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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酒醒了吗?”

顾淳风一怔,“我酒量一向不好。见笑了。”

“昨夜那酒荷香袭人,甚为温和,殿下竟也能喝醉,想是真的触了伤心事。”

荷香袭人?秋露白没有荷香啊。她说的荷花蕊吧。

等等。

她喝的是荷花蕊,而自己案上是秋露白?昨晚筵席排酒还分人的?

这般想着,反应却不能慢,“谁还没两件伤心事?喝点酒上了头,借着醉意叨叨几句罢了。”

夜里长姐离开时嘱咐过,九哥没交代,那便什么都别说,只管打马虎眼儿。

“但我冷眼瞧着,殿下昨夜之伤心非同小可,可是与你那位多年大婢有关?”竞庭歌走近,凑至淳风耳边道:“上官姌的事我都知道了。”

顾淳风心头一跳。

“你说什么?”她反问。不知道如何回应又不得不开口的时候就反问,这是阮雪音教的。

“殿下无须同我打哑谜。我昨日入宫一整天,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殿下身在局中,必当明白我意思。”

你入宫一整天,该是先见阮雪音再见上官妧。而她们俩都不知道阿姌的结局。

所以你也不知道。

而你想知道。

我如你所愿才怪。

“先生既都知道了,在霁都这几日便收敛些。毕竟不是什么场面上有光的事,先生这般张狂无状满城里横着走,旁人还以为我们家欠了慕容家的钱。”

沉默严肃如沉疾也没忍住嘴角一抽。而纪齐刚走到,只听见最后几个字,瞪大眼睛一脸懵:

“什么?你们家欠慕容家钱?啊不是,”他干笑,“我是说,咱们大祁,欠蔚国钱?”

这人出门没带脑子吧?

怕是出生就没带。

顾淳风一个白眼便要翻过去,忍住了,摆摆手道:“我出宫是规定了时间的。便不同诸位闲聊了。”说着去看沉疾,“咱们开始吧。”

沉疾不善言辞,方才半晌也不知如何开口转移话题,生怕淳风意气用事露了底,此刻借口一走了之,倒是好法子。于是一点头,一个致意,便与淳风往马场东北方向去。

“喂,不挑马吗?哥——”

眼见两人离开,纪齐颇不甘心,扯了嗓子追问。

“那边挑。”沉疾不回头,继续迈步扬声答,“外场这些性子太烈。”

性子太烈,顾淳风初学骑不了。

纪齐撇嘴,无言以对又无计可施。竞庭歌在旁看得好笑,

“原来你喜欢淳风殿下。”

“什么?!”不是顾淳风方才所用策略性反问,而是如假包换的下意识回问。他一脸愕然,转眼去瞧竞庭歌表情如撞了鬼。

“你这会儿难道不是不高兴沈大人教她骑马,而希望自己上?”

我是不高兴沉疾教她骑马,因为沉疾都没正经教过我!

这些陈芝麻烂谷子事自然没法儿跟对方说,他摆手,“不是这么回事。”又突然反应:

我喜欢你啊。

这都哪儿跟哪儿?

一时耳根子再次红起来,好半刻方憋出来一句问:“你会骑马吗?”

彼时客栈外,她是坐在车里的。看样子不会。

“会。”

“你会?”青川四国中,唯蔚国女子因民风之故,有好些是会骑马的。比如上官妧。但竞庭歌是崟国人啊。才去五年便入乡随俗了?

又想起顾淳风曾断言竞庭歌如果嫁人,很可能就是慕容峋,颇觉不是滋味儿,闷声道:

“谁教你的?”

对于初识的两个人来说,这种问法实在有些过,但他忍不住。

竞庭歌果然不大高兴,挑了眉,终是没张口一句“关你何事”扔过去,只淡淡答:“自然有教习教。”

“不是蔚君陛下么?”

“纪三公子,这是我的私事,似乎轮不到你过问。”一忍之下,得寸进尺,那么无须再忍。

看来是了。纪齐难辨心情,只觉郁郁,忽听得东北方向一声嘶鸣清越入云,却是沉疾和顾淳风牵着一匹通身雪白的高马回到了场间。

“这是照夜玉狮子?”

距离有些远,看不太真切,短短一句论断全凭远观印象。

却让纪齐对身边美人再添好感。

“你很懂马啊。”

竞庭歌不置可否:“一般吧。见过一些。”蔚宫里也有照夜玉狮子,就在戎马苑,那是仅供国君骑马的宫内场所。有时她去找慕容峋,一呆一两个时辰,天长日久倒认了不少品种。

总之声名在外的那些是差不多都记住了。

“我们这儿照夜玉狮子不少。”纪齐道,颇得意,“除了骐骥院里的几匹,军中有将领也是驭使此马。”

好像柴一诺就是?

这般想着,举步也入场间,走近细打量眼前高近八尺不见半根杂毛的白驹,连连点头,“便宜你了。这么好的马供你上课。小心些,别磕了碰了。”

顾淳风完全听得懂这句“别磕了碰了”是说马,不是说人。

她懒待搭理他。

“照夜玉狮子温和,适合殿下练习。”沉疾道。

“嗯。”纪齐赞同,再次向淳风,“你知道它为何叫做照夜玉狮子?”

“谁说它叫照夜玉狮子。它如今叫小玉。”

纪齐以为是听错了。

他不相信自己耳朵,仰头再去看那高马,又转头看沉疾。

小玉?!这么通身气度巍峨如山的马你叫人家小玉?

沉疾读懂了纪齐内心戏,似乎也颇无语,干咳一声,“嗯。刚起的名字。以后,”他再咳,“小玉就归殿下了。”

第二百三十一章 铁马秋霜切玉剑

“原来的名字多好。是叫腾霜吧?对吧哥?”

沉疾不答,用眼神肯定。

纪齐摇头唏嘘,嗟叹不已,伸手捋一捋白驹的鬃毛——

特别顺,根本不用他捋。

“一代名马照夜玉狮子,你以后就要被唤作小玉了。”他撇嘴,深表同情,再次觉得该同顾淳风讲讲道理,“你不知道这种马为何叫照夜玉狮子吧?”他敛容,前所未有严肃,

“这马刚出生时只脖子一圈长毛,状如雄狮,性格暴烈。长大之后,毛色渐成,竟是通体雪白无一丝杂色。这会儿尚在白日,你看它已经白得一塌糊涂了吧?夜里更显得白,既白且亮,周身散银泽,光可照人,所以得名照夜玉狮子。”

“这照夜玉狮子小时候暴烈,一天天长大,性子竟渐趋温和。成年之后,居然比大多数马都要温顺。”却是竞庭歌,不知何时也移步来到场间,

“据说其性格变化之根源是被其他马种排斥,赶出马群。而其之所以受驱逐,仿佛正是因为夜里会发光。至于为何会发光就要被同类驱逐,是容易引来天敌又或纯粹出于排异,没人知道。”她上下打量那雪白高马,也颇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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