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9


抄写静心经。

为了给袁彻一个满意的答复,她忍辱负重地补上了十几日的经文抄写。

最后一笔落下,她直起身,扭了扭脖子。

“可算是抄完了。袁彻在书房吗?”

兰苕往外头看了眼,说:“灯亮着呢。”

“我去找他。”

黎又蘅将经文码整齐,拿上往书房去。

等会儿她把这个拿给袁彻,趁着他高兴,就把那幅画给买过来,她都乖乖听他的话抄这么多经文了,他好歹要给她个面子吧。

晚风习习,黎又蘅踩着细碎的月光,顺着长廊走到书房,发现门关着。

会不会已经睡了?

她停住准备敲门的手,往前头的窗口走去。

半掩着窗被轻轻一推,月色悄悄潜入,无声无息。

袁彻没有任何察觉,正背对着窗口穿衣。他似乎刚沐浴完,半裸着上身,后背还凝着水珠。

黎又蘅没想到会看到这一幕,但是看得很不客气。她倚在窗口,支着下巴静静欣赏,目光从袁彻宽阔的肩,顺着渐渐收窄的线条往下,落到劲瘦的后腰。

袁彻平日穿得板正严实,竟然是深藏不露,这身材很是可观啊,可惜成婚这么久现在才让她看到。

啧,正面是什么样……转过来,转过来看看……

袁彻转过来,陡然看见窗口趴着的人,着实吃了一惊,语无伦次道:“你……你在做什么?”

可那人并不急着解释,还肆无忌惮盯着他的身体看个没完,甚至露出一抹难以捉摸的笑容。

袁彻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他慌里慌张地拿起寝衣披上,羞恼道:“非礼勿视!你怎能没声没息地在那里偷窥?”

黎又蘅看够了,心里赞叹一声。

她瞧着袁彻脸到脖子都红成一片,压了压嘴角,脸皮很厚地说:“你自己没关好窗户。再说了,都是夫妻,有什么不能看的。”

话虽如此,可是……

袁彻羞愤欲死,没心情和她理论,将自己紧紧包好,“你是找我有事吗?”

黎又蘅晃了晃手里的一沓纸,“你不是让我把抄写的经文给你吗?”

“让下人送过来就行了,你不必亲自来。”

黎又蘅笑了,“还好是我亲自来,不然你这副衣衫不整、花枝乱颤的样子被别人看了去,你的贞节就不保了。”

袁彻根本不知道她在胡言乱语些什么,紧紧拽着自己寝衣带子,眼神呆滞,震惊于她的用词中。

而黎又蘅冲他扬了下下巴,“郎君,把门打开,我要进来了。”

第15章

进屋时,袁彻已经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了,像是看他一眼能掉块肉似的。黎又蘅压着嘴角,慢慢悠悠走过去,明知故问了一句:“郎君刚沐浴完吗?”

袁彻背过身去倒茶,短促地“嗯”了一声,俨然一副拒绝和黎又蘅谈论相关话题的姿态。

可他越是这样,黎又蘅越是要黏上去戳弄他。

她走到袁彻身后,大胆地凑过去他后颈轻嗅了一下,评价道:“怪不得这么香。”

“啪”的一声,袁彻手中的茶盏被打翻了。

他活着么大,第一次听这种话,有种……被调戏的感觉。不成体统,不像话,不正经!

可是,夫妻之间的事怎么能叫调戏呢?便是敢怒也不敢言,只好装作没听见的样子。

黎又蘅站在后边,看着他慌神地收拾茶盘,嘴角无声地高高扬起。

她轻轻拉过他的手腕,“别喝茶了,不然该睡不着了。”

黎又蘅说不喝便不喝了,袁彻直挺挺地站在茶案边一动不动了,明明在自己书房里待着,却显出一副无所适从的样子。

真是不经逗,黎又蘅愈发觉得有趣。

想想袁彻自小读圣贤书长大,正正经经一个斯文人,哪里被人这般作弄过,怕是知道她是在故意逗他,他也不敢说什么,谁让他们是夫妻呢。

这个时候她就是把他衣裳扒了,他羞得浑身都红了,又能怎样呢?光是把这样的企图说出来,他都要吓死了吧。

虽然她不至于,但还真挺想看袁彻的反应。

而袁彻见她许久不说话,谨慎地望向她,瞥见那嘴角堆着一点意味不明的笑意,让他莫名地感到心里发毛。

他不敢问,怕黎又蘅又口出什么狂言,指了指她手里的东西,“给我吧。”

差点忘了正事,黎又蘅先收起自己的坏心思,面色和善起来,把一沓经文交给他。

黎又蘅出自书香门第,写得一手好字,整齐秀逸的小楷看起来十分赏心悦目,袁彻一张一张地翻着,看得很是认真。

黎又蘅默默转动着自己受累的手腕,语气间颇有些自得,“你就看吧,这都是我一笔一画亲自抄写的,可没有假手于人,你绝对找不出毛病。”

仔细看过后,袁彻满意了,妥帖地收好,“还以为你会让你的丫鬟帮你抄。”

黎又蘅一脸正直,“怎么能弄虚作假呢?”

袁彻听了这话,深感欣慰,脸上浮起笑容。

黎又蘅瞧着他的脸色,估摸他这会儿心情正好,便指着那墙上的画问:“郎君,这是前朝孟画师所作的雪景寒林图吗?”

“没错。此画是孟画师晚年作品集大成者,甚是宝贵,经过几番波折才到我的手上。”

袁彻见她识货,忍不住和她多说一些,“孟画师以山水画知名,作雪景最妙,他的父亲也是宫廷画师,擅作花鸟,最出名的便是《珍禽图》,那幅画被岳丈收藏,上次去岳丈书房,有幸见到真迹。他们父子二人的这两幅画,都被誉为传世名作。”

黎又蘅想起父亲手里的确有一幅珍禽图,爱惜得不得了,甚至被列入传家宝之列。

将心比心,再看这雪景寒林图,如此价值非凡的画,肯定无论出多少钱也不会让袁彻割爱吧。

黎又蘅不抱希望了,想着问过后,回了沈徽音那边也就可以死心了,便出言道:“这画……”

“之前你来我书房便见你一直盯着这幅画。”

袁彻先开了口,打断了黎又蘅的话,“你若是喜欢,便拿去吧。”

黎又蘅一愣,袁彻已经利索地将画从墙上取下来。

踟蹰了多日,黎又蘅才在今日张了嘴,着实没想到这么顺利便拿到了画,她有些惊奇,“这就给我了?郎君这么舍得?”

袁彻没觉得这有什么可惊奇的,只是细致地t?将画轴卷好,语气稀松平常:“你我夫妻,我的就是你的。”

黎又蘅接过画卷,两手捧着,看着袁彻缓缓地笑了。

大方了一把的袁彻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我是看你抄静心经抄得很好很细致,也该对你有所鼓励。”

“一堆经文竟然能换这么一幅名画?”

“可以的。”

第二日,黎又蘅抄写的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