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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是那温据动的手?”
“第一回 合被告上堂的便是那米铺掌柜家的女人,看来上官宴确认过。第二回合又扯上王麻子,多半便是米铺的上家。早先那群芳院,显然是这条线的最上,直接听命温据。这些人不杀,留着再将他供出来么?”
“这些人——”
自然便是温家在麓州的势力。自上而下,最小的卒子们。
而这种事,牵一发动全身,自然要灭口以将划开的口子速缝上。
涤砚倒吸气,“够狠。”
竞庭歌也没料到对方动作之快,竟是没等到第二日太阳升。
上官宴晨间获悉,气急败坏,推开竞庭歌房门再用力关上,“你出的好主意。一夜害死六条人命,其中两个尚不足十岁!”
竞庭歌衣服还没穿好,挺着肚子脸肿肿,“你这般气愤,找那杀人的去拼命。跟我嚷什么。”
她腹中有孩子,对那双儿女印象不错,其实也难受,嘴上不说,
“你们都道我心狠,看看,这才是干大事的人。”
上官宴辗转青川、黑白两道通吃,对死人这种事其实司空见惯。但他讨厌牺牲却无功而返,尤其牺牲的那些,不该死。
“温据已经露马脚了。不算无功而返。”竞庭歌套好外衣,下床饮水,“这些事情从前无人捅,所以他灭口都在暗处,比如两年前你那笔账;如今官府中死了人,还是疑罪的百姓,纵衙门想包庇,又岂是轻易过得去的?杨叙如何处理这件事,很值得看。顾星朗比我们更想看。”
确是刺探两位朝廷命官如今阵营的好机会。上官宴蓦然反应。他们若与温氏勾结,此事很可能会被压下去,或者浅查最后不了了之。
更坏的可能,取那六条人命的就是衙门的手。
“六月初你让常妈妈晨间闹街,就是为将事情摊在日光下,一步步转矛头向温家。”
“这般雅望的世家,一上来便列罪状,谁信?人证物证咱们也都缺,只能一步步来。还是侥幸了,昨夜我便该纵火烧家。”
上官宴眼皮一跳,“什么?”
“上官府因门前咒纸烧起来,伤了人,比如伤了你,事情更大,指不定杨叙便不敢拖延,连夜盘查。指不定那六个人,就不会死。”
这个杨叙,若非不够勤勉,便是有问题,故意拖时间给温据灭口之机。
“接下来如何。”
竞庭歌长吁,“等着。先看两位官老爷如何处理此事,再看顾星朗会不会下旨。还有温家的反应。温据,怕是彻底盯上你了。”
“盯上却决计不敢要我的命。圣恩庇佑谁敢乱来,那小子实在铺得一手好牌。恰逢信王也回了。”
“他还早。得温家真正出事,才知他是怎么个道理。”
上官宴火气下了大半,回身开门唤婢子准备热水和早饭。
一应物什送进来,他亲自拧帕子给她擦脸,看见了眼下乌青,“又没睡好?”
“近来都天没亮就醒,然后再睡不着。”竞庭歌没好气,“侧卧也不舒服了,整个人重得很。”
洗了脸要戴面皮,她仔仔细细弄,上官宴耐心坐跟前替她端着小镜子。
“不想戴了,烦死了。”
圆乎乎肿兮兮的竞庭歌,这世上怕只自己见过。“那就不戴。”上官宴道,舀一勺酥酪喂给她。
竞庭歌颇习惯,张嘴吃了,“这东西我从前不喜欢,阮雪音喜欢。”如今竟觉不错。不知那丫头有孕后口味变了没。
“据说待孩儿出生,喜好还会变。”上官宴又拿绢子替她拭嘴边残余一点雪白的酪。绢子在她腰间,他常取,很是顺手。
竞庭歌有孕后本就犯懒,肚子越大越懒,也便对此人殷勤来者不拒。“我最近半夜醒了就在想,你不会是打算在我临盆之时,手刃了我与孩儿吧。”
上官宴看她一眼,“我为何这么做。”
竞庭歌歪脑袋想一想,“为你父亲报仇?”
“怀孕果然减智。”
竞庭歌歪着脑袋又想,点头:“确实。”
第六百二十章 两生花(感谢千寻暖暖万赏)
阮雪音孕后不觉自己智减。只是嗜睡,恨不得一日十二个时辰赖在床上。
顾星朗近来事忙,难得午后回来瞧一趟,她永远小猪似的拱着被子呼呼。
却不见胖。这日他手进被窝仔细摸一遍,果然没长肉,小腹仍平坦,经过丰润雪腴时终没忍住逗留。
阮雪音睡归睡,其实不舒服,尤其白日,从来眠得浅。梦魇中隐觉异样,由痒而至酥麻,一个惊神,睁眼望见顾星朗的脸。
以及他手臂。
手臂尽头消失在薄被中,五指正不安分。
“登徒子,做什么!”
“查验你近来将养得如何。这几晚都忘了。谁让你不穿里衣?”
确实滑进寝裙便没了阻滞,一马平川而至峰峦起伏,如何收得住手?
这样睡比较舒服。阮雪音心下快答,自没脸皮说,撑起来不知日头在哪儿,“快入夜了?”
以他近来忙碌,白日很少回。
“未时刚过半。”顾星朗拉起帐幔,外头果然大亮,“忙里偷闲,来看看家中小猪有没有好好吃饭。果然没有。”
“实在吃不动,二十多年来不曾有。”阮雪音也觉泄气,“你不能乱怪人,从御膳房到殿中婢子都尽心得很,是我没胃口。”
“初孕症状人人不同,我详问过太医局那帮人,都说无碍。但确实,”他蹙眉,捏她脸,“怎么反像是瘦了,脸小一圈。”
“吃得少睡得多都要瘦的。更别说浑身好东西现下都往孩子身上聚,哪有我胖的份。过了头三个月,慢慢该会好。”
遂起身,就着云玺捧进来的小食随意用了些。顾星朗道成日躺着也不行,走动走动于胃口有好处,便带着她出了折雪殿的门。
六月中,第一波睡莲已开,皆在呼蓝湖北岸,占水不多。两人漫步赏莲,阮雪音先是想到隐林莲灯,然后忆及去夏在韵水皇宫见闻,
“宫中有池,池中莲叶巨大如盘,花亦大,花瓣繁,不似莲花,更像昙花,又如芍药。惜润说叫王莲。”
顾星朗稍忖,转身正色向她,“我看过。”
“小时去过?”阮雪音只知他曾在韵水城外习水书,不知还曾进过宫。他和段惜润,极可能先后拜的同一位老师,就在那间木屋。【1】
“去年夏。我入宫见了白君,也与惜润道了别。”
阮雪音怔几瞬。“应该的。”
何时?她蓦然想起却非殿外从天而降的一托盘吃食。【2】
“我那时候尚有疑虑。”他认真看她,“问白君你以解此国困局为条件,向他换了什么。”
“他怎么答?”
“模棱两可,诛心之言。”
“那你现在想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