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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宁安侯内宅不修成那个样子,纵人苛待子女。

被江婉柔不咸不淡地噎一句,陆奉沉默一会儿,若无?其事?地接话,“没错,冬天不好?过,难得?你有这份儿心。”

在江婉柔疑惑的?目光中,陆奉徐徐道:“我也不喜欢冬天。”

我朝北境临近突厥,每逢冬天,突厥的?游骑兵会频繁骚扰我朝边境,抢掠过冬的?棉衣和粮食,杀害老弱妇孺。陆奉在战场三年,率幽州军和突厥混战数次,深入敌营,亲自斩下可汗多颉的?人头,北境才稍稍平息。

老可汗死?了,新的?狼崽子逐渐长大。近年北境越发不安稳,要不是禁龙司诸事?缠身,皇帝又舍不得?,陆奉真?想再上战场,痛痛快快地打一场。

想起当年的?快意恩仇,金戈铁马,陆奉语气中透露出浓浓的?怀念和向往,江婉柔心中一激灵,忙道:“过去多少?年了,提这个做什么?。”

“你一个人,又不能掰成两?半用。再说了,北境有凌霄在,你不放心别人,还?不放心自己的?妹夫吗?”

江婉柔的?心很小,能保卫城池、庇护百姓的?将军有很多个,她的?男人却只有一个,她的?孩子们还?小,离不开父亲。

陆奉下江南那会儿,她紧闭府门,终日提心吊胆,生怕别人来害她。她更不放心陆奉去什么?战场了,刀剑无?眼,她可不想早早当寡妇!

江婉柔苦口婆心,劝道:“凌霄是你一手提拔出来的?,你清楚他的?能力。过年那会儿清灵给我来信,说他们一切都好?,不要挂念。”

陆清灵是陆家的?千金,虽是妾室所出,老夫人却待她亲厚,和秦氏那等主母完全不同。江婉柔当初也看得?明白?,老夫人并非生性刻薄,只针对她罢了。

陆清灵身为陆国公府唯一的?千金,身上有着所有千金小姐的?刁蛮与任性,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对陆奉这个长兄敬畏有加,既怕又仰慕。当年江婉柔可吃了她不少?排头。

幸好?,她进门不久,陆清灵也到了出嫁的?年纪。江婉柔实在不想应付这个刁蛮的?小姑子,千挑万选选中凌霄,出身不高不低,相貌英挺、人品端正,最重要的?是——他立志常驻北境。

那会儿老夫人已经软禁佛堂,长嫂如?母,她挑的?这桩婚事?任谁也挑不出错。陆国公选女婿只看人材,不看出身;凌霄是陆奉过命的?亲信,舍一个妹妹,亲上加亲,他也乐见其成。

当初江婉柔想得?很简单,只想把陆清灵远远嫁出去。毕竟以她的?性子,嫁了人也少?不得?吵闹,留在京城,三五天就得?回门吵一通,她一想就头疼。

远远发嫁了,眼不见心不烦,至于陆清灵过得?好?不好?,就不是她该操心的?事?了。得?陆国公和陆奉看中,凌霄的?品性肯定不差,她没有故意给她选外面花团锦簇,里?头一团糟的?人家,已是她心慈手软。

人生的?境遇奇妙无?比,江婉柔没有想到,她竟阴差阳错促成一对佳偶。

凌霄是陆奉带出来的?副将,脾性和陆奉一脉相承,竟生生压下了陆清灵的?小姐脾气。夫妻俩婚后在京城住了三个月便赶赴北境,中途凌霄回京述职,陆清灵回过门一次。她变了好?多,似乎一下子从?少?女长大了,对江婉柔亲昵热络,十分感激嫂子给她找的?“如?意郎君。”

女人成婚前后是不同的?,成婚前,陆清灵终日黏着长兄,婚后有些话不便和男人说,江婉柔这个温柔、好?说话的?长嫂便成了她倾诉的?对象,逢年过节通个书信,相处地越发亲厚,两?个孩子满月,陆清灵不便回来,给兄妹俩送了两?箱厚重的?大礼。

还?有淮翊的?吃的?药材,有些只生长在寒冷的?北境,她在信里?随口提了一嘴,陆清灵每年都惦记着,托人送回来。

……

提起陆清灵夫妻,陆奉轻笑,他握住江婉柔的?手,喟叹道:“还?是你知我。有凌霄在,北境无?恙。”

当年的?小统领如?今已成了威震一方的?大都督,陆奉既欣慰又自得?。

江婉柔见把他的?心思拐回来,心中松了一口气,笑道:“唉,说起这个,我还?真?想清灵了,不知道今年过年,能不能见到她。”

陆奉挑眉,“最好?不要。”

于情,他当然希望见到亲人,于理,如?今凌霄身为三军都督,他若回京,说明北境有乱。

对朝廷,对他,都不是好?事?。

今日闲暇,陆奉难得?有兴致把这些事?说给江婉柔听,这时,外头传来慌张的?脚步声。

“启禀主君。”

常安在门外低头行礼,道:“城南小院有变。”

第58章 你以为她是什么好东西

一片静谧,窗外?寒风呼啸,房内的夫妻俩互相对视。

江婉柔低下?头,挣脱陆奉的手,轻声道:“夫君去忙罢。”

“正事要紧,不必管妾身和孩子们。”

陆奉眸光

黑沉,问常安:“何事?”

“有陈党的消息。”

江婉柔的余光看见,陆奉神色骤然凝重,他手下?的彩釉碗裂开了?几道缝隙。

陆奉起身,看向江婉柔,温声道:“你好好歇息,等我?回来。”

心中那一点儿酸涩,一瞬间烟消云散。

她并非不识大体的女人,当初江婉雪的存在?确实让她膈应了?一阵,后来经历产子、坐月子、宁安侯一案,接着准备阖府的过冬事宜,要不是现在?常安提起来,她已经完全把她忘了?。

她刚才是有些不高兴的,言辞阴阳怪气。一听是正事,心气儿稍微顺了?点儿,这会儿陆奉温声细语,让她等他回来,她心里那股气”倏“地一下?,悄然散了?。

江婉柔把刚解开的大氅又给他披上,陆奉身姿挺拔高大,江婉柔得垫着脚尖给他系带子。

她叮嘱道:“记得撑伞,今天这雪不知道下?到几时,晚上天黑路滑,夜路不好走,尽量早些回来。”

陆奉抓住她的手,沉声道:“日后有话直接问我?,不必瞎琢磨。”

又琢磨不到点子上,一天天拈酸吃醋,不怕气着自个儿。

他低下?头,在?江婉柔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江婉柔的脸色瞬间转红,长长的指甲在?他精壮的腰身上一掐,嗔道:“不正经。”

陆奉闷哼一声,握紧她的手。江婉柔以为他还想温存一会儿,双颊泛红,含羞地站在?他面前。下?一瞬,陆奉毫不犹豫地转身,玄色貂皮大氅碰到她的手背,大氅还没有被?炭盆烘干,泛着丝丝凉气。

江婉柔怔然看着他背影,他走得不快,却沉稳有力,宛如一座巍峨的高山。

她蓦然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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