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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咱们陵里跑来一群野鹿?在哪座山?”
“双峰山东边的山谷里,那片山谷地方不大,跟牺牲所所在的山谷差不多。山的走势高,地势也高,树矮草深,鹿群在那个地方一直没走。”陈青榆说?,“春天?的时候有八只鹿,现在有十三只了,要不要捉来?一只开开荤?”
“打草惊蛇,鹿群跑了亏大了,入冬了再说?。我就是想问问鹿群在的地方有没有野山羊活动,我想猎野山羊。”陶椿吐露目的。
陈青榆摇头,“冬天?的时候野山羊才会来?树多的林子里,眼下快入夏了,它们在只有草没有树的山顶。这东西警惕的很,听见点?动静就跑,还能在山壁上行走,可难逮了。”
陶椿吁口气,心想改天?去野猴岭看看,野猴岭猴子多,野山羊要是在这座山里活动,或许没那么容易惊动。要是实在找不到也就算了,再等几个月,等山里养的羊长大吧。
“后天?你?带上虎狼队,我们一起去野猴岭探一探,打些猎物回来?吃。”陶椿跟他说?。
陈青榆“哎”一声?,“行,我明儿让人准备准备,听说?野猴岭的猴子凶的很。”
“陵长大人,饭好了,快来?吃。”邬常安喊,“你?还不饿啊?晌午都没吃饭。”
陶椿跑过去,接过姜红玉递来?的大陶碗,热气腾腾的粉条汤上铺着?一层鲜嫩的婆婆丁,她搅了搅粉条,看见粉条下埋的鸡肉和黄灿灿的鸡蛋。
“陵长大人,来?这儿坐,你?脚不沾地忙了一天?,累了吧?”邬小婶从灶前走开,让陶椿坐木墩子上歇歇。
陶椿不客气,她过去坐下,看灶房里人来?人往,她喊姜红玉也坐下。
“小婶,你?盯着?我大嫂,别?让她逞强干重活儿,她肚子里还住着?一个小的,受不得累。”陶椿嘱托。
“我晓得,你?二堂嫂回去跟我说?了,我这趟跟过来?就是为了盯着?她。”
陶椿咀嚼的动作一顿,姜红玉也僵了一下,妯娌俩都有些不可置信。
“这哪是婶婆啊,这是我们第二个亲婆婆。”陶椿感?动,“小婶,你?可太好了。”
姜红玉连连点?头。
“这可比亲婆婆还好。”盛饭的人搭话。
“她没亲婆婆,只能我多照顾点?。”邬小婶没当回事,要不是有陶椿劝和,她二儿子不是入赘就是当太监了,石慧有今天?这个样?儿也多亏了陶椿指路。她报答不了陶椿,好在她们妯娌俩关系好,她多照顾红玉,陶椿也能多省心。
今晚没干活儿,大伙儿各洗各的碗,邬小婶把一缸两釜刷洗干净,接着?用白面和苞谷面发半缸面,另外烧两釜水让儿子侄子拎回屋洗漱。
陶椿也用自?己带来?的水桶拎大半桶热水回屋,她和姜红玉还有小核桃、小鹰睡一间屋,两大两小,一张榻还没睡满。
累了一天?,陶椿倒下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小核桃和小鹰见状不再说?话,两个小姑娘头并头盖上被子闭上眼,没一会儿也睡着?了。
院子里的走动声?、说?话声?又持续了半个时辰才彻底消失。
院子里安静下来?,夜却算不上静,山谷四面环山,兽语虫鸣随夜风飘来?,在山谷里鼓噪了一夜。
天?明,吵闹的鸟鸣和远处猴子的叫声?将人唤醒,早饭还没好,醒来?的陵户们挑着?担子拿着?锄头上山刨土。
山谷里雾气深重,走到高处,雾气还稀薄一些,朝霞未出,天?际大白,云和雾似乎交缠在一起,罩向霭霭青山。
“吼——”有孩子学?猴子吼叫。
带着?笑的回音在山谷回荡,一声?声?“吼吼——”声?接连响起,响彻山间,压下正宗的猴叫,惊得山中鸟雀高飞。
第174章 井井有条 前往野猴岭
一抹黄影从土坑里蹿出,看见的人惊慌大叫,不知情?的人纷纷躲避,繁杂的问询声打破清早的祥和。
“是黄鼠狼,别慌。”有人闻到味了。
黄鼠狼在人群里乱蹿,屡屡跑进草丛又舍不得离开,土黄色的臭气一股接一股,陵户们被熏得丢下担子扔下筐,一再后?退。
终于,黄鼠狼跑进坑洞,往返三次把黄鼠狼崽子都叼走了,臭气才渐渐转淡。
陈青榆唾两口,他绷着脸大骂:“一只黄鼠狼把你们吓成这熊样儿?,嚷什么嚷,刚刚谁在大声嚷嚷?”
没人接话,妇人们也?不受他管辖,她们捡起?锄头自顾自去挖陶土。
之前兴致勃勃学猴叫的孩子们也?消停了,他们脸上的兴奋之色散去,在陈青榆的盯视下,各找各的小锄头、小铲子去挖土。
陶椿从山下上来,她大致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没有过问,她在坡上转一圈,这才发现还有个隐患。一年接一年地?挖陶土,山坡上坑洞遍地?都是,山坡走势呈现凹形,山腰陷进去了。此处大山位置偏向西北,春夏少暴雨,山体滑坡的可?能性不大,不过冬季连绵几个月的大雪,化雪时会造成水土流失,进而导致山体滑坡。这要是滑坡了,山谷里新建的房子八成要被埋。
“啊!洞里有蛇!”一个小子吓得大喊。
“是乌梢蛇,没毒。”石青离得近,两步过去抓起?蛇尾抡圈砸。
陶椿见状趁机说:“往山上走,往西去,换个地?方刨土,离这些洞远点?,保不准里面藏的还有其他毒物?。这几年不能再在这个老地?方挖土了,山体都陷下去了,再挖几年,下面没了支撑,保不准上面的土要垮下来。”
闻言,百来个人拿着东西牵着孩子往高处走,选定?地?方,他们先?除草挖藤。
太阳升起?,早饭好?了,山上也?清出半亩大的空地?。
早饭是粉条汤和蒸馍,一人一碗粉条汤一个蒸馍,吃完了上山继续着手挖陶土。
陈青榆带着虎狼队在挖陶土的山坡上清扫一圈,逮蛇撵鸡追兔子、烧蜂巢熏毒虫,一通忙活下来,晌午的菜有了。
陶椿也?在刨陶土,她如去年一样屈着胯来回挥锄头,不消一柱香的功夫就累得满头大汗。
邬常安拎着装蛇的麻袋路过,问:“陵长大人,你喝不喝水?”
“我喝。”小核桃举手,“小叔,我手磨得疼,你上山的时候给我带两条布缠手。”
“好?嘞。”邬常安应下,他又问陶椿,“你的鼠皮手套带来了吗?”
“没有,手指那里开裂了,今年再做几双新的。”陶椿活动一下胳膊,接着拿个木锹铲土装筐。
等邬常安再上来,陶椿装满两筐土,他把水
囊和布条留下,挑起?两筐土下山。
虎狼队二十余人提着猎物?回来,路过挖土的地?方,一人挑两筐陶土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