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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褥也是新换的。”

“嗯,那就好。”

山间?院落就这么多了一个人。

叶宁喝完牛奶,坐在一张藤椅上,透过打开的木窗,看着院子里那株柿子树。

雪落满枝头,也落满窗柩,皎月当空,照着来人。

叶宁起身,靠着窗台,看了一会雪景,他伸出手,接了一片雪花。

雪花融化在掌心。

叶宁不知道的是,此时的楼下,木窗也开着,也有人注视着院子里那株高出墙头的柿子树,与他共乘风雪。

暖黄的灯光从屋内倾斜而出,也如明月,照向雪路高楼。

-

许是山里静,这天所有人都睡得格外早。

叶宁梦醒的时候,床头的静音电子钟上显示着时间?。

03:16。

凌晨三点?十?六分。

叶宁靠着枕头,揉了揉还有些惺忪的额角。

梦到了爸爸妈妈。

虽然醒来后心口?空落落的,但仍是个好梦。

睡醒后一时半会也睡不着,叶宁索性起来。

他像之前一样,拿过外套,披在身上,光脚踩着柔软的地毯走?到窗边。

正要推窗,视线忽然落到庭院的走?廊。

——那边站了一个人。

……是陆司淮。

他就穿着晚上那件绒服,站在廊下,指间?闪着猩红一点?,在风中明明灭灭。

陆司淮在抽烟。

叶宁下意识扭过头去,看向床头的电子钟,又确认了一遍时间?。

两分钟后,他拿过衣架上的衣服,披好,系好围巾,套了双李叔提前备好的防滑棉拖鞋,朝着走?廊的方向走?。

怕惊醒一楼的李叔和孙长乐,叶宁没开灯。

山间?的风雪夜,静得仿佛隔绝了一切,一点?动静都是惊响。

烟身下去一半,陆司淮听到身后的脚步声。

很轻,越来越近。

陆司淮还没有回头,但已经知道来人是谁。

“怎么醒了?”陆司淮先开了口?,他说着,曲指往手上的杯中掸了掸烟灰。

叶宁看出他要碾烟,开口?:“没事,我闻得了烟,你抽吧。”

本也就是他下来打扰了陆司淮。

陆司淮笑了下,依旧将烟碾灭在杯子里,扔进一旁的垃圾桶。

叶宁视线还停留在那个已经安静躺在垃圾桶的杯子上。

陆司淮:“看什么。”

叶宁沉默片刻:“我应该等你抽完再下来的。”

因为一个电话从热闹的宴会跑到这大山里,现在连支烟都不能好好抽完。

还不等陆司淮回答,叶宁先收回视线:“是睡不着么?”

他看着院子里积的雪,问:“是不是山上太冷了?”

“不冷。”陆司淮有些好笑地看着他,“怎么总觉得我冷。”

因为你不好好穿衣服,叶宁心说。

“睡过了吗?”叶宁走?过来,和陆司淮并?肩站着。

“嗯,刚醒。”

“醒了怎么不在房间?里待着,跑楼下来。”

陆司淮微一偏首,示意垃圾桶里那半截烟。

叶宁看着陆司淮微敞开的衣领:“房间?里也可以抽。”

“会有烟味。”陆司淮道。

两人都顺势半倚在墙上。

叶宁一时哑然,顿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开窗一会就散了。”

“就算真有,也不会有人介意。”

要是被李叔和秦叔知道陆司淮大老远来一趟,还要顾忌着烟味凌晨三点?站走?廊上抽烟,怕是要念叨半年。

“第?一次见,总要表现好一点?。”陆司淮说。

叶宁没说话。

两人并?肩站了一会,谁也没有要回去睡觉的意思。

等到雪压满柿子树枝头,被风簌簌吹掉几蓬,陆司淮才开口?:“昨天发?消息的时候,怎么也没说扫墓的事。”

走?廊上不知道从哪里掉来一截枯木枝,叶宁很轻地踢了一脚,木枝滚动两圈,骨碌骨碌掉在外庭地面上。

“其实不是今天,”叶宁盯着那截枯木枝看了几秒,说,“日子在十?天前,因为爷爷脚还没好全,就耽搁了,本来应该和爷爷一起来的,又突然发?起了烧。”

“昨天秦乐舟也给我发?消息了,但想着那边是寿宴,要说去扫墓,总归不太合适。”叶宁答得很随意。

秦乐舟是这样,陆司淮也是。

所以叶宁都没说。

“不是坏事,”陆司淮却?说,“没什么不合适的。”

叶宁怔了下,良久,“嗯”了一声。

陆司淮偏过头,看了叶宁一眼。

雪色反射着月色,外庭的照明灯又悠悠亮着,光线相?融交叠,将他的轮廓映得更加清晰。

“怎么没戴耳钉。”

没了耳钉的遮掩,叶宁耳尖那枚红痣越发?显眼,也越发?鲜艳。

“嗯?”叶宁下意识抬手去摸。

真的没戴。

他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这么一回事来。

“洗漱的时候摘下来了,忘了戴回去了。”叶宁如实道。

陆司淮盯着那枚红痣看了几秒:“为什么只打了左耳。”

这次叶宁停顿的时间?很长,不知过了一分钟还是两分钟,亦或更久,他垂着眼,说:“因为长了一颗痣。”

“本来想把那枚痣去掉的,家里的医生没做过这个,打歪了。”

所以多了一枚耳钉,痣也还在。

叶宁说完,等着陆司淮问他“为什么要把痣去掉”,毕竟这听起来真的很奇怪。

可陆司淮说的却?是——

“秦助说你很喜欢那颗柿子树。”

叶宁被这句话问得一恍惚,他抬起头,看了那株柿子树一眼。

柿子树依旧静静立在雪中。

几秒后,叶宁又转过头去看陆司淮。

可能是雪色晃眼,有那么几秒,叶宁觉得陆司淮的身影和院里那株柿子树重叠在一起。

“陆司淮。”

“嗯。”

“要聊聊天吗。”叶宁忽然说。

又是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叶宁想,如果此时站在他面前的人是秦乐舟,听到这个话,他一定会睁大眼睛,像拨浪鼓一样甩过头来,操着一口?大嗓门问:“我们不是一直在聊天吗?”

叶宁想到那个场景,隐约觉得有些好笑。

但他知道,陆司淮不一样。

——虽然他不清楚“陆司淮不一样”的底气到底来自?哪里,可心里就是有一个声音告诉他,陆司淮不一样。

和秦乐舟不一样,和爷爷也不一样。

……和谁都不一样。

“好啊。”陆司淮卸了力道,有些懒散地往后一靠,因着这个动作,两人离得更近,肩膀几乎贴着。

“想聊什么。”陆司淮声音带着浅淡的笑意。

叶宁微微仰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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