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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叹了声气,劝道:“姑娘往前看,小殿下无论如何都是你肚子里出来的,难道还能不认你吗?眼下殿下只不过是先把他抱走了,一来是气上头才做出来的,二来或许殿下还有其他考量,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
明婧柔在床上缓缓坐起身,伸手理一理阿随睡过的地方,一眨眼竟是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人在跟前时不觉有什么,可一被抱走,她的心里就像被剜去了一块肉一样,鲜血淋漓地总也愈合不上。
可她又能有什么法子,让萧珣把阿随还给她呢?
就算她跪下来求他,他都不会应的。
绿歌听见动静,便小心翼翼掀了帘子来看,只见明婧柔怔怔地坐在里面,一双眼睛哭得像熟得快烂的桃子一般,一看就是一夜哭了不知有多久。
绿歌便去拧了干净的帕子来给她擦脸,才刚要坐到床沿边,方才还呆呆地出神的明婧柔,却一下子把她伸手推开。
从相识到如今,明婧柔从没有这样对待过绿歌,绿歌不免一惊,一种恐惧感还没来得及把她整个人包裹住,已经听见明婧柔对她说:“这里是阿随要睡的地方,你不要弄乱了。”
绿歌松了一口气,还好人还没糊涂,她心知谁都可能糊涂但明婧柔绝不可能糊涂,此刻也只是自己哄骗自己,便狠下心仍旧坐了过去。
明婧柔抬眼看了看她,也没再出声了。
绿歌知道不必劝她,只把帕子递到她手上,明婧柔自己擦了脸,又还给绿歌,谁料绿歌还未起身,便听见外殿竟传来陈公公的声音,她连忙起身迎出去,正想问陈公公又是何事,便见到陈公公使了个眼色,二人便一同进了内殿。
陈公公这才道:“夫人在这卉香殿关了这么些日子,想必也已经待腻了,不如换个地方去散散心。”
许久之后,听见帐内一道声音说道:“他要我去哪儿?”
“请夫人挪去宫外住几日,地方是殿下亲自挑的,再好不过,奴婢已经派人去收拾布置了,夫人这就走罢。”陈公公毕恭毕敬道。
明婧柔直起身子,一手撩开帘帐,问:“那阿随呢?”
陈公公早就料到她会这么问,来时早就想好了说辞,便笑道:“小殿下身份还未明,殿下的意思许是要先给小殿下换一个适当的身世,自然不能先与夫人一同前去外面散心了,等诸事皆定,小殿下或许就能回到夫人身边了。”
听了陈公公一番有理有据的天花乱坠,明婧柔心底到底升出一股渺茫的希望,雾气一般,但她总觉自己伸手就能抓到,便也不再说什么。
她无法反抗萧珣,只能照着他的意思过活,这样或许阿随还能回来。
她甚至不敢问陈公公要一个确切的答复。
“绿歌姐姐,收拾东西吧。”明婧柔道。
“不用多收拾,一应都是全的,是奴婢安排下去的事,夫人绝对放心,”陈公公笑道,“只是另还有一件事,庄子上还住着一位冯夫人,是从前宫里的女官,您要是愿意……避着就是。”
明婧柔眼下也没有心思再去顾其他,闻言便点了点头,大约一炷香过后,绿歌便已收拾好了全部的东西,马车早已备好,一路护送着明婧柔往宫外驶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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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鬼火
◎你把阿随杀了?◎
马车一路疾驰, 终于在堪堪晌午之前到达了目的地。
还赶得上午膳。
绿歌扶着明婧柔下马车,明婧柔还未抬眼只觉眼底一片绿意,待站稳之后发现自己已经处身于一处枝木繁茂的山林间。
绿树藤蔓掩映中, 一座秀致的别院山庄映入眼中。
侧手边便是一条山间的羊肠小道,只能过人无法用马车, 而别院便要通过这条小道走上去, 不过这条小路不陡峭也不长,短短百来丈便可到达。
一踏上小道走上几步, 很快便能看见林间风景,林海中树梢微动,很是有一番趣致。
连带着苦闷怏怏的明婧柔都多看了几眼。
清风稍凉,深吸一口便能灌满整个胸膛,整个人都轻盈盈的,仿佛可以冯虚御风而去。
知道她要来,大门早已打开,只见门上匾额上写着杳霭流玉四个字, 出尘飘逸。
只有个年约五十左右的嬷嬷在门口等着,见明婧柔来了,便笑着迎上来,看守明婧柔的侍从在门口站了并不入内,嬷嬷便带着明婧柔和绿歌往里进去。
别院依山而建,走过一段回廊之后便是向上之势, 继而又逐渐平缓, 最后在东面一处小院前落下。
嬷嬷这一路走来已经自报过家门,明婧柔知道了她姓宋, 一直在这里打理事务。
明婧柔住的这处叫荷隐苑, 走进去里头不大, 才一进的小院子,除去三间正房和左右共四间厢房之外,便只有两间耳房。
宋嬷嬷一面带明婧柔在正房安顿下,一面指使仆人婢们把明婧柔的箱笼抬进来归置好。
午膳早就备下了,只等着明婧柔到,此时热腾腾的菜肴被传上来,香味丝丝缕缕地往明婧柔鼻子里飘,惹得早上还不思饮食的明婧柔也觉得腹中饥饿。
宋嬷嬷道:“夫人一路上累了吧,快坐下歇歇,先把午膳用了,都是些乡野小菜,您看看有没有胃口,如果觉得不好奴婢就让他们再去重新做过。”
“不用,这些就很好。”明婧柔坐下,宋嬷嬷便挽起袖子为她盛了一碗羹汤。
清汤里面是小荷叶一样的东西,除此之外并无他物。
明婧柔喝了一口,只觉清爽鲜美,原来是莼菜羹。
从前她吃莼菜羹,唯恐寡淡,总是要拿其他东西来配,或是火腿,或是鸡脯肉,或是银鱼等物,喝到嘴里也是极鲜的,但如今一对比,却是失去了莼菜羹的本味。
宋嬷嬷极有眼力见,看出她心中所想,便道:“这里的莼菜新鲜,一大早采摘下来,还没透过气儿就送来放锅里做了,这样做才鲜,别处都吃不到。”
明婧柔点点头,然后喝了整整一碗。
除了莼菜羹之外,便是酒糟的野鸡脯肉,一碟子现拌的醋芹,刚刚做好滋滋冒油的炙鸭肉,隔了一会儿又上了一碗荠菜馄饨。
虽如宋嬷嬷说的那般是乡野之物,可却花了许多细致心思。
等明婧柔用完之后,宋嬷嬷见她用得还算香,便道:“夫人用完之后消消食儿,然后便歇了吧,这一大早舟车劳顿的。”
明婧柔点点头,想了想又问:“听说这里还有位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