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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一旦努上这把便能理所当然实现,“竞姑娘喜欢什么样的男子?身形、样貌、性格,”他再赧然,“如果她觉得蔚君陛下还不错,其实我们也算一挂的。”

阮雪音眨了眨眼。

她不知道慕容峋是哪挂的,根本没见过。但纪齐这一挂——

怕不是那丫头的挂吧?

“这个,”她颇为难,“我也不太清楚。帮你问问?”

完全是下意识一句场面话。却正中对方下怀。

“如此甚好。”纪齐笑逐颜开,“那便多有劳佩夫人了。”

阮雪音哭笑不得,暗忖这就有了下一次往来的由头,所谓长线联系建立得未免太容易了些,根本还没使劲啊。

“说起来,”她再道,“蔚君陛下就要迎娶中宫了。”

少年也眨眼,沉默片刻低声道:“这也是纪齐想问夫人的,没好意思开口。”四下无人,淳风刚跑完不知第几圈正从面前疾驰而过,照夜玉狮子雪白的鬃毛就像浊世中半道清风,

“崟国八公主即将嫁入蔚宫,竞姑娘作何反应?也是有趣,”他再眨眼,“竞姑娘是夫人唯一的师妹,八公主是夫人唯一的妹妹,”

他没往下说,不知是有所顾忌还是不愿作某种判断。

而阮雪音于顷刻间了然。

此一番局面,无论事态如何发展,慕容峋都须叫自己一声“姐姐”,或者“师姐”。总归跑不掉这层“妹夫”又或“师妹夫”的身份。

确实有趣。彼时在挽澜殿暖阁看那封信时她就想到了。

只是那时候尚无定论。

“此事今早才昭告天下,我也刚听说,没来得及问。”此亦为实话。

“今早告天下,苍梧那边想必已商议了有些日子,纪齐总以为,竞姑娘若有心事,是会同夫人你说的。”

不会。她不对任何人说。就像自己不对任何人说。

便想起不久前那个星子如坠的冬夜他揉在她鬓间的话。

“此事公子不提,我也会问。”她敛下心绪,语声变淡。

其实一个月前在明光台上已经当面问过了。

那个回答。她默默想。此番再问,怕也差不多,那丫头说不定连信都懒得回。

第二百七十五章 抽刀断水流

竞庭歌在蔚宫戎马苑磨阿姌之事。

申时要去上官府拜会,虽是另有所图,到底源头同一;而她直觉得此事不能再拖,若有隐情,须尽快知晓。

“她在祁宫多年,与十公主长久相伴,感情笃深;一朝事发,后者对她自是怜惜大过怨恨。筵席上喝了酒上了头,对面又正坐着上官妧,一时气大,说些轻重不分的话也是常情。”

慕容峋人在马上,竞庭歌在他旁边。两人并驾缓行,两匹坐骑皆通身瑰紫——

正是整个青川独二无三的飒露紫。

四下无人,戎马苑戒备森严,便是霍启也只远远候在马场边上。

“我实在搞不懂你,”竞庭歌有些来气,“从我回来那日到今日,对起此事来你总这般,”她找不到合适措辞,顿了顿方继续:“试图将事态严重程度往轻了描。顾淳风那番表现,若不是装的,”定不是装的,那点子城府还支撑不起这么强的唱戏技巧,“上官姌多半已经不在人世了。”

她转脸看他,目色深而利,“但凡断事定论,尤其关涉时局利害,都是作最坏打算,然后谋最稳妥策。你倒好,这也常情那也常情,都是常情,顾星朗大费周章排个局请我吃饭做什么?”

“你是我蔚国使臣,又是佩夫人师妹,于情于理,他都该设宴款待。古往今来筵席千万,难道场场都是鸿门宴?阿姌之事,阮雪音和上官妧对你各有交代,一个是你师姐,一个是我们的人,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你当真放心?”竞庭歌继续看着他,冬日劲风从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刮过,擦出无声巨响。

“看路。”慕容峋沉声,目不斜视,“骑个马东张西望,真以为摔不了是吧。”

“这么慢又是大平路,摔得了才怪。你少转移话题。”她也沉声,沉而冷而烈,“你们一开始就不放心,且是相当不放心,所以让我千里赴霁都亲入祁宫打探。阿姌这些年在那边绝不止于传信;她如果死了,一定还有其他事。大事。而你们不想让我知道。”

她勒马骤停,逼得慕容峋也不得不停下,开阔戎马苑上空接连两声嘶鸣直蹿九霄。

“顾星朗今番表现,反正我是看不懂。你们又看懂了么?究竟什么事连我都要瞒?是你想瞒还是上官朔想瞒?”

慕容峋再次挣扎起来。他不是易陷纠结之人,哪怕在娶与不娶阮墨兮一题上,也只是集中挣扎几个时辰后便下了决断——

当然也是受了些竞庭歌果断支持的影响。

或该说刺激。

而此刻这件,真要论及厉害关系,前者不及其万一。

因为一旦启口,便是连环揭底。哪怕一时揭不完,也自此开了豁口。

越少人知道的秘密越可能永远是秘密。

往事已矣,封存是为上策。就连打开豁口的机会都不要放出去。上官朔是对的。

但如果顾星朗已经知道了呢?

要命就要命在,呼蓝湖家宴上明明有事发生,却无法确定结果。顾淳风的表现自然激烈,而顾星朗的淡定又过分真实——

至少依据竞庭歌表述,顾星朗全程反应平淡,平淡得瞧不出任何痕迹。

杀父之仇,饶是对方心性定力再强,当真能佯装不知至此么?无论此番应对竞庭歌,还是近来与自己通信,又或在邦交事务上的态度及处理方式——

完全不像有所察觉。

那么也许,可能,往好了想,他并不知道。毕竟阿姌生死未卜。一切都只是上官朔对半开的猜测。

——如果顾星朗根本还不知道,自己何必主动打开豁口?哪怕是对竞庭歌。

数日前他与上官朔在御徖殿密议,后者也作此论。

“是上官朔要你瞒吧。”他沉默的时间太长,竞庭歌冷哼,面露讥诮,“说什么上官妧是我们的人。她是你们的,不是我的。有关上官姌始末,她对我说的尚不及阮雪音多。而她托我带回来给上官朔的那封信,”她再嗤,“回程路上我已经拆了。”

慕容峋眉心一跳:“你拆了?”

“你紧张什么?若有所获,我还在此跟你费口舌?”她切切,“真是好重的防范心好强的手段,那封信,”她停顿,“满纸空白。一个字都没有。”

慕容峋悄然松下半口气。

“随便拆人信件,是你会干的事。”似忽又想起来什么,他眉心再动,“你将信交给上官朔的时候,那信封明明用火漆封着。”还是上官家专用的祥云火漆印,他看得一清二楚。

“我会拆。原样拆下来,再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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