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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被抓心急如焚,四处求人,也算平息了?陆奉的?怒火。

看着江婉柔乌黑水润的?双眸,陆奉失笑,道?:“怎么这副样子?,傻了??”

江婉柔低下头,期期艾艾道?:“妾以为……夫君铁面无私。”

这可不是?她说的?,但凡和陆奉共事过的?人,都知道?陆奉极重?规矩,当初裴璋折腾落云镇的?赋役,所?有的?关节都打通了?,最后被齐王以一句“按齐律来”打回去,这事闹得沸沸扬扬,江婉柔在后宅也有耳闻。

陆奉低笑,“柔儿,我不是?圣人。”

诸如神佛、律法,只?是?教化?百姓的?手段,他极力维护齐律,因为他是?王侯,他要百姓人人遵循律法,便可达到天下大治。

而他自己,自然是?跳出?诸多束缚之?外的?。连皇帝都有明显的?喜恶,他只?想给自己的?女人出?口气,用得着管那些乱七八糟的?规矩?

过不了?几年,他就是?全天下人的?规矩。

江婉柔那时没有体会到陆奉的?深意,但她再一次确定,她在他心里?是?特殊的?,他在乎她。

他爱她。

……

因为这份“特殊”,今晚江婉柔横了?心,非要问出?个子?丑寅。

她不再和陆奉兜圈子?,看着陆奉的?眼睛,问他:“到底是?看父皇的?旨意,还是?看夫君的?意思?”

陆奉贴在她后腰上的?手微微一顿,道?:“今天内务府的?人送了?几匹蜀锦,叫绣娘给你裁身?罗裙。”

江婉柔的?衣裳多得穿不完,很多裁完就压了?箱底儿,根本没有上过身?。几匹布尚入不了?江婉柔的?眼,气呼呼道?:“我不要!”

“夫君,你给妾身?透了?底儿吧,妾身?日日跟浮在云端上一般,叫人心里?害怕。”

陆奉道?:“怕什么。”

“连你身?边那个蠢丫鬟都知道?,天塌下来有王爷顶着,你何须杞人忧天?”

江婉柔心里?一惊,这是?翠珠下午说的?话,那会儿在凉亭中,明明只?有她们两个人!

她震惊的?神色太明显,陆奉笑了?下,道?:“我不是?凌霄。”

连自家府门都守不住,五十杖轻了?。

关键时刻,此时府内府外,所?有风吹草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江婉柔来不及反思自己最近有没有“阳奉阴违”过,她脱口而出?,“你真想反?”

……

空气刹那寂静,夫妻俩对视,柔和的?烛光照在两人的?侧脸上,相顾无言。

陆奉收敛笑意,过了?很久,他问:“我若反,你跟我么?”

听到意料之?中的?答案,江婉柔反倒不害怕了?。

她垂下鸦羽般的?眼睫,轻声?道?:“如今圣上正?值壮年,且京中守备森严,一来凶险,二来名不正?,言不顺,有悖天道?。”

“请夫君三思。”

陆奉看着她,声?音低沉:“倘若,我要逆天行之?呢?”

江婉柔想了?会儿,掰着指头算,“三个孩子?定要安置好,如今淮翊大了?,很有长兄的?风范。”

“姨娘苦了?大半辈子?,我先前问过她,她愿意脱离宁安侯府,不做高门妾,做个一穷二白的?农女也使得。”

江婉柔抬眼,眸光专注而认真,“只?要把孩子?们和姨娘和安顿好,妾别无所?求。”

陆奉皱起剑眉,“你怎么不为自己想一想?”

江婉柔沉默着,她忽然一笑,伸手抚上他的?冷峻的?脸。

“夫君不是?说了?么,有你在前面顶着,妾不怕。”

“妾自从十六岁嫁为陆家妇,钟鸣鼎食、高粱锦绣,没有过过一天苦日子?。荣华富贵一同享了?,没有道?理?,大难临头的?时候,妾独自高飞。”

“这福气,我也享够了?。”

在陆奉还是?禁龙司指挥使的?时候,江婉柔就想过很多次的?这样的?场景,毕竟像陆奉那样的?大权臣,很少有善终。如今曾经的?担忧成真,最多不过头点地,她这些年,想着法儿叫自己开心,没有一天是?白活的?。

她知道?她劝不住陆奉,所?以根本不做无谓的?劝阻。她道?:“有道是:患难夫妻。我不怕别的?,只?

求你做什么事,知会我一声?,不要事事瞒着我。”

“我虽是?女流之?辈,夫君也说了?,我有点小聪明,定不会拉你的后腿。”

江婉柔的声音很轻,像鸿毛一样,拂在陆奉心上,叫他心头滚烫。

尽管他深思熟虑,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败了?,他认。他早就为她们母子?留好了?后路,虽不如现在权势赫赫,至少能叫她们富贵一生。

过去在军中时,他因臂力非凡,常常被人比作霸王,他嗤之?以鼻。一个懦夫罢了?,不配与他相提并论。如今她誓死相随,他在这一刻,忽然懂了?霸王的?柔情?。

得卿为妻,此生无憾。

陆奉喉结上下滚动,胸中似有千言万语,最后,他只?说了?两个字,“不够。”

她才二十二岁,福气还在后头,怎么就享够了??

他要把她捧上天底下最高的?位置,金尊玉贵,长乐无极,再没有人能叫她跪下磕头。

——上一回,江婉柔在文华殿又磕又跪,夏日衣衫薄,她皮肤雪白细腻,膝盖上跪出?一片青紫,晚上褪了?衣裳一览无余。江婉柔不敢抱怨皇帝,陆奉面上不说,心中久久不能忘。

陆奉紧紧抱着江婉柔,似把她揉尽骨血里?,江婉柔惊呼道?:“疼——”

“你轻点,早晚叫你弄折了?。”

陆奉轻笑,“我舍不得。”

“给你揉揉。”

不等江婉柔反应过来,陆奉拦腰抱起她,大掌放下了?床帐。

……

***

翌日,江婉柔扶着腰起床,左想右想,总觉得自己吃了?大亏。

昨日她掏心掏肺的?一番话,就换来陆奉没头没尾的?两个字,接着就被抱进榻里?,褪了?衣衫。

人家齐王说话算话,真给她揉腰,就是?那手十分?没规矩,专挑她碰不得的?地方揉,最后……给她摸得口干舌燥,春心荡漾。

明晃晃的?阳谋!江婉柔现在扶着酸软的?腰身?,有苦说不出?。

翠珠有眼力劲儿地给她垫软枕,江婉柔摆摆手,叫翠珠出?去。

等房里?只?剩下她一个人,江婉柔做贼一样,弯着腰身?,从那张日日摇晃的?拨步床底下,取出?一个长长的?,上雕花鸟纹的?木匣子?。

打开,里?头是?厚厚的?银票,最低是?千两的?面值,各大钱庄的?都有,加起来有五六万两。另有良田、铺面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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