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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愿拦截下欲逃的三人,药园既毁,丹方难成,她们供认不讳,齐被处死。”竞庭歌漫声,“却用了足足十几日,书载四人尸首被运往屺山是在十一月二十二。”

也就是众所周知的行刑日。

阮雪音生辰。

顾星朗握紧她手。

“单拎人就用了七日。”阮佋道,“你们以为朕方才扒脸之娴熟是如何练就的。文绮擅改容貌乃经年的功夫,诚心要逃,几人必戴了面皮,朕就下令各司一个个扒,药园附近那些宫室朕亲自扒,十年之功毁于一旦,她们非死不可。”

十年之功四字他咬牙切齿,像是恨极了。不知何故,阮雪音觉得其惋惜愤恨不止为一张长生丹方。

“却为何又等了十日方处死。”她淡声,“问话么?”

证据确凿,还有何可问。

“苏落锦快生了。佶儿病后已不堪重用,另一个,”他看一眼阮仲,“用不了。万一她诞下男婴,也算我阮家的指望。便将时间定在了她生产之日。”

所以她的生辰也是一个祭日。

所以阮佋那时就知道阮仲非其血脉,后者因故从小不为父君喜。

可惜苏落锦生下了一个女婴。旧恨新怨,更不为父君喜,终于在四岁那年被送去了蓬溪山。

蓬溪山中,未亡人正翘首以盼。

阮雪音寒从心头起。

“圣君当年,为何送我去蓬溪山?”

阮佋有些走神,似在听雨,又像快睡着了,好半晌方缓缓答:

“姝夫人说你面相手相间皆有大才,必壮阔一生,为国所用或成大事,不妨送往名士高人身边修习,以图来日。”

第512章 入画

姝夫人。

此回崟后反复出现过又似与全局毫不相干的三个字。

阮雪音曾经灵光乍现姝夫人之姝,与四姝斩同姝。

崟宫之中最会看手相的皇室成员是东宫太子妃。盛传她乃姝夫人远亲。

方才阮佋讲述时阮雪音曾假设过第五人的存在。彼刻她认为不太可能有这么个人。

雪夜东宫大门间,太子妃摸着她的手心道:“六妹妹不该回。大凶之象。”

第二日雪霁清晨东宫台阶上,姝夫人吃了闭门羹出来,与阮雪音正碰上,说的些什么来着?

要与太子统一战线保命。圣君靠不住。知道阮仲多年钟情阮雪音。

之后她将最后这条消息放了出去,如今举世皆知。

姝夫人,阮墨兮的母亲,永康一朝盛宠大半世不衰。她是哪一年入的宫,又是哪一年封的夫人?

从不曾着力于此人,以至于临场要用,细节缺失。

“圣君独断惯了,倒乐得听从姝夫人谏言。”只好现问。

“姝夫人柔顺,与你母亲是有些像的,但更具见地,也更机灵。入后宫之前是太史令座下,不仅会看手相面相,亦擅观天象。”

擅观天象倒是个熟词。竞庭歌看一眼阮雪音。

“奈何女子不得入仕,太史司这种地方没有她的位置,她老师遂举荐其入后宫为女官,日常也可做朕的帮手。”

“结果圣君见人家姑娘生得漂亮,一想反正是收进来做帮手,不如收入帷幄之中,同样是帮,一举两得。”竞庭歌歇够了,重入战局。

阮佋摇头晃脑笑,“竞先生果然口无遮拦没羞臊,比你母亲更甚。”

“圣君休要张口闭口我母亲。竞颜衣究竟是不是我母亲,你说了不算。”

“那是哪一年?姝夫人被太史令荐给圣君。”阮雪音道。

“永康二年?”阮佋微眯眼,“永康二年夏,具体日子记不清了。炎炎长夏,她穿得一身红觐见,朕问她热不热,她答,心静自然凉。”这般说着,面上沟壑舒展笑起来。

东宫药园案发生于永康四年,案发前一整年怕都有易容换人进出之戏码不断上演。时间对得上。

“太子妃也谙观手相,传言她是姝夫人远亲,看来是真的。”

“朕没细察过。”阮佋无谓答,似撑得累了,收起手臂整个人前倾佝偻着盘坐,“太子再不中用也是太子,她为自己打算安排族中女儿坐上太子妃之位,寻常后宫机巧,睁只眼闭只眼便算了。”

但太子妃日后是要做皇后的,此间利害不止于一个后宫嫔御的寻常机巧。除非阮佋根本不打算让太子即位。

“方才讲到将行刑日定在苏落锦生产后。”阮雪音被姝夫人之疑牵绊,竞庭歌却始终抓着线绳,“所以十一二十二阮雪音甫一出生,你便命人带走了苏落锦,将她们四人毒杀了。”

一个过分残忍的故事,不到半柱香前他还在说,很喜欢,和她一起时能停下。

显得千百年来的山盟海誓都像笑话。

“不错。”阮佋不觉好笑,答得严沉,“面皮扒干净了,确认她们四个是她们四个绝无纰漏,赐下毒去天命各安。”

早先楼下低语时的疑问再至,阮雪音复道:

“她们都是药师,研天下奇毒,赐毒并非上选。”

“不是每种毒都有解。且一种能解,两种能解,三种同时服用呢?”

丧心病狂。“你让她们一口气吞了三种毒。”

“五种。第一碗药液赐下去已经没了生气,然后每隔半个时辰喂食下一种,五毒齐发,尸身运出宫往屺山时人已经死了好几个时辰。这种赐毒法,朕不信她们还醒得来解得了。”

阮雪音问不下去,竞庭歌也默,顾星朗开口:

“为何不直接斩首。”

“朕答应苏落锦,留她们全尸,让她们死后进山入土。朕曾允诺她三件事,还剩一件没兑现,她这般提了,总不好失信。”

手段之残酷决绝以至于这柔情信诺异常见虚伪。

“一道不知深浅真伪的长生丹方罢了,圣君竟为此杀了心爱之人,令听者恶寒。”慕容峋道。

阮佋颤巍巍转半个身看他,“十年之功,一个国君有多少个十年,要花多少时日心力去长久维系一场排布。慕容嶙也会选择这么做,所以你不如他。”便又颤巍巍向阮仲,

“你呢,杀还是不杀。”

阮仲略沉吟,余光扫阮雪音,“分人。我可能会杀了其他三个,留下苏落锦。”

阮佋再次粗嘎嘎大笑,“风传你是为雪音逼宫,看来也是真的。”

“方才所答不因苏落锦是雪音母亲。”阮仲平声,“哪怕为君,也该尽力护住心爱之人,决定杀与不杀甚至都不靠讲大道理,唯三个字,舍不得。”

显然苏落锦于阮佋而言,根本不到“心爱之人”的地步,远不及药园十年功,也就没什么舍不得。

“年轻人,你们会后悔。”白发老人轻嗤,向阮雪音,“朕告诉过你吧,她们不止要逃,还要朕性命。”

为防追捕,也报十年相欺利用之仇。这些都是阮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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