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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像样吗?”

黎又蘅低下头,紧紧咬着唇不言语,一脸的惭愧之色。

吴氏越瞧她这样,就越忍不住搬出长辈的架子多训几句,“既嫁从夫,这女子到了婆家凡事要以夫君为先,相夫教子,你倒好,新婚燕尔的就和二郎分居,不侍奉夫君,让他成个笑话,你这是不守妇道!也不知在出门前在娘家,你爹娘是怎么教导你的。”

说完了这一通,吴氏颇感痛快,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身后的陈婧安却戳了戳她。

她抬头一瞧,黎又蘅竟然在抹泪。

“婶婶这几句话,说得我真是羞愧不已。”黎又蘅拿帕子擦拭眼角,“我的确是有愧于夫君,有愧于袁家,我……我这就到外头跪着,夫君一回来就能瞧见,我把婶婶对我的教训都告诉他,向他认错!”

这还了得?本来是上门求人,现在把人媳妇给骂哭了,让人去外头跪着,还指望袁彻帮忙不是做梦吗!

吴氏连忙拦住她,“你这是做什么,哎呀,我就是爱絮叨,不是训你,你别放在心上。”

“不,婶婶说的话句句在理,我就是有错,应该下跪受罚。”黎又蘅说完就一脸坚定地往外走。

吴氏和陈婧安都吓一跳,俩人一边一个挽住黎又蘅的胳膊。

“你看你,这不就是闲聊几句吗,什么跪不跪的,可别胡闹啊。”吴氏真怕黎又蘅扑通跪那儿不起了,也不敢再待了,还是先走为妙,“那个……我们还有事,就不多留了。”

等那婆媳二人脚步匆匆地离去,黎又蘅那幅哀哀切切的模样立刻收了,冷笑一声。

这厢吴氏出了大门才渐渐反应过来,自己莫不是上套了?事没办成,还硬是被逼走了!

陈婧安心里觉得自己这婆母可真是蠢,竟然这么容易着了人家的道,叹气说:“母亲也真是的,你又不是人家的正经婆婆,大伯母都不曾说她什么,你又何必在她面前耍长辈的威风?”

吴氏瞪她:“你这么能说方才怎么不多说几句,果真不是自己的事就不上心!你可别以为四郎真的被贬官出京了,你和老二能落着什么好!”

“母亲你这是什么话……”

两个儿子,吴氏一直偏心小的,陈婧安夫妇不受宠,为着弟弟的事跑前跑后的,完了还要落埋怨,真是憋屈死了。

吴氏懒得搭理她,自顾自说:“本想着大嫂性子弱,是个软柿子好捏,磨她几回就成了,没想到她把自己儿媳妇派出来了,死丫头倒是个鬼灵精,还摆了我一道!”

满腹牢骚说个不停,这个数落完数落那个,“都怪你父亲那个老怂货,和你大伯父几个月前吵了一次,就不敢登自己亲大哥的门了,还得我腆着老脸上门来,被一个刚进门的小媳妇欺负!”

陈婧安不搭她的话,暗自翻个白眼,到了马车旁,面无表情地伸手要扶她上车,吴氏却道:“作甚?事都没办完,我哪儿也不去!今日我就在这儿堵袁彻,非要他把四郎的事给办了不可。”

马车被赶到一旁,婆媳二人上了车坐着。

大热的天,闷在这车厢里,汗直往外冒。陈婧安不怎么高兴地掀开车帘透风,呼哧呼哧地扇着扇子,偏巧看见了一个丫鬟从府里走出来。

“那不是三弟妹的丫鬟吗?方才见跟在她身边的。”

吴氏也凑过去看,见那丫鬟正将一封信揣进怀里。

陈婧安说:“莫不是上心了,派人去给袁彻送信,让他办事?”

吴氏哼了一声,“她能有这么好心?”思忖片刻,还是派了个人让跟上去瞧瞧。

之后,又等了许久,直到太阳快落下,才终于将人等了回来。

袁彻先下了马车,垂首站在旁边,等袁褚下来,父子二人一同往府里走,突然就见吴氏和陈婧安急吼吼地过来了。

“大哥,你可得救救我们家啊!”吴氏上来就哭天喊地的,堵在了袁褚二人面前。

袁褚皱眉:“鬼哭狼嚎地,成何体统!”

吴氏畏怯地看了袁褚一眼,收起了浮夸的做派,把事情同他说了。

关于二房的四郎的事袁褚早就听说了,其实不太想管,二房几个都庸庸碌碌的,尤其那个老四不成器得很,自小就爱惹祸,才做官几日便捅了篓子,这次被御史揪住小辫子也是活该。

不过吴氏问到跟前了,他也不能充耳不闻,看向袁彻问了句:“那案子如何了?”

袁彻木着脸说:“审理结果差不多出来了,不出意外的话,四郎会被贬为青州长史。”

吴氏眼前一黑,险些要晕过去,被陈婧安扶住,“青州那穷山恶水的,四郎怎能受得住啊!”

袁彻说:“青州天高皇帝远,倒是很适合四郎。”

吴氏见他一本正经地说风凉话,心里来气得很,压着火气说:“暨明,你倒是想想办法啊,四郎可是你亲堂弟,你不能不管他啊。他可还未娶妻生子呢,真要去了那青州,这辈子怕是都回不来了!”

“二婶找错人了,四郎的案子我本就该避嫌。”

“避嫌是明面上的事,你私底下和你那经办此案的同僚走动走动,说说情啊,好歹不要让他去那么远的地方。”

“身为御史,当察举百官,整肃纲纪,这徇私之事是绝做不得的,否则,怎对得起这身官服?”

吴氏费了半天口舌,袁彻却是还不肯松口,她一肚子气憋不住了,“你这是要大义灭亲啊!”

见袁彻说不动,吴氏就找袁褚哭:“大哥,你就可怜可怜我们吧,四郎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你忍心他到那儿鸟不拉屎的地方去受苦吗?想当初我生四郎的时候,遭了老大的罪……”

袁褚不耐烦听她卖惨,抬手止住她。

想着审理结果还没下来,就还有t?转圜余地,横竖不过跟人说几句好话的事,便对袁彻道:“暨明,四郎的事你上点心。”

听袁褚发话了,吴氏的心便落地了,眉开眼笑,谁知还没来得及说谢,便听袁彻说:“儿子无能,办不了。”

吴氏一愣,袁褚的脸色也顿时难看起来,“让你办个事,怎么就这么难?还没做上那高爵显位,就六亲不认了?谁给你的本事!”

袁彻不言语,袁褚见他这样子就一阵来气,重重地一甩袖子,背着手走了。

袁彻和吴氏她们也无话可说,沉默地进了府门。

吴氏急得在原地跺脚,“哎,你们到底帮不帮啊!”

……

天边残留着余晖,金灿灿的光被揉碎,浮在窗前小案上,黎又蘅拿着剪子修建花枝,将的嫣红的山茶花插入瓶中。

听见脚步声,她放下手里的东西,问进来的苍葭:“信送去沈家了?”

苍葭点头,又说:“少夫人,我回来时,经过外院书房,听见老爷在大发脾气呢,好像就是为着二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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