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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情之人。
“走吧。”
尚没走到,涤砚已经埋着头笑得合不拢嘴。
怕露馅云玺早出了挽澜殿,满庭宫人皆领了示下不敢泄露半分。
顾星朗了无生气过石径入书房,涤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外关上了门。
大白天关什么门?他本就不爽,便要怒而喝,忽被两段柳枝般柔软、凝脂般细嫩的雪臂环紧了腰。
人在身后,丝缎般贴在他背脊。顾星朗先是一惊再一怔,旋即香气传过来。他嘴角根本控制不住扬,嘴上却不认输:
“大胆。擅入御书房,偷袭当今君上,回去面壁,禁足三日。”
“我不要。”阮雪音答,其声甜且糯,手臂不松。
顾星朗有些震惊,正难于应对,阮雪音松手至跟前,面对面再次环了他腰,仰头鼻尖抵下巴,“我不服。”
热气正喷在他颈间,顾星朗喉结轻滚,“不服什么。”
“你明明想我来,我也想来。顾星朗,”
“嗯。”前所未有简直索命,他好半刻才应。
“你要不要吻我。”
怕是正午睡在做梦?顾星朗忽有些怀疑此情此景并不真,垂在一侧的右手隔着衣料狠掐一记大腿肉。
痛的啊!
阮雪音实觉得此人可爱天理难容,踮起脚捧住他脸便亲上去。
与最早时候他初亲近她完全一个路数,触碰而碾转,浅探而深入,渐渐翻涌,人间春浓尽被收入此间。
阮雪音鲜少主动除非酒醉时,顾星朗据此更确定不是梦。难得被取悦他很想表现得有风骨些,偏念头刚起人已经稳不住,力道自丹田涌动向四肢蔓延,熟练将人按到身上步步移动,阮雪音后腰下尾骨很快抵在了乌木案缘。
硌得疼。
她索性就着他托抱往案上一坐,双腿围了他腰攀缠更甚。好像压到了一册折子,还是两册,她伸手扫开。
涤砚只怕此二人小别胜新婚,有意站得远,还是依稀听到了折子落地声。
祖宗哎。他闭眼默念《心经》,只盼听觉失灵。正值四月,莺歌燕语之时,这些个蠢鸟平日闹得欢,此刻怎不再唱响些?
第590章 白日听雪
“你要不要午睡?”
千钧一发之际,阮雪音上气不接下气细声问。
这时候还说什么午睡!
衣衫乍看齐整,缝隙在隐蔽处,顾星朗过关斩将如洪水猛兽。
“还是要去午睡...”阮雪音防着最后一道关卡,实不敢青天白日于一架架圣人规训前造次,更不敢力压满书案的折子公文闹出荒唐。
顾星朗终于有些听懂。
“寝殿更去不得。”他使出浑身解数暂且停手。
因为是挽澜殿。阮雪音旋即反应。
但大白天谁知道,又不是夜间留宿。
两人同时想到,且喘且对视:试试?
涤砚听见门开,十分震惊。
好半晌整理心态壮着胆子抬眼,便看见顾星朗一脸清正立在当口,“回寝殿,朕要睡会儿。”
涤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心内先是一句“这么快?”,立时脖子发凉深觉脑袋不稳,应声答是。
阮雪音没出来,他不敢多问;伴君一路往寝殿,前脚刚过殿门槛,忽听顾星朗恍然道:
“还有一事忘了同她交代,该还没走吧?请回来。”
涤砚比丈二和尚更摸不着头脑,再应出去,恰见阮雪音也一脸清正往大门外走,“夫人留步。”
阮雪音回头微讶。
“君上还有吩咐,夫人且随我来。”
后妃不宿挽澜殿,若宿必点听雪灯,说的是临幸。入寝殿面圣是无碍的,从前解毒、夜间禀事,阮雪音都进去过,此时白日,更无人有这根歪筋。
但涤砚领阮雪音过去后再次从外关上门的一刻,歪筋忽通。
君上这是要以身试法!
阮雪音方才在御书房时不清醒胆也大,真来了寝殿还是有些发虚。
顾星朗不。她适才卖力叫他十二分着迷,挽澜殿本身禁忌是另一种着迷。最坏不过白日点灯,万千后果哪及此刻曼妙。
她尚在踟蹰不若先前热烈,被顾星朗拽着便穿层层纱幔往寝殿深处去。
那宽阶七重帘阮雪音也熟悉。点灯之夜一重重接连落下,她就在他怀里心跳如擂鼓。
未及继续忆往昔,顾星朗嫌路程长已是在第三阶还是第四阶停下转向,顷刻按她在纱幔间。
湖色佳人软于莹白纱缎里,迎合依附,再上一阶辗转另一重帘,一重接一重,待终于触底乌木龙榻,早已经忘了进门时慌张。
涤砚可太慌张了。
他关上门便开始数时辰,推敲不同时长该用的不同说辞,其间还装模作样去传茶点,说君上与夫人议事,少不得吃喝。
五花八门一大托盘呈上来,自然递不进去,他以君上没唤不好随便叨扰为虑,就此将其安置在廊下栏台上。
一摆就是大半个时辰。
没听见异响。
他心头大石重落地。
七重帘的功力不容小觑,但凡不过火都不足为外人闻。他先前担心顾星朗帘外行事,也便难免出事,又怕支开庭中宫人欲盖弥彰,只好悬心硬撑,如今看来——
你君上永远是你君上,彻底丢开脑子前总不忘将底线摆妥。
太祖一世英名。他暗摇头。岂知您这重孙见色忘训,冒白日点灯、春日听雪之大不韪!
便这么望着廊下日色西斜,越来越斜最后晕成一片柔暖光海。
寝殿门闭得死紧如遭封印。
七重帘也是深寂,莹莹如玉暗刺龙纹的白,与最深处床帐同色。帐内将息,阮雪音右臂弯在枕上,脸枕臂弯上,全心全意盯着顾星朗很久方眨一回眼。
顾星朗被盯得发毛,观她脸上潮红未褪眼中迷离尚存,偏嘴角带笑,一咳道:
“素日这会儿不都是大睡特睡,今日精神头倒足。”
阮雪音似被此一句拉出长梦,撑起来笑盈盈,又往他身上一趴,脸颊正落在胸膛,仰面继续盯他下颌睫毛,又伸一根食指从额头沿鼻梁往下勾勒,“哥哥真好看。”
顾星朗心跳呼吸全漏了。
再也绷不住拉她一并坐起来,两下相对,神情严肃:
“说。”
阮雪音眨眼,“什么?”
“犯了什么大错,治病的还是治民的?”
治病不应该啊,她回回给阮仲送药他都晓得,自觉得很;治民更不用说了,沉得住气步步踩得实,根本没出岔子。
阮雪音乖巧摇头。
那为何表现得出色至此,那些个花样——
实在叫人血脉贲张,根本不是阮雪音干出来的事!
“哪学的。”
也很值得深究,宁安锁宁两头跑还不够忙,竟有闲研究这些?
阮雪音方明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