道:“好凶残的规则……不仅要剥离人皮,竟然还要生吞人皮,这根本就是为了让幸存者之间自相残杀。”

陈明艳不可置否:“所以这里很乱,毫无公平秩序可言,更没有什么法律条文的约束。即便是没有进入推演线的幸存者,也会三天两头闹出人命。”

虞冷问:“如果吃人皮的话,难道不会有朊病毒泛滥么?”

陈明艳摇摇头:“在废土里不用担心这些。如果是进来之前就已经生病的人,来到这里以后,疾病会一直停留在之前的状态,不会恶化也不会痊愈。”

“但原本就健康的正常人,在这里是不会生病的。哪怕是在推演线里受了伤,只要不致命,回到废土之后睡几觉都能逐渐恢复,就连断肢也能肉眼可见地自己长出来。”

意识到什么关键,虞冷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

她为什么说的是——

回到废土之后。

第13章 杀戮绵羊(十一) 全家福遗照。……

原以为推演线就是废土,但如今看来不全是,根据陈明艳字里行间的意思,废土更像是一个离开推演线后,幸存者们生活的地方。

“那精神呢?”虞冷忽然问,“身体上的残缺会恢复,难道不会有人在心上出问题么?”

陈明艳叹了口气:“当然会有人精神出问题,而且很不幸的是,进入这里之后,幸存者的精神世界要比平时脆弱得多,活着离开推演线精神却忽然崩溃的幸存者比比皆是。”

每天惴惴不安度日的生活原本就煎熬万分,一刻都不能松懈下来的精神就如同一根二十四小时紧绷着的线,而现在这根线失去了弹力活性,变得更加脆弱易断。

虞冷脸上没什么表情变化,心里压着的大石头却越来越沉:“假如一个肆意横行的幸存者组织,通过杀害新人抢夺积累具有杀伤力的武器,那整个幸存者范围内必然会引起不平的暴动。”

而很显然,陈建光就是其中之一。

斗不过,还是要暂时离他们远点儿,免得惹上是非。

屋子里就躺着一具惨死的无头尸体,而这具尸体很可能还在死亡几小时后被返回来的队友剥下了胸前的皮。

想到这些,她们说话的声音都下意识放轻,仿佛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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