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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

“下?班回家。”

“是吗,好巧, 我也下?班回家。”

几个护士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 说了两句场面话, 飞速离开现场。

段开生怕再来?人,也顾不上陆司淮肋间的伤口了,带着?人往天台走。

雨已经停了,天台放眼望去?全?是湿漉。

几人站在一处斜角檐下?, 看着?陆司淮。

“谈恋爱, 但不让告诉别人, 这是什?么意思?”段开开门见山问。

陆司淮眉眼间情绪淡了一点,姚博文看着?陆司淮这个表情, 从口袋里摸出烟和?打火机递过去?。

陆司淮曲着?手指从里头抽了一根, 没点,只是咬着?。

“手还不能抬?”姚博文以为是他肩不方便,于?是拿过打火机,抬手要替他点。

陆司淮散漫咬着?烟, 摇了摇头。

姚博文:“不抽?”

明明就是一副想抽烟的模样。

陆司淮眼帘半垂:“他不让。”

几人:“……”

其实陆司淮也没说什?么, 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可段开就是觉得?有一股子黏糊劲,他整个人一激灵, 一把扯过回到姚博文手上的烟:“不抽就不抽,还‘他不让’。”

涂鸣钦和?邵宏安也朝他伸手。

“一根。”

“我也一根。”

烟分好了, 打火机只带了一个。

段开几人排排站在屋檐下?,烟咬在嘴巴里,正要点——

陆司淮抬起手, 施施然把打火机拿走。

几人:“?”

段开嘴角抽搐:“不是,叶宁不让你抽,没不让我们抽吧。”

“你可别跟我来?有难同当这一套啊。”

“有烟味,不好交代,”陆司淮声音很轻巧,他把打火机隔空扔给最外头的邵宏安,朝着?天台外栏的方向抬了抬下?巴,“要抽随你,走远点。”

几人:“……”

还有天理吗?!!

几秒后,一群在建京风口浪尖上立着?的太子爷各自咬着?一支没点的干烟,倚墙并肩站着?。

天色有些暗沉,段开明明没抽烟,却本能地深抽了一口,再度问出那个陆司淮没回答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不让告诉别人,这是什?么意思?”

陆司淮:“字面意思。”

他的确没想告诉别人。

被刚刚那几个护士听到是意外。

但也的确没想过要瞒这几个人,倒也不是不想,只是知道瞒不住。

问得?多了,他也嫌折腾。

陆司淮想到这里,把烟从嘴角拿下?来?,挟在指尖,食指无意识往下?一压,像是轻抖并不存在的烟灰。

“他说的‘别人’也包括你们,”陆司淮视线掠过身边一群人,提醒道,“装得?像点。”

几人:“……”

段开一个脑袋两个大:“这怎么装?我装不来?。”

陆司淮:“装不来?就早点走。”

“下?午出院。”

“…你听听你自己说的是人话吗。”段开极其刻意地偏过头去?,凹着?角度,露出自己脑袋上还青紫着?的肿包。

邵宏安听完段开的插科打诨,把话题重新拐回正轨:“叶宁不让告诉别人…是不是叶家那边有什?么阻力??”

姚博文也想到了这点。

“按照常理,叶家就他一个,的确存在这种可能性,但我见过叶老董事?长,以他和?叶宁的相处方式来?看…不至于?,真要挨打挨骂,应该也会是……”

姚博文有意无意扫了陆司淮一眼。

偷人家宝贝疙瘩的人在这。

要吃点苦头的人也在这。

涂鸣钦看着?陆司淮:“叶宁有说理由吗。”

如?果放在这场车祸之前,他们听到叶宁说“能谈恋爱,但不能告诉别人”,心底或许多多少少还是会生出“叶宁是不是真的只想玩玩”的怀疑,毕竟这话实在是有些不正常。

可经过凌晨这场冲击,叶宁淋着?雨出现在医院的瞬间,所有怀疑不攻自破。

就连此前一直觉得?陆司淮就是被叶宁迷得?七荤八素,找不着?北,被玩弄在股掌之间还不自知的段开都认了。

陆司淮穿着?一身病号服,站在天台最不起眼的角落,明明没什?么攻击力?,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存在感。

他微微往后一仰,手上的烟没点燃,但因着?天台雨后的雾气,整个人像是笼在烟中?。

“他说一辈子很难。”

“如?果没有未来?呢。”

陆司淮声音轻描淡写,轻巧到如?同一阵风过,没留下?任何痕迹,可身边几人却猛地转过头来?,表情惊骇得?厉害。

“靠。”段开久久才蹦出这一个字来。

涂鸣钦头脑飞速运转,终于?知道一小时前,陆司淮让他联系医生,给叶宁安排一个全身体检的用意。

“你担心叶宁生病了?”所以才说没有未来?这种话。

“没生病。”陆司淮说。

涂鸣钦:“?”

陆司淮知道叶宁身体没问题,但他不容许自己在有关他的任何一方面出现任何纰漏。

陆司淮没在叶宁面前表现出一丝不安。

知道那人在怕,所以听他说出“没有未来?”这几个字的时候,他说,就争朝夕。

但他说谎了。

朝夕他争,长久他也争。

或许从熹山那句“陆司淮,我陪你抽支烟”开始,他就要叶宁的百年,要他的长长久久。

“如?果不是身体原因,也不是家里的阻力?……”姚博文斟酌开口,“你打算怎么做?”

陆司淮已经敛好情绪。

“等小叔回来?,带他去?一趟法源寺。”

段开不解:“找小叔…能有用?”

最多听一些“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的大道理,出家人哪能真的勘破情爱。

段开觉得?陆司淮是病急乱投医了。

但又?实在见不得?兄弟这副“为情所困”的模样,开口道:“要真管用,也别硬等了,小叔那个什?么佛教论坛今年是不是开在柏林?我替你去?一趟?”

陆司淮:“你找不到他的。”

段开:“为什?么?”

陆司淮慢声说:“小叔在躲我。”

几人:“???”

陆司淮也是从熹山下?来?之后,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事?情出现了偏差。

自从叶宁出现后,慧闻大师就格外“忙”。

见不到人,电话不怎么回。

每每他想问些事?,那头都用一套“我从不解风月债”的说辞搪塞回来?。

以往也不见他热衷于?出席这种会议,这次倒是拎着?行李出发得?干脆,还在外一待就是两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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