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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划,“人贩子说有糖葫芦吃,我竟这么信了,堂堂侯府千金,非得?贪那两口吃的,要不是你,我还不知?道流落何处。”

“你对我有救命之恩,不管怎么样,我始终记得?你的情——咳咳咳。”

她言辞恳切,执拗地盯着陆奉的脸色,似乎非要得?到?他的回答。

陆奉沉默片刻,道:“头痛,就差人去找大夫,开两帖安神药。”

江婉雪也沉默了。

她把一缕发丝别再耳后,直勾勾看着他,道:“大夫说这是心病,得?用心药医。”

陆奉的耐心彻底耗尽,拿起腰刀转身离开。在踏出门槛之际,江婉雪忽道:“君持哥哥,我不后悔。”

她说,“我母亲在生我的时?候曾梦见过一只?凤凰,凤凰就是要栖在梧桐木上的,我没错!”

“假如……假如重?来?一次,我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即使现在王爷落魄了,生为君之人,死作君之魂,我永远不悔!”

陆奉顿下脚步,却?没有多说什?么,稳步离开。

他身上的气势太?凌厉,丫鬟不敢靠近,她手?上端着刚热好?的饭菜,小心翼翼道:“主子,这饭菜……还用么?”

“为什?么不用?端过来?。”

江婉雪没有丫鬟想象中?的怒气,反而颇为气定神闲。

她先净手?漱口,亲自给自己舀了一碗鸡汤,撇去上面飘着的浮沫。

她笑:“离我那么远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来?,这碗汤赏你,太?腻了,我吃不下。”

丫鬟往前一步,忐忑道:“主子……不生气?”

“我气什?么?该气的人怎么也不该是我。”

江婉雪轻轻擦拭唇角,意味深长地说了句,“这男人啊,就是贱。”

他在她最?落魄的时?候出现,把她养这四四方方的小院里,给她锦衣玉食,却?从不来?看她。

她日思夜想,在某一个瞬间忽然?福至心灵,她知?道他到?底要什?么了!

他要她后悔。

后悔当?年?那杯酒,后悔她当?年?抛弃了他!

她偏偏告诉他,她不后悔,她死都要和王爷死在一起,不管他怎么做,他永远得?不到?她。

江婉雪忽然?问道:“青儿呢?伤好?了么?

丫鬟脸上闪过一丝戚戚,“还在发热,大夫说被惊了心神,得?静养。”

“那便养着吧,也算长个记性,知?道以后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江婉雪心中?不悦,个蠢丫头,要不是她手?边没人,那丫头尚有几分衷心,她才不会容许这样的人在她身旁伺候,简直辱没了她。

江婉雪又问她:“你说,我美么?”

丫鬟忙点头,“主子当?然?美!”

江婉雪是很符合当?下审美的相貌,身姿高挑纤细,肤色白皙,眉如远黛,目若秋水,纤细的腰肢盈盈一握,一副让人心怜的弱柳扶风之姿。

多年?养尊处优的生活,身上的肌肤白皙顺滑,一点儿看不出年?岁。

她又问:“和她比,如何?”

这个“她”是谁,丫鬟心知?肚明。

她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低声道:“那个狐媚子,哪儿能比得?上主子的仙姿玉质,高洁脱俗?”

“而且空有一副皮囊算什?么,她大字不识几个,腹中?空空如草包,也就是一时?走了运道,不然?以她那模样出身,也就是个贱妾的命!”

“榻上的玩物罢了。”

其实丫鬟哪儿能知?道得?这么清楚?无非是捡着主子爱听的话说罢了,眼神四下查看,以防隔墙有耳。

“是啊,她怎么偏偏那么好?命。”

江婉雪喃喃道:“我生而尊贵,五岁得?大儒教导,七岁通晓四书五经,十岁诗书画双绝,十六岁才女之名冠绝京都,你说,我为何会落到?这种境地?”

丫鬟低着头,不敢说话。

过了许久,上方传来?江婉雪悠悠的声音,“过两天,想办法?给他传个话,说我的耳坠丢了,托陆……陆大人为我寻一寻。”

***

陆奉今日回来?得?早,江婉柔和他一起用过晚膳,夕阳还没落下。

一片红艳的晚霞中?,陆奉道:“出去走走?”

太?医说,妇人有孕需得?常走动,才好?顺利生产。

“别——”

江婉柔抱着肚子叫苦:“我今儿已经在院子里走了三个来?回,走不动了。”

这不是真?话。

实际是江婉柔在躺椅上美美睡了一个晌午,刚起来?,吃了几块酥饼,两口甜瓜,陆奉就回来?了,两人一同用膳。

她最?近小腿浮肿得?厉害,不想动弹。

可惜自从怀孕以来?,江婉柔干了太?多阳奉阴违的事,在陆奉跟前的信任岌岌可危。他叫金桃过来?询问,自然?知?道妻子下午做了什?么。

“行了行了,快叫金桃下去吧,妾嫌臊得?慌。”

江婉柔脸上讪讪,拽起陆奉的衣袖不撒手?,“腿疼,走不了。”

陆奉道:“我和你一道。”

“你的腿又不——”

江婉柔忽然?消音,看陆奉脸上并无不悦之色,她放心地赖在椅子上,一副‘你能拿我怎么办’的样子。

陆奉还真?不能拿她怎样。

妻子近来?变得?尤为娇气,偏偏又是些?无伤大雅的小事,大事从不含糊,连不管事的老祖宗都好?几次传话来?:“你媳妇是个好?的,又有孕在身,不许委屈了她。”

真?是让人……无可奈何。

他试着商量道:“你起来?走走,下回下棋,我……让你几手??”

“不要、不要。”

江婉柔心中?清明,她早看明白了,不管他让她几手?,她都比不过陆奉,不划算。

陆奉又道:“你嫌兵法?没意思,我今晚给你念别的书,随你挑——不,除了你看的戏本,都随你。”

江婉柔笑了笑,道:“夫君,天色将晚,咱们不若去休息吧?”

他哪里是给她念书,明明是给她腹中?的孩儿念,既枯燥又乏味,每每念得?她昏昏欲睡,他还偏爱中

?途停下来?问她,她不懂,他便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地给她解释。

真?是,让人睡都睡不安稳。

陆奉沉默了。

他也不说话,面无表情地看着江婉柔,似乎在想该怎么说服不听话的妻子。

他面容冷峻,旁人早就吓得?瑟瑟发抖,但唬不过江婉柔,夫妻多年?,她知?道他此时?没生气。

她打了个哈欠,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肚皮上,道:”夫君,你看,咱们的孩子又踢我了,我一动,他多难受呀。”

陆奉感受了一会儿,沉声道:“孩子不通晓道理,你……你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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