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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逝。虽是病逝,但他知道根因在?他,多年来对大儿子是不敢想不愿提。
暨明……他记得暨明幼时活泼开朗,很爱笑,可渐渐地那小脸也板正起来,尤其是长大后?,父子之间?越来越多的争执,就是没有温情?。
一直以来,他都在?孩子面?前树立父亲的权威,可是这?一次他确实?错了。若不是袁彻手里?有那份表文,他难以破局。
而圣上的提点犹言在?耳,让他意识到,自己在?袁彻身上重复着一个更大的错误。
他一手揣着官帽,朝袁彻走过?去,步伐越来越慢,越来越重。
袁彻没有说话,抖开斗篷,披到他的肩上。
他望向自己的儿子,沉默许久,缓缓抬起手掌拍了拍袁彻的肩膀。
“回家吧。”
……
白?父生前写下的检举书被公布,一身的冤屈终于被洗清,圣上下旨,厚待白?氏兄妹。而袁裕因与逆党过?从甚密,被贬官到偏远之地。
表面?上是为忠臣洗冤,实?际上也借此事挫伤了太后?的锐气。事情?本已了结,却?有官员跳出?来说袁裕是太后?的人,既然袁裕和与逆贼有来往,或许太后?与当初的谋逆案也有关联。太后?直接被气病,出?宫去京郊的皇家别?院休养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不过?是梁王不太高明的手段罢了,太后?主动退场也是大势所趋,毕竟太后?再老当益壮,也敌不过?年轻人了。
三月,南边爆发民乱,圣上点了宣宁伯顾逍为主帅,梁王为监军前去平乱。若是梁王此次平乱立功,回来估计就是太子了。
大军开拔之日,黎又?蘅陪在?孕中的沈徽音去城门口送顾逍,袁瑛也跟在?一旁。
她站在?人群中,梁王殿下坐在?马车里?,一眼就看到了她,对她投来笑容。
她愣了一下,也对他绽开笑颜。二人相距得远,说不上话,一切言语都消散在?暖融融的春风中了。
正是四月暮春时节,天?已经?很暖和了,黎又?蘅今日换了轻薄的夏衫,午后?悠悠闲闲地制杨梅渴水,等袁彻下值回来,正好给他喝一杯。
黎又?蘅状似随意地摆弄桌上的杯盏,问袁彻:“今日怎么?回来得比平时都早?”
袁彻微怔,表情?已经?失落起来,“你忘了今日是什么?日子吗?”
黎又?蘅哑然失笑,“不就是你我成婚一周年的日子,至于你这?么?上心,还提前回来?”
袁彻说当然至于。一年前的新婚夜被他搞砸了,今日他想好好弥补一下遗憾,本来他设想了许多,安排了外出?行程,但黎又?蘅并不注重这?样的仪式感,且她认为新婚夜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圆房……
所以化繁去简,二人就安生地在?家中度过?,礼物也只?要实?用的,不要惊喜的,彼此指定了一件。
袁彻说想要一幅画,随便什么?都成,黎又?蘅直接从自己老爹那里?诳来了一幅名家画作。
袁彻是行家,一看就知那画的珍贵,岳父大人这?次可是大出?血了。他欣喜之余,又?有些担心:“我就这?么?横刀夺爱了,下次去岳父家,他不会不让我进门吧?”
黎又?蘅笑笑,对他摊开手掌,“我要的礼物呢?”
袁彻拿出?一个锦盒,打开后?,一枚金铃铛躺在?里?面?。
虽然他按照黎又?蘅的要求去定制了这?份礼物,但是搞不懂她要这?个做什么?,“你要戴在?身上吗?”
“猜对了一半。”黎又?蘅捏着铃铛在?他耳边晃了下,微笑道:“这?是给你准备的,我要戴在?你身上。”
到了床上,袁彻才彻底明白?了黎又?蘅的意思,虽然有些羞耻,但今日他绝不能扫兴,于是那枚铃铛就在?他脖子上响了好久。
终于停下来后?,黎又?蘅只?剩手指还有一点力气,软绵无力地靠在?袁彻的怀里?,拨弄他脖子上的铃铛。
袁彻由她去了,他抚弄着她的发丝,回想着他们的第一年。
心意渐渐相通,感情?慢慢铸成,一切的酸甜苦辣他都甘愿领受了,唯有第一夜,开了个不好的头,或许等共白?头的时候还会遗憾。
他按耐不住,开口问黎又?蘅:“如果新婚那晚,我没有被父亲叫走训斥,当我走进来,你会怎么?对我?”
黎又?蘅换了个姿势,趴在?袁彻的胸膛处,认真地思索起来。
“你在?外头招待宾客,肯定喝了酒,染了一身酒味儿,我就会让你去好好洗一洗。你怕我嫌弃你,就在?浴房里?洗了三遍,把自己收拾得香喷喷。等你回屋时,我已经?困得不行,于是直接进行最后?一步圆房。”
“那你肯定又?扭扭捏捏,动作都很生疏,把我弄得好疼,我就把春宫图丢给你,让你现学。我躺在?床上等啊等,等得都睡着了,你才磨磨蹭蹭地过?来。你怕又?弄疼我,一直问这?样行不行,那样行不行,我嫌你太磨叽,于是自己来。”
“你很惊奇说我怎么?这?么?懂,我说是看话本学的。你说我一个闺阁小姐竟然看那种话本,非常不能接受,就给我讲一堆诗云子曰的道理,我听着听着就睡着了,于是你一个人坐在?床头看着我美丽动人的睡颜生了一整晚的气。”
袁彻欲言又?止,想说什么?,但又?好像无可反驳,“听你这?样的构想,好像也没有什么?值得遗憾的。”
黎又?蘅莞尔一笑,“本来就是,何必执着于那一个晚上,我们还有无数个日日夜夜。”
袁彻也望着她笑,被她的眼神勾着低下了头。
二人将唇碰在?一起,慢慢地缠绵,在?春宵中沉醉,盼望着属于他们的第二年,还有往后?许多个年头。
第52章 番外:袁瑛x李瞻
一晃眼几个月过去,沈徽音的孩子降生,桂子飘香的秋日,宣平伯府举办满月宴。
袁瑛同家里人一起赴宴,席上人们闲谈,提的最多?的便是那?位太子殿下。
李瞻平乱有功,上个月回京后?就被册封,如今已?经入主东宫。
袁瑛一听见此人就有些不自在,自己离了席,到园子里闲逛。
桂花树下的石桌上落了一层淡黄色的花瓣,秋风拂过,又扫了个干净。
袁瑛过去坐下,百无聊赖地捡桂花,放进自己的手帕里。
自年初一别,她和李瞻就再也没有见过。
当初还?满嘴的甜言蜜语,现在连人影都不见了。
是啊,人家都是太子了,哪里有空理她呢。当真是有利则聚,利尽则散。
袁瑛现在想起那?张温柔俊俏的脸,真觉得面?目可憎,她也不该在这?棵树上吊死,当即想一出是一出:“晴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