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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椿丫头,你堂姐她婆家那个陵的人有没有来赶过集?”陶二?婶问。

陶椿摇头,“没来过,也不知道咋回事,这?几个月没有康陵的陵户过来,按说?去年换过粉条的今年也会过来,偏偏没来,不晓得是啥情况。”

陶椿甚至怀疑是不是惠陵的山陵使跟康陵的山陵使谈过,不许康陵的陵户踏进惠陵的地盘。但又?说?不通,毕竟两陵的陵户还要通婚的。

“二?婶,你放心,我没忘答应你的事,会一直留意的。”陶椿说?,“你们?都进屋吧,晚上在?我这?儿吃饭,我去逮几只?鸡。”

春仙留下陶椿的娘家人,余下的人都领走,免得一大帮人都在?她家,做饭都是个难事。

正好邬常顺回来了,陶椿让他去逮鸡,她进仓房抓一钵干菌子,又?抽一撮粉条,晚上炖个锅子,再炒几个素菜就行了。

……

次日,杜星一大早领着五个帮手进山,接着平安队包袱款款地进山巡山,最后花管事带着制陶的十三个人和分给邬管事的三个帮手在?演武场等着,等定远侯陵的陵户都到齐了,她带人进山。

“二?妹,我们?走了啊。”陶青松看牛群下山,他抱起面坛子又?扛起半袋米,交代说?:“等妹夫闲下来,你俩回家住些日子。”

陶椿应下,“路上慢点啊,你要是上松树割松塔,可千万要小心点。”

“我们?割松塔的时候身上绑的都有绳子,出不了事,你少?操心。”陶青松头也不回地说?。

陶椿送一段路,送到邬二?叔家门外,她止住步子,目送陶青松和陶桃走远。

“弟妹,来屋里坐。”翠柳招呼,“青果,去给你婶婶拿板凳。”

陶椿进去坐一会儿,等太阳出来,她跟翠柳牵着青果去演武场,这?个集市有五个陵送来番薯和花生,剁番薯的人又?开工了。

陶椿在?陵里留三天,她时时出去转悠,确定磨番薯浆的、剥花生的、作坊里下粉条的陵户没出问题也没矛盾,年婶子和两个管事把陵里的事打理得井井有条,她放下心,又?收拾行囊进山,跟送花生去山谷的人一起。

行至断头峰,陶椿遇上胡青峰赶着牛驮油饼下山,七头牛见到人自发退让到一边,把路让出来。

“驯得不错啊!没看出来你小子在?驯兽方面还有两把刷子。”陈青云啧啧称奇。

胡青峰得意死了,他抖着腿说?:“我救了它?们?的命,它?们?能不听我的?”

陶椿笑,胡青峰真是个不晓得谦虚的。

挑花生的人先过去,人过去了,七头牛回到正路上,不用胡青峰指挥,它?们?熟门熟路往山下走。

山谷里,花斑狗嗖的一下竖起耳朵,过了片刻,它?嗖的一下站起来,直直往断头峰上冲。

邬常安看见狗摇着尾巴往山上跑,他心里一喜,他媳妇来了。

等陶椿带着花斑狗从山上下来,就见邬常安站在?上山的路口等着,身后还有挑花生的人,她冲他笑笑,没有说?话。

“邬管事,圆形的双轨槽烧好了?”陈青云问。

“烧裂了五个槽,还要再重?新做五个一样的。”邬常安说?。

“一共几个?”

“十个。”

“现存的五个槽能拼成一个圆吗?”陶椿把她带来的包袱递给他。

邬常安摇头,烧裂的五个槽是内圆两个,外圆三个,剩下的五个大小不一,拼不起来。

“反正你留的有图纸,地上做的也有标记,烧裂的陶槽按照原本的尺寸再做五个出来,除了费事,想来没旁的问题。”陶椿宽解道。

邬常安点头,“我不愁。烧裂的五个槽也没浪费,我修整修整,又?用陶坯做成四个转轴

,我带你去看看。”

四个陶制的转轴已?经派上用场,木棚外,花管事带着原本的十三个制陶人做澡缸,前几天新来的十三个制陶人则是在?木棚里做火炉、澡凳和陶网。

“时间紧任务重?,我就没安排原先制陶的人回陵休息,他们?也愿意在?这?儿多待一个月。”花管事跟陶椿解释。

她能解决问题,陶椿就没意见。

“椿丫头,你也来了?”陶二?叔挑两筐陶土从山上下来。

“陵里没旁的事了,我来陪你侄女婿。二?叔,这?儿的伙食还行吧?”

“行,没得挑的,一天三顿饭,两顿都有肉,一早一晚还有油糕,有干的有稀的,比我们?在?家吃的还好。”陶二?叔满意的很。

陶椿看向邬常安,他明白?她的疑问,解释说?:“平安队这?几天在?断头峰上,吃住在?这?儿,他们?每天下山,都会带一麻袋的猎物下来。”

“我跟李渠说?好了,这?几天他们?在?山上多做些陷阱,等他们?走了,让做饭的婶子上山检查陷阱里有没有野鸡野兔。”邬常安又?说?。

“这?事我接手。”陶椿兴致勃勃道。

*

次日,平安队要离开断头峰去双峰山,李渠领着陶椿上山踩点,告诉她五个陷阱的具体位置,之后就领队下山了。

平安队离开后,陶椿戴上鼠皮手套爬上一棵大槐树,据李渠说?,这?棵槐树上的七个吊网是他们?退而?求其次的选择。他们?最开始是想学鸟搭个大木巢,然而?不得其法,拆了二?三十个鸟窝也没琢磨出窍门,只?能用藤条和荆条在?树杈上缠几个吊网,不枉费他们?这?几日在?断头峰上耗的精力。

陶椿坐在?树杈上观察一阵,她扶着树干,小心翼翼地踩上吊网,继而?改站为坐,见吊网没松动,她用绳子把自己捆在?树干上,大胆地躺下去。

树下响起枯叶碎裂的动静,陶椿扭头看下去,两只?毛色鲜艳的公雉鸡探头探脑走过来。她屏住呼吸,盯着两只?警惕的雉鸡走上撒着花生饼的落叶丛。

落叶下细麻绳一动,落叶顿时下陷,两只?雉鸡咕咕尖叫着掉了进去。

附近闻味而?来的野兔野鸡顿时慌张四蹿,紧跟着,荆棘丛里的绳套收紧,一只?麻色母鸡套住爪子,它?咕咕大叫。

枣树下,一只?兔子踩空,咚的一声掉进去,继而?没动静了。

陶椿从槐树上下来,她抓走挣扎着往洞口飞的雉鸡,把陷阱恢复好,重?新撒上油饼,接着去检查另一个陷阱。

一阵寒风吹过,树上的枯叶又?掉落许多,林中人和野物行走的痕迹很快被?覆盖,风声压过鸡鸣,野鸡群竖着冠子打探一阵,倏尔放松下来,继续寻觅食物。

兔子洞口,野兔探头探脑出来,三角鼻子迎风嗅动着。

半空中,苍鹰掠过,枝头一只?啄柿子的鸽子下一瞬没了踪影,几缕羽毛混着血滴打着转从枝头落下。

花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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