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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又蘅怕会招蜂儿,摸了摸自己的发顶,看着袁彻询问。
袁彻眼神柔和地望着她,突然眉头一皱。
她一怔,“怎么了?”
袁彻的目光穿过花影,望向了远处那树下的二人。
袁瑛全然不觉自己已经暴露在哥哥的视线下,正春心荡漾地和唐惟一说话。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唐公子,真是有缘。”
相较于袁瑛的一脸娇羞,唐惟一看起来很是从容,“今日与友人相约来此游玩,遇见袁小姐真是意外之喜。”
袁瑛抿唇笑了起来,唐惟一则始终以一副温柔和善的眼神注视着她。
二人畅聊起来,袁瑛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袁彻的眼神越来越冷。
难怪今日袁瑛那么兴冲冲的,原来是为了来见这个人。
“成何体统!”袁彻声音发沉,“她还云英未嫁,怎好与一个外男走得这么近?”
他黑着脸就要去找袁瑛。
黎又蘅叫住他,“人家不过是说说话罢了,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你何必这么大惊小怪?你这样去了,不是叫她难堪吗?”
袁彻停下,回眸看黎又蘅。
不过是说说话……
他又想起方才黎又蘅和沈行知站在一起时的场景。
在黎又蘅看来,这样的接触,是可以被允许的,所以她才会像方才那样没有顾忌地和沈行知见面说话吗?
他一阵沉默,而那厢袁瑛已经和唐惟一分别。
黎又蘅尚未察觉到他的异样,拉着他往另一边走,“我们到马车那里等她吧。”
袁彻没说什么,同她一起回到马车停靠的地方。
没一会儿,袁瑛眉开眼笑地过来了。
袁彻面无表情地问她:“方才去哪儿了?”
袁瑛压着嘴角,“随便转转啊。你和嫂嫂玩得开心吗?”
袁彻叹气,没有拆穿她,只说该回家了。
回程路上,袁彻格外沉默,黎又蘅逛得累了,倚着车壁小憩。
回到府里,二人各自回房。
袁瑛则被徐应真叫了过去,问她今日情况。
袁瑛这才想起来今日身上还担着差事呢,她那会儿只顾着找唐惟一说话了。
想了想回程时那二人的样子,她如实道:“哥哥嫂嫂好像都不怎么高兴,回来路上都不说话。”
徐应真一听脸色便垮了,“就他们俩这样,我什么时候能抱上孙子啊。”说着又数落起袁瑛,“你还说跟过去撮合他们俩,我看你是一点忙都没帮上,肯定是一出门就只顾着自己玩了。”
袁瑛狡辩:“我才没有。”
徐应真哼了一声,一阵叹气。
袁瑛今日心情好,瞧着母亲为了哥嫂的事情发愁,便有意帮忙,“娘,别唉声叹气了,我待会儿想个好法子,把哥哥嫂嫂撮合到一起。”
徐应真知道她素来不靠谱,“你得了吧,可别胡来。”
袁瑛很是认真,拍着胸脯应承道:“我说真的,你等着瞧吧。”
徐应真没当回事儿,摇摇头,让她回自己屋里去。
……
而袁瑛还真的上心了,回房后就和晴山琢磨起来。
“他们两个现在还半生不熟的,就是因为还没有圆房,那就算不得真夫妻。”袁瑛一边嚼着果脯,一边说,“不打破那层隔阂,什么时候能亲近起来?”
晴山犹疑地问:“小姐的意思是,要张罗他们同房?”
袁瑛点头。
晴山神色复杂:“小姑子张罗兄嫂同房?这太……”
“太体贴了吧?”袁瑛感叹,“除了我,谁还为他们的幸福考虑?”
晴山扶额,尽量跟上袁瑛的思路,“可是他们现在还分房睡呢,怕是有些难办吧?”
袁瑛也颇为自家兄长发愁,于是更卖力地要出谋划策,“所以我寻思着,得给他们下一剂猛药,晴山,你现在就去办。”
晴山不解:“办什么?”
“去买猛药啊。”
晴山:“……”
袁瑛很是兴奋地说:“哎呀,不是有那种药吗,吃下之后,会让人意乱情迷,然后两个人不就水到渠成了。”
晴山听着她的鬼点子,直冒冷汗,“小姐,你确定,若是让公子知道了,你恐怕要完。”
袁瑛不以为然,“若是成了事,他谢谢我还来不及呢。”
……
袁彻的婚假马上就要结束了,这两日似乎不怎么得闲了,自打从曲江池回来后,他嫌少主动来同黎又蘅说话。
说不上来是真忙还是怎么,黎又蘅感觉袁彻有些不对劲儿,像是故意躲着她一般。
她也不去管他,只是琢磨着过两日要去与好友相聚。
这晚,无风无月,一切平静,黎又蘅用过晚饭,倚在美人榻上看会儿书。
兰苕和苍葭窃窃私语地进来了。
她抬眼看过去,“你们俩说什么呢?”
苍葭嘴快,走到她身边说:“少夫人,我和兰苕方才瞧见小姐领着晴山往咱们院里走,晴山不小心绊了一跤,手里端着的托盘便砸了,那碗里的酸梅汁洒了一地。”
黎又蘅不甚有兴趣,听一耳朵便算了,又低头继续看书。
不料过了一会儿,袁瑛来了。
第9章
“嫂嫂,我在外面酒楼吃饭的时候,尝到了一种特别好喝的青梅酒,特来带给你尝尝。”
黎又蘅瞧着袁瑛倒在杯里的淡黄色酒液,目光狐疑。
方才苍葭她们说袁瑛端着酸梅汁往这里来,酸梅汁洒了,她以为袁瑛就不来了,现在又换成了这青梅酒,看来这壶里装的什么喝的不打紧,关键是袁瑛那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酒杯递了过来,袁瑛目光殷切地看着她:“你快喝啊。”
她不急,笑道:“有好东西还来和我分享,难为你惦记着我。”
“当然了,咱们都是一家人嘛。”袁瑛年纪小藏不住住事,说话时,眼神一直往酒杯里瞟。
黎又蘅似有所感,起了猜测。
猫腻大概就藏在这酒杯中。
她不曾得罪过袁瑛,总不会是为了整蛊她。这小丫头到底耍的什么把戏?
她晃了晃酒杯里的清液,扫了袁瑛一眼,大大方方地举起杯子,掩袖喝下。
“嗯,滋味的确不错。”
袁瑛看见她的酒杯空了,眼眸闪了闪。
解决了这一位,她得赶紧把那一位也叫过来。
“咦,哥哥呢?这样的美酒得让他也尝尝。”她让黎又蘅先喝着,自己起身去书房找袁彻。
黎又蘅这才皱着眉卷起衣袖,里面的里衣湿淋淋的一片。
方才她借着宽大衣袖的遮掩,将酒都倒进了袖子里,并未喝下。还好袁瑛好骗,没有发现异常。
她拿手帕擦了擦胳膊,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便赶紧又放下袖子。
袁彻跟着袁瑛进来,被按着在