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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大夫又静心摸了一遍,收手后捋着胡子沉吟不语。

宁乐见状对姜大夫说道:“此事乃是我侯府隐秘,知情者少之又少。”

姜大夫忙道:“老夫明白,保证病患隐私之事也是医德之一。”

宁乐点点头,“母亲带来的府医曾替鸣野诊过,但他当时尚且幼年,无确切之言,眼下他早已成人又是家中独子,所以想让姜大夫看看,能否正常婚配生子?”

“县主放心,少将军精元旺盛,也并无凝滞之象,不影响婚配生子的。”

宁乐放下心来,朝蔺昂笑了笑。

“如此便好,鸣野早就到了该议亲的时候,这些年我都拿他驻军不着家当理由,如今可放心说亲了。”

蔺昂却突然小声问道:“那,会有孕么?”

宁乐和姜大夫都愣了一下,姜大夫犹豫说道:“这个…少将军阴脉很弱,加上没有葵水,想是难以受孕的。”

蔺昂点点头,“多谢姜大夫解惑。”

送走姐姐和姜大夫,又去房里看过父亲之后,蔺昂才回房里更衣,刚摘下束腕他才想起来一件事。

换下的脏衣服忘记带回来了。

这几天周彦学一直忙公事,重阳节要到了,圣上决定要亲自登高辞青,同文武百官一起答谢上天赐予的农事丰收,位置就定在了与蔺昂行营相近的京山。

“周侍郎!”

“哦,张大人,何事?”来者正是光禄寺卿张诚,因有些痴肥,这才到半山腰便气喘吁吁,大秋天的额角雨汗。

“呼——周侍郎,我这也是找不到人了,只得向您求救。”

“可是祭祀诸物未备齐?”光禄寺专司祭祀宴会的食物,今日皇帝登顶后祭拜天地也需要诸多的供礼。

“不是不是,嗐!说来惭愧,是手底下将备宴的盐斗翻到山下了!”祭祀后皇帝会宴请百官以畅秋志,虽说不是大事却系难事,这宴席无盐怎么吃?

周彦学皱眉道:“怎地如此不小心?鸿胪寺那边知晓么?”

“知道了,已派人快马去城里采买,可这一来一回,就算到了也赶不及啊!”张诚颤着腮边肉抹抹汗。

“行,我知道了,你派人在山下等候。”转头问旁边护卫,“蔺昂将军上去了么?”

“回大人,诸位将军现在观云台等候。”

“好。”

观云台是京山半山腰的一处观景台,因云海奇景得名,周彦学赶到时一眼看到了蔺昂,拂了拂衣摆缓了一口气上前。

“诸位将军有礼,打扰了。”

“周侍郎有礼。”领头五十多岁方脸虬须,是与安定侯齐名的永昌侯,早年安定侯驻守北疆,永昌侯驻守东海,是蔺昂的义父。

“下官找一下蔺将军,有要事相议。”

“好。”

蔺昂早就看到他了,此时听到传唤才过来,二人出去几步靠近观云台的栏杆,周彦学细细讲此事说了。

“如今近处就是行营,我此番与你打声招呼就派人去取了。”

“嗯,我让戴荣领路吧。”

“如此甚好,我已经着人在山下等候,速去速回。”

“好。”

蔺昂招来戴荣简单一说,戴荣抱拳领命下山去了。周彦学放下心,轻声与他说着闲话。

永昌侯正笑着与同僚交谈,一撇头看到不远处一黑一紫的两个身影正临风细语,远处青山薄雾做背景,称得二人长身玉立,全似要登仙。

身边有副将循着他眼光去看,赞道:“我朝青年才俊里,这两位倒是一等一的。”

永昌侯也笑着点点头,他看到自己不苟言笑的义子虽然负着手,但每当侧脸看着对方时面上却有温柔笑意,而那个周大人本身就是玉一般的人物,看谁都自带了三分情意。他隐约想起近来听见的风言风语,不由敛了笑。

年年雪里,常插梅花醉第九章 重阳(马车微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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茱萸雅号“辟邪翁”,菊花又名“延寿客”,周彦学看着宴席桌子上满满当当红黄连片的翁客只觉得脑瓜子疼。

回去得好好问问鸿胪寺的人,是把山上的茱萸菊花都薅秃了么。

文武官员席位分列两侧,每当陛下一举杯群臣附和,再由身边侍者把杯子斟满。周彦学侧对面便是蔺昂,好笑地看着他趁侍者不注意把酒悄悄倒回酒壶里,实在推不过也只沾沾唇,一门心思都放在怎么不动声色避酒上。再看桌上的吃食,不喝酒的还没喝酒的吃的东西多。

“我酒力不佳,你不必再添了。”蔺昂眼瞅着侍者把他刚倒掉的杯子又满上了,忍不住开口道。谁料侍者悄声回道:“您尝尝这个,周侍郎特意嘱咐说是您喝惯的酒。”

蔺昂一愣,侧眼望去,周彦学捻着酒杯朝他举了举,于是犹疑地沾唇。

是水?

蔺昂带了点笑意看他,随即一饮而尽。

周彦学也含笑放下酒杯,眼光一掠,突然感到一束目光紧盯着自己,嘴角笑意慢慢收起来。

又是永王。

周彦学想起之前他在明月楼说重阳之后就回封地,心里一松,于是朝他微微点头示意。

散席后下山各自启程回京,蔺昂有心找他同行,转眼却见他在僻静处又被永王缠上了。

“彦学,明日我便要离京了,这一去大概要岁末才能回来,之前你说喜欢那边的砚台,到时我给你带好不好?”

“殿下一番好意,彦学心领,两年前该说的都已说明白了,事后殿下应允过我什么,想必不会忘吧。”

永王一听急着过来牵他衣袖。官服做得宽大,他虽然侧身把手闪到一边,袖子还是被风带起,被他紧紧扯住一角。

“殿下放手。”周彦学不欲跟他拉扯,怕引来更多视线,只低声说道。

“彦学,你先别走听我说,”永王快步转到他跟前,“你是天上仙,哪里看得上我这样的俗子,我不愿意强把你索来,所以两年前我才、我才做了错事,我不是要强逼于你,只是想有个机会亲近,哪怕、哪怕是给你做个佞侍也好!”

“殿下自重!”周彦学听他说得越来越不像话,眉头压下来叱道,“殿下乃先帝之子当今的永王,身份何其尊贵,平日不谨言慎行以身作则便罢,却言说做他人的娈侍,这话传出去,是想要下官的命么?”

“不、不是,我……”

“我知道殿下爱惜之心,可天道本就是阴阳和合,殿下偏要行那逆天理乱伦常之事,不怕报应不爽?”

“我……”

“退一万步,抛却这些不说,便是寻常百姓,不管是分桃断袖还是金屋求凰,都讲求两厢合宜顺理成章,我早已言明对殿下无丝毫情意,如今又苦苦纠缠,敢问殿下,这不是在逼我?”

“我当然没有!我……”永王被他一番话说得头脑发懵,下意识反驳道,“我不是逼你,你之前说不议亲不近女色,可这两年你一直流连秦楼楚馆,难道我就比不上那些人?”

周彦学脸色铁青,用力把袖子拽出来,后退两步施了一礼,“我与殿下无话可说了,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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