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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痛苦地与病痛做斗争。

他对这件事情记忆深刻。当时他意识模糊地吞下了大半瓶安眠药,第二天清醒后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死成,安眠药的瓶子里也是满满当当。事后回忆起来,陆予行只当是自己产生了幻觉,因此也没再多想。

但受这件事的影响,他再也没动过那瓶安眠药。

现在,他作为旁观者,清醒地目击着这一切。潜意识里那些模糊的幻想在他脑海中成型,四十岁的陆予行痛苦地抓过那小小的药瓶,他仰躺在狭窄的沙发上,肌肉起伏的肌肤布满了汗水。

他的手在发抖,仰头往嘴里送药丸的时候,几颗药丸顺着洒出来,在地板上滚出去好几米,最后停在陆予行的脚边。

陆予行低头看了眼脚下那颗白色的东西,目光又转向沙发上的自己。男人在无尽的折磨和痛苦中祈祷解脱,就着茶水将致死量的药丸一口气服下。

他的手无力地垂下来,空药瓶滚落到地上。黑暗中,他俊逸的面容瘦削病态,却带着解脱的满足感。

一束晨光从外面照进来,将两个陆予行割裂开。

男人仰躺着,在噩梦与痛苦中沉沉睡去。陆予行凝视着脚边那颗白色的药丸,鬼使神差地,蹲下,将它捡了起来。

他把这颗指甲盖大小的白丸子含进嘴里,一股甜腻的香味立刻在口腔里蔓延开,如同某种病毒,只不过瞬息,便将嘴里的苦涩全部掩盖了。

回忆深处,某种记忆轰然炸开。

他站在金宁路的宅子里,旭日从窗外照进来,洒在男人苍白的脸上。

舌尖的甜蜜挥之不去,陆予行在一瞬间全都想了起来。

那天他就着一杯冷茶灌了大半瓶安眠药,尝起来的味道却是甜的。

这种甜味他再熟悉不过了。

——那是唐樘嘴里的味道,是他们接吻的味道,是在湿冷的小旅馆里缠绵时,从他身上闻到的味道。

作者有话说:

抱歉拖更了……最近三次事情太多,正好又写到重要的情节,所以没能正常更新非常抱歉!!

第69章 时光隧道(一)

东一区,大年初三,晚上十点。

雪夜下的市区繁华喧嚣,行李箱的滚轮在人行道上磕出轻微的声响。女人踩着高跟鞋,拎着行李,拐进了一家高档酒店。

她刚进门,一个身着皮袄,头戴毛线帽的年轻男人便迎面走上来。

男人浓密的眼睫毛上沾着雪花,眼神严肃清冽。

“东西呢?”

“放心,在包里。”

斯德哥尔摩的气温太低,唐樘没带太厚的羽绒度,即使戴着口罩,也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麻烦你从港城赶过来。”他将手中的银行卡掏出来,给女人看了一眼。“帮我办完这件事,以后不会再找你们了。”

“成交,您记得付尾款就行了,艾先生。”

女人穿着高跟鞋跟他一般高。她拢了拢披肩,将上面的雪抖下来。

她把行李在前台寄存了,只挎着个红色皮包。唐樘眼里露出不悦的神色,颇有些催促的意思。对方却不急不慢,走上前,挽住他的胳膊。

唐樘挣了一下。

“不是说假扮夫妻吗?”女人涂着枣红色口红的嘴微微上扬,“陪您做戏当然要滴水不漏。不过,我们的身份证明怎么做?虽然说是假扮唐兴国的孙子孙媳,但……”

“我有办法。”唐樘打断她,下意识拉了拉口罩,“走吧。”

繁星满天,城市的灯光却更亮。

两人在街边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计程车,唐樘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鼻尖也冻得通红。

他没告诉任何人自己要来北欧,自然也不方便带更厚的衣服。

望着对面路过的一对小情侣,唐樘神色暗了暗,将脸埋在单薄的围巾里。又等了大概十分钟,终于等到了计程车。

上了车后,女人先报了银行地址,然后便半靠在唐樘肩膀上,不说话了。

灯光斑斓地在唐樘脸上一路掠过,他攥着银行卡的手却微微发汗,满脸心神不宁地看向窗外。

“能问你个问题吗?”

女人抬眼,成熟漂亮的眼睛盯着他。

唐樘瞥了她一眼,看到她粉底掩盖下的黑眼圈。

“艾先生,你需要坦诚一点,这样我们才能合作成功。”她说着把包拉开,从里面掏出一团东西。

那东西一只手能包裹住,外面裹了好几层旧报纸,看不出里面是什么。女人涂着红指甲的手指缓慢把它剥开,露出一个银色光泽的角。

“别拿出来。”唐樘伸手按住她,嘴里说着港城话,“你想做什么?”

“没什么,确认一下我们的计划。”女人漫不经心地把东西包起来。“首先,我们假扮唐兴国的孙子孙媳进银行,用他的卡打开放着那块表的箱盒子,然后用这个……”

她隔着皮包拍了拍那被报纸裹着的东西,“掉包。”

夜风猎猎作响,计程车司机听着收音机哼歌。他听不懂到后座上的人在说什么,以为只是小情侣在调情。

“对。”唐樘帮她拉上拉链,“以你的专业素质,不会出错。”

女人盯着他那双冻得发红的手,思索了一会儿,抬头问:“我能看看你的护照吗?”

唐樘没理她,从口袋里掏出两份假护照,扔到包上。

护照做得很逼真,一份上的名字写的是“艾行”,一份写的是“陆小星”。

“不是这个。这是假的,我想看真的。”女人半开玩笑地抽出那本“陆小星”的护照,随手塞进自己的包里。

唐樘不看她,转头向窗外。

步行街灯光斑斓,路灯和橱窗前落着厚厚的雪。唐樘把车窗摇下来,一片雪花吹到他的睫毛上,化成了水。

车载广播里放着流行音乐,唐樘的手指在窗沿轻点,发出有节奏的敲击声。

女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你是唐樘吧?”

唐樘的手指顿了一瞬。半晌,他将车窗摇了起来,街上的灯光被隔绝在车外。

他转回头看身边的人。“你只管办好自己的事。”

女人咧嘴笑了,她伸手去抓唐樘的口罩,被对方用手臂挡开。

“唐樘先生,”女人摩挲着手指,笑道:“你的这双眼睛太漂亮了,整天在新闻报纸上看到,不想认出你来都不行。”

唐樘眼神暗了暗,沉默半晌。

“别多问,我不会让你干什么违法的事情。”他平静地说,“我只是把以后会属于我的东西提前拿到手而已。”

“那个怀表吗?”女人问,“你让我的同事在银行内外监视了好几个月,居然只是为了件古董。”

唐樘靠在座位上,不动声色地捏紧鼻梁处的口罩,没有回答女人的问题。

车行二十多分钟,逐渐从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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